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不事生产的你扛不起责任,所以从不寄望你。”
“这位皇甫花先生就是你口中的败家子?”同学小声地问。
解苳大声地答:“没错,他就是不成材的败家子!皇甫花,三八阿花——”
“你给我住口!你这朵不自量力的圆仔花,也不去照照镜子,秤秤自己的斤两,居然敢一直骂我,你真不怕死!”他咬牙迸话。
“也幸好我有不怕死的个性撑著,否则你叫皇甫爷爷怎么办?他根本求救无门!”想起皇甫花这几年来“人神共愤”的作为,就忍不住狂骂他。“我本以为你只是爱玩的公子哥儿,没想到你却是那么夸张,不仅一天到晚老往国外逍遥玩耍,从不见你回来关心‘花徽山庄’的维护问题,不负责任到了极点,甚至连家里都快撑不下去了,你还不节俭些,竟然还玩一些花钱游戏!”她指著他的鼻子斥道:“刚才山庄里亮烛光是怎么一回事?你聘请多少人躲在山庄里帮你点蜡烛?你又浪费了多少钱?”他疯狂的行径一定又花了一堆钱!
“我不必跟你解释我的行为。”他步步逼近,挺拔的身躯散发狂烈怒火。“相反地,是你该给我个交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断地在我祖父耳边胡言乱语?现在竟然更进一步地打起‘花徽山庄’的主意来!你说皇甫家面临破产,又扣我一顶败家的帽子,是不是想要图谋皇甫家的财产?”这妮子十年来不曾断过巴结皇甫家的机会。
她一步一步退,还摆出手刀姿势。“明明是你有问题,还反过来诬蔑我!怎样,要打架吗?”
“我不跟女生打架。”
“才怪,你一直是个爆炸男,你会动手的!”她虽然装得强悍,却也担心不已,尤其担心把朋友牵扯进“战乱”里,更担心事态失控。
“我说了,我不打女人。”眼角余光瞄到她的脚后有一捆绳子,天色蒙蒙晕晕的,她根本没注意到,瞧她边放话边后退,眼看著就要勾到了。
“你的话能信?”他是没打过女人啦,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转性?
“信我才能得永生。”他伸手要拉她。
她大惊,以为他要揍她,手刀朝他劈过去,打算来个“先打先赢”。
“啊——”、“不—— ”、“咚——”、“唔——”各种古怪的惨叫声发出,顺序是尖叫、众人惊呼、跌倒声、痛呼声,但见皇甫花以泰山压顶之姿扑倒她,一瞬间,声音全都不见,她的唇被他的唇贴住。
解苳一脸通红,一股热气从体内炸开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抬起瞳眸,与他的视线对个正著,心弦躁动得好厉害。
她跟他叠在一块儿,也贴在一起了。
当她意识到时,身子开始发颤。身体怎么会相叠在一起?唇瓣跟唇瓣又怎么可以相贴?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你……你不仅是头恶虎,还是一只色虎!”她撇过红透的脸蛋,又窘、又生气。
皇甫花眉心一锁,张口欲言,她的手心却立刻捂住他的嘴唇。
“我不会让你欺负我的!”她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警告。
皇甫花坐起身,抓开她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一副吃了亏的模样,道:“我本来就不会欺负你,我只是不小心压到你。”
见状,她也坐起,擦拭嘴唇,还用力擦著,用手背一次又一次地擦著,心情激动又复杂,他一脸吃亏的样子让她更愤怒!
“什么不小心压到我?你是要封我口吧!你害怕我宣传你是败家子的秘密,所以想用这一招阻止我泄漏你的底细。告诉你,盖不住的!”她看向朋友,发现她们呆若木鸡,受到极大的惊吓。
“封你口?”他呿声,道:“我不需要跟朵圆仔花起争执!刚才单纯是不小心跌倒,不小心擦过你的嘴唇,就只是不小心罢了,没有其他任何涵义。像你这么普通、只会搞破坏的平凡女人,我是不会对你花费任何心思的。我再说一遍,我只是脚步不稳才栽了个跟斗,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想亲吻你这个心术不正的鬼丫头!”
栽跟斗、栽跟斗……他把跟她的接吻……喔,不,是唇贴唇的亲密行为,形容成栽跟斗的意外,意思就是——他跟她唇碰唇很倒楣就是了!
