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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齐攻向他,谁知秦老爹出手更快,手中那只烟杆来回挥舞,不让对方有反击的机会,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他们制伏了。只见那些人连滚带爬地抬起倒在地上的吴英才,惊慌失惜地向外跑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茶馆众人惊得张大了口,霎时下巴仿佛不是自己的,全然收不回来。

  不一会儿,满室哄堂大笑,议论不绝。

  相信不用多久,这事必然会传遍整个扬州城。

  秦琯儿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出声。

  这……这……这人真是她的爷爷吗?吴英才给她的惊吓还比不上爷爷带给她的。

  “走吧!”秦老爹拿着烟杆,掉头就走,察觉身后的她没有跟上来,随即转过头去,却发现秦琯儿依然傻楞楞的站在原地。

  这丫头在搞什么?

  “阿琯,还不走!”

  秦琯儿终于被这怒吼声给震醒,忙跟上前去。

  一路上秦老爹神情凝重、皱紧眉思索着。他隐藏武功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如今却……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琯儿抬头看着爷爷。她有些困惑,这真是和自己相处十多年的爷爷?

  她从没见爷爷这般严肃过,他总是佣懒的吸着烟杆儿,凡事淡然处之、一笑置之。是什么事情让爷爷这么困扰?还有,爷爷分明身怀绝技,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着?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爷爷,我……我……您……”就这么支吾了半天,她实在不知从何问起。

  倒是秦老爹很果断的丢下一句话,“琯儿,回家收拾一下,咱们天一黑便出城。”

  什么?离开扬州城?为什么呢?刚刚的教训想必吴英才暂时不敢再来犯了,那何必离开扬州城呢?

  “为什么?”

  秦老爹不说一语的看着秦琯儿,深叹了口气,似乎有苦难言。

  “您别说是因为刚才的事,那根本构不成威胁。爷爷,您得告诉我实情,为什么?”坚定的眼神、果决的语气,表明着她不会轻易妥协。

  能告诉她吗?秦老爹在心里不断的挣扎着。不告诉她,这丫头若拗起来可难缠得很;若是随意编派个理由,只会显得欲盖弥彰,这丫头精得很,不会那么容易受骗的。

  快十八年了,这秘密藏了快十八年,若真告诉了她,恐会让她惹来杀身之祸……不行,他得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琯儿,爷爷平日从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爷爷希望你乖乖听话,回家收拾,别再问什么了。爷爷不想骗你,也骗不过你,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秦老爹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琯儿睁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沉静的望着秦老爹,倔强的眼底有一抹委屈,着实令人不舍。

  “何时才叫时候到了?”秦琯儿不依的噘嘴道,语气缓和了些,看来是暂时不过问此事了。

  “不久了。”秦老爹总算宽了心,微露笑容,宠溺的拍拍她的头。

  “这是什么答案嘛!”秦琯儿把头钻入爷爷的怀里撒娇着,惹得秦老爹呵呵大笑。

  等这丫头嫁了人,他的责任也可卸下,到那时再告诉她吧。

  第2章(2)

  天色渐渐灰暗,夜色终于像黑幕般披盖住大地。

  秦老爹爷孙俩一前一后踩着月光赶路。秦琯儿心中有百般疑虑与不满;爷爷竟然不许她去邵叔那儿告别,只说待安顿好再捎封信告知,看来他们真要远离扬州城了。她原以为可以在这儿待很久,甚至是一辈子,没想到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打懂事起,他们就常常游走各方,每到一个地方总是来匆匆去匆匆,每年总在不同的地方过年。她没有朋友,总在刚熟识时,爷爷又带着她迁移他乡。直到十二岁那年,他们到了扬州并定居于此,认识邵叔一家人,她开始有了朋友,每年在同个地方过年,她在心中一直把扬州当成自己永远的家。而现在,他们又得重新再找家了……只是就这么一直走,要到哪儿去?她按捺不住,快步走向前想出口询问,秦老爹却忽地停下脚步,全身绷紧,聚神倾听着。

  身后的秦琯儿来不及收回急行的脚步,一脸结实的撞向秦老爹。

  没想到爷爷依然文风不动的立在原地,倒是她往后舱跌了几步,撞得鼻子怪疼的,鼻头还微泛红。

  正想出声抱怨时,秦老爹却转过身来,神色十分凝重。

  “琯儿,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停下来。你拿着这片金叶子往北走,到飞鹰堡找一位叫范离的人,他看了这片金叶自会保护你。”

  秦老爹从怀里取出一片金叶子,上头还刻了个“叶”字,他将金叶子放入秦琯儿手中。

  秦琯儿看了眼掌中的金叶子,大力的摇着头,眼中噙着泪水。不!

