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伤害他!”她抓紧壁的手腕吼叫。
壁看了她许久得到个结论。“你爱上他了是吗?”
室松开手。“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的感情。
“我了解,我们不会伤害他,但……你确定他不会再伤害你吗?”壁问。
室被问得无言,只能怔怔地看着壁。
如今她逃离开,他势必更不会原谅她,难以想像他会再怎么报复她。
“明天我们将飞往比利时一趟,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壁将藤堂高作的委托案和计划重述一遍给室听。
“你们要替藤堂高作去比利时寻画!?”不是她不能接受,而是太荒谬了,为何藤堂高作不亲自跑一趟,偏要他们去替他完成,将“黄金天使”拿回来?
“没错,这是奎下的指示,要我们一拿到画就直接以包裹快递,藤堂高作更指定UPS快递公司为交货管道。”壁回答。
“你们真的要接下这个任务?为什么不直接将‘最后十二葵’交给奎,告诉他我们只能做到这儿为止?”
“在一亿还没存进户口之前,任何事都会有变数,若任务只进行一半就喊停,难保藤堂高作不会将钱扣住。”
“一亿!?你没告诉我这次任务的价码这么高!”看来,这次她是怎么也无法洗清自己在高野心中的背叛阴影了。
“藤堂高作和藤堂高野是两兄弟,你能保证他们的个性不会一样吗?藤堂高野的性格我相信你已经很确实地领教过了,而藤堂高作,我想他也不是好惹的,否则不会想夺取藤堂家的一切。”
“室,藤堂高作的为人其实也不比藤堂高野好到哪去,他习惯耍手段,像这次,藤堂高野回台湾也是为了处理达星集团的事,藤堂高作在外收购达星集团的股分已经高达百分之四十二,所以藤堂高野才会急迫地从日本飞抵台湾解决这个危机,若达星集团落入藤堂高作手中,藤堂高野在藤堂家将很难生存下去。”井早透过网路上的流言和自己收集到的资料获得想要的资讯,也因为这样,他才会算准了藤堂高野离开藤堂家到台湾的这个时机让鬼潜进藤堂家偷画,可是没想到藤堂永月这只老狐狸这么精明,一下就识破鬼的伪装。
室沉默不语,她知道高野一直很重视达星,但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既然知道就更不能再背叛他一次,既然爱他……就不该再帮藤堂高作……
☆ ☆ ☆
远在台湾的藤堂高野几乎是同时的接到来自日本的越洋电话,被告知祖宅出了事,震慑的当儿对于室的情感也已消失殆尽,换上的又是原本的冷酷无情……
“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紧握双拳,仿佛想捏碎任何东西。
(有人冒充大少爷,老爷一时不察被摸走了钥匙。)随身伴在藤堂永月身畔的老管家严肃回应。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真能捏碎什么。“祖父现在还好吗?”
(老爷还好,只是被烟呛了,现在正在休息。)幸好老爷没事。
“画被偷走了?”他想再次确定。
(没错,老爷最珍惜的画被偷走了,而……而……大少爷带回来的那位小姐也一并被带走了。)他晓得大少爷很重视那位小姐,所以大少爷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老管家沉默的在电话那头等着被骂,不过久久未听见任何声响,他迟疑地开口:(少爷?)藤堂高野冷冷地回答:“好好照顾祖父,要他不用担心,我会把画找回来。”
(是……喔,对了,老爷要我传一份资料给您。)“什么资料?”藤堂高野阴沉的脸色简直比暗夜还沉。
(是一张地图。)说到这儿,大少爷应该明白。
藤堂高野猛然从椅背里直挺背脊。“地图……”难道祖父又料想到高作的下一步行动,所以预先将“最后十二葵”背后的地图复制一份?“除地图之外,祖父还有说什么吗?”
