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跟我客气。”
她的心漏跳半拍。那句她的事就是他的事,有特别的意思吗?
“夏哥哥。”钱宇小声的喊。
“嗯?”夏允腾狐疑的低望他。这小子一副别扭的样子做啥?
“谢……谢谢,谢谢你送我外婆到医院。”扭捏的讲完,他脸红的垂下头。这个仍然要跟他抢宣姊姊的大哥哥还是很可恶,可是,他是个好人。
夏允腾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个小鬼也有可爱的时候。“不客气,你若是诚心感谢我,以后别再说宣姊姊是你的新娘就好。”
钱宇为难的皱眉头。他是诚心感谢夏哥哥啊,那他真的就不能再说宣姊姊是他的新娘吗?这个问题他得回去花很多时间好好想想。
“喂!你又来了。”宣劭柔出声制止,这人怎么老爱跟个孩子斗气。
“别净帮著小鬼,我会吃醋。”他亲匿的轻捏她的脸。若非有个电灯泡在场,他好想在她红嫩唇上啾一下。
“就爱胡说八道。来,小宇,我们进去看你外婆。”
吃醋等于是一种告白他不知道吗?再不跟他保持点距离,等会儿他要是为了闹小宇,向她说“我爱你”,她当真怎么办。
看著轻嗔薄怒的娇瞪他一眼,带著钱宇进病房的佳人,夏允腾笑得无奈,他的认真言语竟被当成胡说八道。算了,就再忍忍,等两个月后她不再是他的后备新娘,他就能无所顾忌的说爱。
他和宣劭柔在医院待了许久,直到院里有位认识钱宇姨婆的护士通知她来医院,他们才向倪婶道别。
“你刚为什么私下请小宇的姨婆麻烦他母亲回来一趟?”回程的路上,宣劭柔突然想起便问。已醒来的倪婶并无意告诉女儿她病倒的事,为何他却坚持?
“倪婶虽无大碍,但小宇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母亲若能回来哄哄他或抱抱他,我想他被外婆昏倒吓到的心情就能彻底平复。小孩子不必太多压抑,能适时宣泄情绪,对他才是最好的。”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吗?因为他小时候也很压抑,极少向母亲宣泄情绪,因此希望小宇能在最需要的时机得到母爱的慰藉?
望著他透著刚毅的棱线,她终究没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总感觉她若问了,会引来他某种感伤。
“劭柔。”
“做、做什么?”干么突然喊她。
“以后如果我在咖啡馆,你要出去记得让我知道,我习惯抬头就能看到你,否则心里会不安。”今天他教徐玟歆的财管问题分去注意力,才没发现她离开店里。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先是吃醋,现在连习惯抬头就能看到她这种暧昧话也出笼,这人又想寻她开心了?
“我是说真的!”停车等红灯,夏允腾转头凝视她。尽管他未坦白他的爱恋,却不怕她知道他的心情,没看见她,他是真的感到不安。
“是,以后我若再去寄支票给彤净一定告诉你,这样可以了吧。”被他专注的视线望得心跳加速,她迭声说道。他八成是想处理夏氏集团的事,找不到她这个平常陪他陪惯的人,心里因而烦躁不安吧。
“你寄支票给彤净?为什么?”
糟糕,说溜嘴了。
“你要是想瞒我就是心里有鬼。”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有鬼你的头啦,我只是把学妹寄给我的委托费寄还给她,你当我做什么坏事。”
“你是指你当我的后备新娘的委托费?”
她微抿红唇点头。“我早就跟彤净表示过无意收任何酬劳,前天她却将答应给我的部分寄给我,还特别附注她忙忘了,我当然要再将钱寄还她。”
“这笔钱本来就是你的,你没道理不要。”
“我说过,当初我也没想要当后备新娘,后来事情不受控制,我只是当作帮学妹的忙,没理由收委托费。”
绿灯亮起,他却将车停靠路边,面对面跟她说:“结果你也没跟彤净透露我爸对你订下不公平但书的事对吧!”
“这事说了彤净说不定会跑去找你爸理论,到时只会惹出更多麻烦,没必要说。”
“你怎么这么傻!”那天她劝他可以离开花莲到别的地方度假,并表示她会负责所有赔偿,他以为她傻的只有那份温暖的体贴心意,没想到她傻到什么事都没跟她学妹说,想独自承担被他和父亲卷入纷争的后果。
“什么啊,我哪里傻了。”她只是做她认为正确的事,这样也有错?