  她不要这样!爷爷像在交待后事似的,她不要离开爷爷!

  “琯儿,不许摇头。听话,你先到飞鹰堡,过不久爷爷就会去找你。”

  秦老爹轻拥着她,不舍的摸摸她的头,在心中长叹一声,愿老天保佑这孩子。

  骗人,爷爷是骗人的!她知道爷爷这么说全是为了让她先行离开,更知道此一别恐怕难再和爷爷相聚。

  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抛下爷爷独自离去,如此一想,她反而放宽了心,反正大不了一死,就如文天祥所说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眼前的秦琯儿虽然粗布简衣,却有种尊贵的气质,泛着泪光的水瞳,更显得清澈明亮。这丫头的神色太平静了!秦老爹摇摇头,不能再拖下去了。

  “快走!”

  秦琯儿轻应一声,却未有任何动静。

  秦老爹忧急的喊叫着:“快走!听到没?”

  “您走,我才走!”秦琯儿不为所动的抬高脸,直视着秦老爹。

  “你们谁也别想走!”

  声音一落,四个黑衣蒙面人也飞身而至,纷纷持剑围住秦老爹。

  为首的人干笑几声,“秦叶,好久不见了。”

  秦叶?

  秦琯儿看看手中的金叶子,再瞧瞧爷爷。

  秦老爹拉着秦琯儿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低声道:“找机会逃。”

  随即出手攻向为首的黑衣人。

  秦琯儿在一旁心急如焚,心想:四个打一个,真不要脸!忽然,她听到为首那个人说:“别杀了他,得逼问出那个女娃的下落。”

  那个女娃?这……她原以为这些黑衣人是吴英才派来的,看样子似乎不是,应是另一批人……秦老爹以一敌四,初时尚能应付,但时间一久恐会体力不支,黑衣人似乎对他颇为忌惮,因此打算以拖延战术来应战。

  秦老爹频频暗示秦琯儿逃跑,秦琯儿见状,心想爷爷暂时应该没危险,于是决定先去找救兵。

  她才正想离开,一名黑衣人忽然大喊:“别让那小子跑了!”接着一把长剑向她挥过来,她向后跟舱了几步,那黑衣人紧跟着再补上一剑,长剑正要落到她胸前时,却被一支长烟杆挡开了。

  是爷爷!

  接着,她的头顶被重重的敲了一记。

  “叫你跑你不跑,现在可跑不了了吧!笨啦!”

  痛哟!秦琯儿抚着头,扁扁嘴,“人家压根就没想丢下您嘛!”

  秦老爹以寡击众,还得不时护着秦琯儿,体力渐感不支。忽见一支飞箭趁隙射向秦琯儿,眼看相救不及,只好纵身扑倒她,代她挨了那一箭。

  那袖箭笔直射入秦老爹的肩。

  “爷爷!”秦琯儿惊慌尖叫,泪流满面的扶着秦老爹。

  “不要脸!以多欺少!”秦琯儿含泪怒视黑衣人。

  黑衣人停止了攻击,为首那人冷眼望着他们。

  爷爷?忽然间他狂笑不己。他刚是故意将飞箭射向那小子,只为试探秦叶。

  “秦叶,她就是那个女娃吧?”若非秦叶死命护着她,他还真想不到这小子就是那女娃。将她装为男子真不失为好方法,可惜呀,可惜!

  秦老爹挣扎而起,黑衣人见状冷笑道:“一支袖箭或许没什么,但那上面可是抹上了‘天一水’。”

  秦老爹一听,脸色骤变。

  “天一水”乃是西域天一教的镇教之宝,传说其无色无味,唯有其独门解药方能解其毒性,若无解药,三日后毒性攻心会七孔流血而亡。

  “堂堂商大人竟也开始使起毒来了。”那人纵使蒙了面,秦老爹还是认出了他。

  “当年的金叶威名赫赫,我等人绝不敢轻敌,为能一举成功,只好出此下策。”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闻言,秦老爹冷哼一声。

  “我就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你上西天,让你免受毒性攻心之苦。”

  说完,长剑即往秦老爹胸口刺去。

  啪一声,一颗石子打掉了黑衣人的剑,随后飘下两个身影将他们两人抱起,迅速施展轻功离去。

  为首的黑衣人向前追了几步,完全不见任何踪影,他愤愤的握紧长剑大声咆哮。这么多年来的察访,终于在今晚有所斩获,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能以石子打掉他长剑的人功力定不浅,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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