(老爷说,请大少爷务必亲自循着地图走一趟。)为免电话被窃听,重点不能说得太清楚。
高作收购股分的这个棘手问题还未解决,如今又面临了“最后十二葵”再度被偷,还有雪莉的再次背叛、以及得阻止高作得到“黄金天使”……
藤堂高野重重靠上椅背。“告诉祖父我会照他所说的去做,把资料传过来吧。”
(是,那大少爷,我现在马上把地图传过去给您。)老管家说完便挂上电话。
房间另一头的传真机传出讯号,立即有张画了地图的纸从传真机里送了出来。
藤堂高野走过去撕下纸,马上按下电话内线。“任我,你进来。”
三秒不到,任我恭敬地站在藤堂高野面前。“总裁。”
“高作的持股问题让你去解决,尽量把他手中的股分减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放下手中的资料。“还有,备妥飞机票我要到比利时去。”
“到比利时的机票?总裁要到比利时去?”在这种紧要关头、地位都快不保时,任我不敢将最后的几句话说出来,硬憋在心里。
“‘最后十二葵’被偷,祖父要我马上飞至比利时。”雪莉,这次我不会再对你心软!藤堂高野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一个动作,原本立在桌面的相框应声掉落,水晶制的相框马上碎了一地,而碎片不是一张巧笑倩兮的美女照。
“‘最后十二葵’不是早被偷了吗?”任我颇为惊讶。“总裁?”
“先前被偷的梵谷画作是膺品,真品在日本祖宅,但又被偷走了,祖父还被烟呛伤。”
“老爷没事吧?”任我急问。
思及此,对室的所有仇恨全涌上,占满了心头,不留一丝余地。“我会让对方付出代价。”他眯起危险的瞳眸,正式向背叛者宣战。
第九章
比利时,伯雷那琪旧矿区踩着泥泞小径,队伍前进速度一再受阻,原因来自于地图上的路线已是一百多年前的路线,原先存在的道路如今不是被野草所覆盖便是死路,所以预定三天该到的,如今已拖了近一个礼拜。今天一行人仍然起了个大早,背上行囊又开始一天的路程。
为求寻画方便,ZC一行人并没有住进旅馆里,反而随意搭帐棚,走到哪儿,帐棚便搭到哪儿,虽然对团里的两位女士来说是苦了些,但路绮却异常兴奋,直当这次是在郊游,而室则成天安安静静地跟着队伍走。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井一路以手上的镰刀砍过野草,修出一条能够走的路,而地上的石头特别多,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会被绊倒。
“哎哟!”路绮发出一声尖叫,众人凑近一瞧,她整个人已经躺在泥地上,摔得奇惨无比,灰头土脸。
“你在搞什么!”星皱起眉头扶起路绮。“你不会好好走吗?”他一边审视路绮的伤,一边还不忘唠叨个几句,反正他原本就不赞同她跟来,如今又因她一时笨过头摔了个狗吃屎,让大伙的速度又降慢了,自然顺势地骂她几句。
“我又不是故意的。”路绮颇为委屈地站起身,没想到才刚要抬脚往前跨一步,便失去重心地跌在星身上。“痛!”脚没有力气,而且关节的地方好痛。
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你又怎么了?”他扶正她,自己则蹲了下来。“这里痛?”他摸摸膝关节,她则哎哎叫。
“会痛啦!”讨厌!明明喊痛了,竟然还乱摸伤口让她更痛!他又摸摸足踝,她叫得更大声,仿佛在杀猪。
“你要谋害人命是不是!会痛耶!”想让她痛死在这儿呀!“你活该!叫你别跟偏爱跟。”他抱起她,找个干净的地方让她坐在大石头上。“麻烦!”他蹲在她面前低声抱怨。
壁这时凑了过来,蹲在星身侧。“怎么了?”他推开星。“我看看——”他移了路绮的脚侧放。“这里瘀青了。”他指着关节内侧的瘀青。
星看见那一大片的瘀青,沉默了会儿,眉头又皱紧。“你是怎么跌的?”“我怎么知道,我是被那些石头绊倒的嘛。”她指着原先道路上的碎石子。
因为队伍停止走动也跟着停下来乘机休憩的鬼,这时走到碎石子旁抓了一把放在手上把玩,尔后又移近在鼻子前闻了闻。“有煤灰味。”
“煤灰味?”壁蹙眉。“井,地图是怎么画的?”
其实梵谷画的地图很简洁,虽然经过百年,黑炭的笔触有些淡去,但仍可明显看出概括,只不过上头的英文注解有些让人头痛,室曾翻译过这些句子,但句子不是缺字就是故意空个格子出来,变得成字不成文,成文又不可辨的情况。
“嗯,上面画的好像是顺着这条小径一直往前走个十公里,便可看到一排矮屋,绕过矮屋再往前走个五公里,就可以看到一段铁轨路。”并非常认真的看着地图。
“总共十五公里……我怕我走不了。”路绮疼得眼泪都快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