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得懂吗?”室神气的抬高下巴。“告诉你,全世界除了一些主要语言外,还有数不清的方言,我不信你们真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她是认定了眼前两位自大的猪猡听不懂她刚刚讲的非洲话。
“别以为你会的语言多就神气。”井一副欲宰人的模样,手指扳得咯咯作响。
室这会儿还真有点怕。“你……别以为你扳手指发出声音,我……我就会怕你……”唉!谁教她是ZC里唯一的女孩子呢,没任何同性可以当靠山,她一个人单挑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真是以寡击众。改天该说服奎,再加个女孩进来。
这时,一道微驼身影从落地窗外走进屋内。这人脸上有条令人触目惊心的长疤,一路由右眼横跨至左下颚,头发掉落所剩无几。“你们非得这样吵才高兴吗?”老人以苍老的嗓音道,不时还伴随着咳嗽声。
室一脸鄙视地看着老人。“你这丑男人,别站在我面前,我怕我会吐。”
壁闻言,终于从看书的乐趣中苏醒,他抬起头第一句话便是:“你一定得让自己丑成这副模样才甘心吗?”
“你不会想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以这……这种面目示人吧?”连井都嫌了。
“外表本是虚无,何必看重。”老人以沧桑的声音道。
“问题是,若一个人本来生就养眼,又为何要作践自己?”室干脆戴起墨镜,眼不见为净。
壁将眼镜摘下。“我实在受不了了。”他将眼镜放到胸前的口袋,从椅子上站起身。
“鬼,你玩够了吗?拜托你把面膜撕下行吗?”井告诉自己得控制脾气,所以尽量以柔和的嗓音要求鬼撕下面膜。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肤浅。”鬼仍不愿将面膜撕下。
原先坐在二楼地板上睡大觉的星,这时又打着呵欠进入书房,才刚进书房就被鬼的脸吓着,倒退了数步。“妈的!你是嫌我还不够清醒是吧,故意戴那种鬼面膜来吓人!”
“只要问心无愧,又怎会怕?”鬼又开始削人了。
“你以为你就有多无愧?只要你留在ZC里一天,就跟无愧两字绝缘。”壁腹中的一把火烧得正旺。
“原来人们口中的甜美室、理性壁、冷静星、认真井,都是这么肤浅的人;我看应该说女巫室、邪恶壁、火爆星、找碴井,这才是真正的你们。”鬼撕下面膜,露出苍健灰发和俊帅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耀眼光芒,微驼的身子也随之挺立,身高约一八五公分左右。
鬼一句话惹火了其他四人。
“你就像你的代号一样。”室不客气地叫嚣。
“谢谢,这也正是我选择这代号的原由。”鬼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
“妈的,再和这人渣讲话,我会崩溃!”星捺不住性子,吼声大起。
“才刚从意大利回来,你不休息跑哪儿去了?”壁随性地问。他再不转移话题,怕书房会变道场。
鬼仍只是耸耸肩,不作回答。
星开始卷起衣袖了。“天杀的!我今天不揍人我就不叫星。”妈的,他被人从睡眠中吵醒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居然有人想挑战他的脾气。一定是活得太闲了!
“喂喂喂,想打架到道场去,这里是书房。”爱书成痴的壁连忙护紧书架上的书,他还真怕这些野蛮人把书架上这些陈年古书给毁了。
井拍拍星的肩。“星,你要是敢在书房里揍人,我包准壁会先揍你。”
壁爱书的程度无人能比,谁要是毁了他的书,他一定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不定会被他直接踢到北极去喂熊,或踹到月球上去陪吴刚伐木。
“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冲动。”室不屑的瞅着他们。
“可惜见到像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货色起不了冲动。”星一向讨厌女人,讨厌她们的多事,视女人为麻烦,所以尽量能不接近女人就少接近,怕的是她们会像苍蝇般黏着他不放,而室是他唯一能稍稍瞧一眼的女性同胞。
一旁的鬼始终不发一言,仿佛这场战争不是他惹起的,冰冷至极的眼眸似深幽无底的寒潭。
“嫌这里镜子不够,改天我可以多带几面来,让你照清楚尊容。”室咬牙道,恨不得撕烂星的嘴巴。
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到小桌子旁拿起饲料罐,开始喂他的小绿龟。
而引起这场战事的鬼,则取出擦巾和石灰粉,端起架在墙上的武士刀,拔刀而出,在上头洒上白色粉末,以真绸擦拭。
壁望了两人一眼,从胸前口袋拿起眼镜,决定再度沉浸于书本里的黄金屋中。
“不需要,这里镜子放太多,万一照出你的丑态,我怕你会崩溃。”星双手抱胸。
每当室辩不过这些男人时,别人听不懂的方言便又出笼了。
“死男人!臭男人!”此刻室以藏语开骂,平仄之间锵然有力。
ZC成员多半已摸清彼此的情绪和个性,对于室这样眼底呈着笑意,却以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说话,多半猜得出她在骂人,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算准了他们听不懂,因此才更让他们觉得气愤。
星就是看不惯她好像把他们当成智障一样,更受不了她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讲话,那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无能。“你有胆就用英语骂一遍,别用人家听不懂的话骂人。”他的眼睛开始冒火。
室这会儿可嚣张了。“你自己去查书啊!”
