小说九九 > 贝勒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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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心里只要有我,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他将她的小手牵得更紧,生怕有人会跟他抢。

  她瞥他一眼,然后捣住口,吃吃地笑。

  “笑什么?”墨黑的眉头拢起。

  “没……”芮雪猛摇著脑袋。

  “说!”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

  “贝勒爷想听真话?”

  “当然。”他双目一瞪。

  “我只是很高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这么在意我,所以好开心。”芮雪眼圈泛湿。“太开心了就会想笑。”

  “真的这么开心?”伊尔猛罕俊脸一柔。

  “早上醒来,还一直盯著贝勒爷的睡脸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像在作梦,然后偷偷掐了贝勒爷一下。”她越说越小声,就怕他生气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掐我。”他佯怒。

  “因为我想确定贝勒爷是不是真的躺在我身边……”芮雪想要开溜,已经被拦腰抱个正著。“贝勒爷饶命……不要砍我的脑袋……”

  “饶命可以,不砍脑袋也行,不过要接受别的惩罚。”他大笑地挟持著她回到寝房,回到昨夜恩爱的炕上,好好地严惩一番。

  贝勒府里的奴仆、侍卫们,全都看傻了眼。

  这……这真的是他们的主子吗?真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严峻冷傲的贝勒爷吗?

  到了明天,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不过谁也不敢进去打扰,只能在外头等著主子召唤。

  第4章(1)

  过了许久,房内的粗喘和娇吟渐渐平息,两人耳鬓厮磨著……

  “爱我吗?”伊尔猛罕想听她说,消弭自己的不安。

  芮雪抚著他刚冒出青髭的下巴。“我爱贝勒爷……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消失。”直到死的那一天。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不准忘记。”他满意地闭上眼。

  “不过……”

  “不过什么?”他骤然睁眼,肌肉跟著绷紧。

  “我很想再多说几遍,直到贝勒爷愿意相信为止,不过能不能等用过午膳……”才说到这里,肚子发出咕噜声。

  伊尔猛罕爆笑,接著连他的肚子也响了。

  炕上的两人笑成一团……

  “我去准备——”才要翻身坐起,腿儿传来的酸疼,让芮雪差点滚到炕下,一只男性手臂及时将她勾回怀中。

  “外头有谁?”

  等待召唤的奴仆连忙应了一声。“奴才在。”

  “去把午膳端来。”伊尔猛罕先下了炕,穿上内衫、裤子。“你不用出去,让他们送进来就好。”

  “应该是我伺候贝勒爷才对。”感受到他的温柔,让她深觉得幸福。

  “以后多的是机会。”他垂下帐幔,免得春光外泄,才让奴仆进来。“你们都退下,不用伺候了。”

  门才关上,他便取来圆领、右掩襟的女子长袍,要帮芮雪穿上,只见从来没伺候过人著装的他笨手笨脚的模样,让她笑到全身颤动。

  “你敢笑我?”伊尔猛罕有些恼羞成怒。

  “是因为开心才会笑。”她说。

  “是吗?”他很怀疑。

  “当然是了,我不敢欺瞒贝勒爷。”芮雪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哼!谅你也不敢。”他总算帮她穿好。

  芮雪让他抱到桌边坐下,再将她安置在大腿上,然后涮了片牛肉要喂她。“贝勒爷,这样子不好。”

  “哪里不好?”

  她喉头微微地哽咽。“让贝勒爷这样宠著,会习惯的。”这样的甜蜜和幸福会让她恐惧,恐惧它会在眨眼间就消失了。

  “就是要你习惯,要你走不了,要你再也离不开我。”伊尔猛罕脱口而出,就恨不得捶自己一拳,这种窝囊没用的话,不该出自他的口中。

  她没有笑他,只有更多的心疼,然后娇笑地回道:“我想大概也要九头牛……不,起码要十头牛才可以把我拉离贝勒爷身边,不然谁也拖不走的。”

  “要是真有十头牛来呢?”伊尔猛罕故意板起俊脸。

  “那可能就挡不住了……”芮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因为我已经被熏得头晕眼花,我最受不了牛的味道了。”

  “你……你以后见到牛就闪远一点。”他努力保持瞪眼的表情,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跟她说话老是这么哭笑不得的,偏又喜爱极了。

  芮雪噗哧一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冒出这一句。“是,我只会把它吃掉。”说著,便张口将那片涮好的牛肉给咬了过去。“贝勒爷涮的果然是人间美味。”