“你当我心术不正,那我也当你是色胚好了!”她回敬他,既然他老爱骂她心术不正,她也不想客气。
“管你当我是什么?反正你心术不正是确定的事!”皇甫花看著不自量力的她,愈看愈火大。想她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的布局,不就是想攀上富贵人家?而皇甫家族的低调,正好给了她绝佳机会,她甚至大胆到要除掉他继承人的位置,真是好样儿的!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她愈听愈觉得受伤。
皇甫花冷冷一笑,厉眸巡望另外四张呆滞的面孔,忽然转身,撂下一句话——
“小心一点,我的耐性已经告罄!”
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屋,还把门给锁上。
“你你你……你这嚣张的家伙、该死的家伙、胡说八道的浑蛋!你一直想跟我吵,那就别怪我跟你闹,你也等著瞧吧!”想他皇甫家都快垮台了,他还是把她当成是贪图者,她真可怜。
回过身,朋友们都同情地看著她。
“呃!”解苳一脸尴尬,被皇甫家指控心术不正,其实是很窘的事。“你们……你们会把皇甫花骂我的话当真吗?你们会以为我的帮忙是想图谋皇甫家族的财产吗?”
“不会啦,我们不会误会你。只是……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
“不用安慰,只要信任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幸好你们信任我,没有把我当成坏人。”
“我们当然不会误会你,你的个性怎样我们都很清楚。只是方才突然的倒地,你跟皇甫花脸贴脸、唇贴唇……呃……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四姝相视,尴尬又好奇。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别说了,什么都别说,当是一场梦,咱们还是把重点转回到看日出好了。”她傻笑,即便脸红如火,心儿怦怦乱跳,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好友看著她掩饰难堪,也不再多说,默默地走回草地上坐著,直到欣赏完日出,太阳升起,这才默默起身,离开这处带给她们惊喜与惊骇的“花徽山庄”。
她们每个人都在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当然是以保住“花徽山庄”为主,因为今天的一切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太大了,大到让她们都想护住“花徽山庄”,以便延续这里的故事。
第二章
九年前
“这花是……圆仔花?”解苳接到皇甫爷爷邀请她吃午餐的电话,在司机的接送下她又一次进入了“月弧湾”。
升上国二的她已长得亭亭玉立,虽然头发削得跟男孩子一样短,个性也是一贯的大而化之,不过她正是因为直接又俐落的个性,所以一直受到皇甫翁的喜爱。
解苳走了十分钟的阶梯,行过草地,在走进“花徽山庄”的花形拱门通道后,眼前忽然一亮。
“这是什么花呀?好像圆仔花耶!”解苳蹲在花圃前,碰了碰圆圆的花朵,记得之前造访“花徽山庄”时,并没有看见圆仔花。
“是谁种的?先前我只看过高贵的牡丹,并没有这种圆仔花呀!”
“花徽山庄”主建筑物前的花圃,据知是由两位男孙皇甫花与皇甫徽决定栽植何种花卉的,而且为了让指定的花卉能够在山谷里顺利成长,还砸钱做过土壤与温湿度改良。
瞧,那头的牡丹就高贵且漂亮地绽放着,这是皇甫徽亲手栽植的。至于另一片属于皇甫花的园地,原本是种着一堆奇怪的绿草,但现在绿草却不见了。
“为什么要转而栽种圆仔花呀?”
“圆仔花跟你很契合。”一道不善的男声从她身后响起,回应她的问题。
“吓!”解苳吓了一跳,回首,看着长高、长壮,而且变得更加霸气的年轻男孩,才十八岁的他就已狂傲十足。她忍不住丢了记白眼给他。“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我的话?”他问,还绽露一抹恶意的坏笑。
解苳忽然站起身,皇甫花的恶霸气质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更加狂烈了。“怎么办?我是听不懂,可不可以拜托‘花儿’给我个解答呢?”
皇甫花声音倏沉,道:“我警告你,别再叫我花儿!”真想把她的脖子扭断,再把她的脑袋当球踢!
解苳耸耸肩,承受他海盗般的狂烈火气。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就是不怕他。“花儿很好听呀!花儿、花儿、花儿~~虽然你是堂堂男子汉,不过花儿这名字十分适合你,你的确帅气得像朵花,好看得不得了,女生看见你时,都好想摸一摸你,试图采撷你呢!”她一边说,一边露出猪哥流口水的表情,甚至还伸出手指头想去碰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