“他妈的,你这女人真的欠打!”星的手已呈备战状态,叉在腰上了。室朝星扮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从落地窗跑掉。
星望着她的背影,气愤至极的抓起脚上的拖鞋朝她扔去。妈的!这女人越来越不像样!他眼角突然瞥见室内另外三人皆停下手中的工作,呆愣的看着他,这下子让他更火大。“你们是被点穴了是吗?竟放我一个人和低等的卑劣动物对抗!”居然让他被消遣,却没人帮忙,他们还是不是同性啊!难道一点同性之爱都吝于发挥。
没人想理他,皆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星更是火大的咆哮:“妈的!你们全都是死人啊!”
他们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低级又无能。妈的!他真的想揍人!
☆ ☆ ☆
过了几天惬意的日子,这天,任务又下达了。
室原本在水里悠游的身影,被井尖锐得高达九十分贝的嗓音给引到泳池边。她趴在池边光洁的磁砖上,而另四人则围了过来。并将只有手掌般大小的黑盒子放到桌上,打了开来。荧幕自动开启,闪出一道ZC交叠字底下衬垫着绿色棕榈叶,然后便是一个似男似女的变调声音从电脑扩音器里传出——
(鬼、星、壁、井、室,任务抵达。)这次的任务由台湾达星集团提出,酬金新台币二千万,目的物则是荧幕上这幅号称是梵谷最后一幅被发现的画作——‘最后十二葵’。
这次的任务相当棘手,原因是画作在达星集团现任总裁手中,而此人以狡猾闻名。他将画作放置在一个钢库中,钢库四周布满红外线侦测器,除了这些,库房四周顶角更装上侦视电眼。钢库由三道电锁和一道密码锁锁上,开库三道锁的钥匙分别由达星现任总裁藤堂高野,他的心腹任我,与他钟爱的情妇朱儿拥有,至于密码锁则每天午夜零时变更一次,密码只有藤堂高野知道。
你们必须在重新变更密码前将‘最后十二葵’偷到手,至于交货日期我会另行通知。有问题吗?)“废话,没问题才有鬼!”星不屑地道。这种话居然问得出来。“藤堂高野既然是达星的现任总裁,他为什么又要偷自己拥有的画作?”
(委托者并不是藤堂高野,是副总裁藤堂高作。)“藤堂高作偷画干嘛?篡位?”井搔搔头发问。
(你们只要完成委托,其余一切不必管太多。)“哼,你这家伙!”星眼中冒着怒火。奎这家伙的声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男不女,八成长得见不得人,否则为什么不现身,声音还透过变声器发出,分明心中有鬼,要不然就是连声音都不能听。
奎似乎不将星的话当一回事,仍迳自说着:(至于酬金方面,我会分别存入你们在开曼岛的银行户口里,待会儿我会送出一份资料,请以密收方式接收,完毕即烧毁。)“这个你不用交代,你当我们是新来的吗?”鬼不屑地说。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哪个人又闯进NS,我只知道NS相当重视闯入超级电脑这事,己派出探员循线追查,请自重。)星一脸不满的瞪着井。“你这白痴!”
井搔搔头,灿烂地笑着。“NS怎么会……”
(他们由一只潜伏在档案间的病毒追踪,经由卫星循线锁定台湾附近岛屿。)“笨蛋!”星真想给他一拳。
(达星这件任务暂订为“葵作计划”,如何将三把钥匙和密码偷到手,就得靠五位了,此次通话到此为止,请开密收状态收讯。)电脑荧幕哗一声关闭,井将右侧开关切换,开始有资料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