  “谄媚。”伊尔猛罕笑骂。

  “不过很有效。”她笑睨他一眼。

  “你是在暗指本贝勒是个喜欢被逢迎巴结的粗俗之人?”他哼了哼。“你是特例,要是别人,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这哪算逢迎巴结?”芮雪搓了搓手。“我都还没有施展真正谄媚的功夫,包管贝勒爷听得是心花怒放。”

  伊尔猛罕笑咳两声。“不必了,不是饿了?那就快吃。”

  “我自己来,不该只让贝勒爷宠著,我也想好好地宠宠贝勒爷。”他们是经历过同样事的人,体会过恨,也尝过寂寞孤独的滋味,都在寻找一个可以信任依赖、可以安心的人,所以更能了解彼此的渴望,才能互相怜惜。

  “我不需要人宠。”他下颚抽搐两下,像在克制著什么。

  “我知道。”芮雪温驯柔媚地将面颊埋在他胸前。“是我想宠贝勒爷,就让我好好的宠宠你吧。”

  心……不再那么冰冷了……

  他没有回答,可是两条男性手臂收紧,让久违的温暖又回到身上。

  这样的恩爱随著天气转凉,两人的感情却是日益加温。

  尚未开始降雪,北京城的街上如同平日般喧闹拥挤,叫卖吆喝声不断。

  “豌豆粥——来一碗热热的豌豆粥——”

  轻便马车缓缓的行经路旁,小心地避过人群,就见帘内探出有双晶亮大眼的俏颜,看了半天,总算找到声音的来源。

  “有了!在那儿——”芮雪指著担著挑儿串巷的小贩给身边的男人看。“贝勒爷,这儿人多,咱们下去用走的。”

  “就为了这个特地出门?”伊尔猛罕不以为然,不过还是让车夫将马车停下,然后要他在原地等著,便和她一起钻出车外。“等一等。”拿起挂在手腕上的披风,上头绣著五彩夹金线的花纹,将它披在芮雪的肩头。

  她抿著嘴儿笑了。“走吧。”

  伊尔猛罕因这笑而心旌摇荡,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就算是要跳下悬崖,只怕他也会跟著跳的。

  “贝勒爷没吃过豌豆粥?”来到小贩跟前,要了一碗。“这可是北京城有名的小吃,记得小时候,额娘总会趁著出府办事,偷偷的带著我来喝上一碗。”

  小贩殷勤的盛了一碗,上头再撒了一层糖,就是最道地的口味。“夫人,这粥烫口,慢点吃。”

  “谢谢。”芮雪接过了碗,待伊尔猛罕付了几个铜子儿,才舀了一口来吃,那又热又甜,又香又糊口的熟悉味道,就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味道真像额娱买给我吃的。”

  身边的男人不吭一声,没有反应,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下说:“或许是因为我额娘不在了,这味道就特别浓,也记得特别牢,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它忘了……”就像他深刻记得自己从小吃到大的血肠是什么味道,那就是母亲的味道,是怎么也抹煞不掉的。

  芮雪又舀了一口,吹凉了它,然后喂到男人的嘴边。“知道贝勒爷不爱吃甜食,但是好歹给点面子吧。”

  “你这是话中有话。”伊尔猛罕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来。

  “贝勒爷指的是什么?”她装傻。

  “哼!”他气她想为那个女人说话。

  “贝勒爷想太多了。”芮雪澄亮大眼直看著他,让他见到自己的真心。“如今在我心里,贝勒爷已经摆在第一位,只要是贝勒爷恨的,我也不会替她求情,贝勒爷爱的,我也会全然接受。”不过总有别的法子解开这个结。

  伊尔猛罕知道该对她生气,别这么纵容她,可是她的话总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想硬都硬不起来。

  “哼!”就光会说,那么这会儿又是在做什么?

  她眼光湛湛,还在等他吃下去。

  他终于张口含住豌豆粥,咽进喉咙。“吃完就回府。”

  “真希望能跟额娘再来吃一次,不过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当失去最重要的亲人时,才知道时光是不会倒流的。”她吃下最后一口,轻轻地喃道。

  “走吧。”伊尔猛罕握著她的小手,不想被她的话动摇了,也不想见她难过的样子,于是往马车的方向走了回去。

  就在这时,两名男子从旁边的酒楼中出来,正好注意到他们。

  “真是遇到仇家了。”塔斯哈用折扇敲了敲手心,永远忘不了那天在宫里受到的羞辱。“不得了,居然当街牵著丫头的手。”看来那丫头相当受宠。

  在塔斯哈身边的男人“咦”了一声。“那丫头不是……不是咱们府里的吗?”庆亲王福晋所生的儿子凝目看个仔细。“怎么会跟伊尔猛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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