心折低叹著,夏允腾情难自禁的将她拉入怀里。
“哎呀,你──”
“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别委屈自己,至少记得找我帮忙,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说,知道吗?”他会做她最有力的后盾,避免她傻气的软心肠伤了自己。
“哦。”问不出他是否在心疼她,宣劭柔在他怀里别扭低应,轻轻挣扎,“我们该回咖啡馆了。”
“让我再抱一下。”他想再享受片刻抱著她的舒徐感受。
欸,这人又将她当抱枕抱了。没辙的轻叹著,她没发现自己的小手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腰,也没发现搂著她的男人柔柔的笑了。
第7章(1)
当宣劭柔以电话和彤净联络,再次表明无意收受阴错阳差成为夏允腾后备新娘的委托费,即使她亲自送钱来也会拒绝的决心后,彤净终于答应依她。
她的小问题是解决了,夏允腾却似乎遇上另一项难题──
“这封信夹在我昨天由咖啡馆带回来的信件中,是给你的。”她将写著他名字的信交给他,有些担心他父亲又采取什么想逼他回去的行动。
两人正在她的住处,他像这些日子以来一样,利用她店里营业前的时间来她这儿处理公事。
他疑惑的拆开信封,脸上未见愠意,平静的说:“是靳老的生日请柬,大概是我的特助转寄给我的。”
“你说的靳老是谁?”
“商场上一位我非常敬重的前辈,今年已经七十六岁。”
靳奎量是商界有名的奇才人士,白手起家打造他的商业王国,在商界一向受人推崇。他相当敬重靳奎量的专业与一步一脚印的踏实精神,两年前他们有幸相见,靳奎量表示极欣赏他这个后生晚辈的卓绝能力,进而与他成为忘年之交。
“七十六岁的老者,我见过吗?”宣劭柔低喃。那场她被迫成为主角的婚礼,他有和什么他敬重的老者寒暄吗……
“你没见过,那场婚礼的前两天他才重感冒住院,并未出席婚宴。”仿佛洞悉她的心思,夏允腾低声为她释疑。
“那你应该会去参加他的生日宴吧。”
他微蹙眉峰望她,“如果你得一起去呢?”
她讶然的比指自己,“我也要去?!”
“靳老在给我的请柬中加注说想见我的新娘。”
“但我不是啊!重要的是你爸没说过要我和你出席任何宴会,我要是和你一同前往,他知道后也许又会找你麻烦。”这段时间他和他父亲之间是相安无事,实际上仍暗潮汹涌,她不想为他添麻烦。
“变次不会,我想我爸早料到我会参加靳老的生日会,因此他没打电话,仅要我的特助转寄邀请函来,也认为我该带你同行,否则他早下其他指示了。”
“也就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
他好笑的轻拍她愁苦的小脸,“只是出席一场宴会,没那么可怕,你就当是帮我的忙,一切事情我会应付,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他明白爸是基于夏家的面子问题,认为他该带著「新婚妻子”赴约,这他不管,单就他和靳老的交情,他想让靳老见见她,见见对他而言最重要特别的女人。
“靳老的生日会什么时候举行?”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做准备。
“今天晚上。”
吓,不会吧!就是今天?!
***
台北靳家别墅
来到宽广雅致的花园中庭前,听见由富丽堂皇的别墅内透出的热闹喧哗,宣劭柔前进的脚步一顿,反手将紧握著她的大手往庭院角落拉。
“怎么啦?”夏允腾低声轻问。
“里面好像很多人,我会紧张。”她无助的瞅著他,之前努力凝聚的勇气在瞬间消减大半。
“不用紧张,你今天的装扮完美极了。”
今晚穿著一袭蓝色水钻礼服的她,宛如仙女下凡一样吸引他的视线,粉嫩的蓝色衬托出她原就细致剔透的雪肤更加白皙,飘逸的皱折裙摆在走动摆荡间,为她更添迷人风情。
“我说的和装扮无关,再说这礼服是伯母准备的,她的眼光怎会差。”早上他决定参加靳老的生日会,随即致电他母亲为她准备一套礼服,约好时间请人送到他台北的住处,也多亏他的细腻,否则她真不晓得该穿何种衣服赴宴。
“你也有慧眼独具的眼光,妈挑了两件礼服,你独选这件。”相较于另一件湖水绿的削肩礼服,他同样钟爱这件保守典雅的有袖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