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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诚实,快乐颔首。“一半一半。第一,我在周鹏那边的军械库里发现狄国特产的黑油,它有什么特点,不必我多说,你也明了。我是来提醒你,小心应付。第二……”她吐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我真的受不了那边的食物了。”

  “我是不是该骄傲一下,用几顿饭菜钓到了一名绝顶高手?”他为她烙了五块饼,眼看着盘子都堆满了,才停下手。

  “多烙几块。”她从塞满食物的嘴中挤出几个字。

  他看看盘里的饼,再看看她。“笑梦,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我要带过去吃。”这种说法很孬,好像离了他……的食物,她就活不下去。奈何事已成真,她也无力改变。

  “笑梦。”他定过来,坐到她身边。“听我的话,既然有了线索,咱们多防备点就是,别再去冒险了。”

  她睨他一眼。“你知道线索指向何人吗?”一想到那个通敌者的身分,她背脊便凉了。以那人的位高权重,只怕齐国已被卖得差不多,她若不能找出更多的证据,及时遏阻危机,只怕亡国之祸不远。

  “军械库里都出现黑油了,通敌者的身分昭然若揭,不是李友合,便是周鹏。”

  她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他若连这点心思都没有,又如何统领大军,征战天下。

  “是周鹏。”她眼神有一抹黯淡。“他在盘龙关驻守了这么多年,还曾经一路打进狄国都城,想不到临老却晚节不保。你知道吗?当我得到这个消息时,我……”她放下饼,娇颜上一抹青白,是愤怒、是恐惧、也是伤心。

  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你怕周鹏利用守关之便,已让狄国军队侵入我国,更有甚者,盘龙关易手,不日内,狄国军队便要打入京城?”

  她心里一片迷茫,空荡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若换成从前,她一心向武,朝代更迭时,她会对饱受军火摧残的百姓生出一丝怜悯,路见不平,她也会拔刀相助。

  但她不会太在乎那个皇位由谁来坐,只要登基的是个明君,能让百姓吃饱穿暖,谁做皇帝有差吗?

  她承认,她不是个爱国的人。

  但她爱齐争,他拥有最正统的皇室血脉,如果没有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内乱,他现在便是太子,或皇帝,哪怕他无数次说过自己无意龙廷,可这片土地毕竟是他齐国先祖打下来的,他有守上之责,而他还想一统天下,再造昔年万国来朝的盛世。

  狄国若兵临城下,他决计不会弃国逃走,必是死战不退。

  而她……她可以看破所有的事,唯有他,那是她一旦割舍,便无法生存的心头肉。

  既然做不到放弃,就永远相随。生,他们同欢;死,他们携手。

  不论是在这人世间,或者黄泉路,她的身边都要有他。

  “相信我,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他吻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她。

  “齐争,有自信是好,但太超过便是狂妄了。”她很忧虑,所以看到他这种态度,火气便冒上来了。“我虽然有与你风雨同路的决心,但可以不死,我还是不想死的,希望你也能沉稳点。”

  “你真是不遗余力地打击我啊!”对他多点信心会死吗?真是的。“我们来打个赌吧!我敢拿性命跟你保证,通敌的人不是周鹏。如果我赢了,你就每天对我说一句‘我爱你’,说足一年。”

  “不说。”白痴,那种肉麻话她怎么说得出口。“我每天给你写一次,写一年。”

  他喷笑出来。对她这种行为很热情,言语却万分矜持的性子实在是爱煞也怜煞。

  “好,用写的也成。我会把那些纸都留下来,装订成册,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保存下去。”

  她翻个白眼。“你稳赢吗?”拜托,去调查消息的人是她,发现线索的也是她。她做下的判断,应该比他准确数筹的。

  “我若输了,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你若赢了,照样要给我做饭。”这种无意义的赌资她不收。

  他吮着她的耳朵,小声地、极其暧昧地说:“每天给你说一遍‘我爱你’,说一辈子?”

  她的脸霎时红了,像春日的落樱,漫天粉嫩,精彩缤纷。

  “嗯。”几不可闻地,她轻应了一声。

  他闷笑的肚子好痛。这可爱的小女人啊!自己说不出情话,却很爱听,又每听必羞,这是什么样的个性?

  但他好喜欢、好喜欢……

  “不管我赢或输,那三个字我都给你说上一生一世,好不?”

  她不止脸红,耳朵也红了,身子热得发烫。

  然后,他便发现一双灵巧的小手正拨弄着他的腰带。

  他知道,她情动了。

  “笑梦,你拉我的腰带干什么?”他故意调侃她。

  “它很碍事。”她语气很不耐。

  他又笑了。“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解?”

  “不必。”她手上微用力,指风透体而出,他的腰带便断成两截落了地。

  他惊呼。“笑梦,这是御用织坊的东西,很贵的。”

  “那你以后干脆别系腰带了。”因为她永远不会有耐心去解开它,弄断比较快。

  这种话仿佛、依稀、应该是他对她说才对,怎么现在他们的地位颠倒得如此厉害?

  “等一下,笑梦。”见她又要去扯他的衣襟,他连忙出言阻止。“咱们回帅帐,我自己脱。”倘若以后,他们每恩爱一回,他便要损失一套衣服,这样的花费太大了,不合算。

  “好。”她说。

  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在空中飘,速度很快,快到好像他被人从高楼上往下抛,他脑子根本无法反应,下一瞬,他的人已在帅帐内。

  他抱着肚子,有点想吐。原来动作快到某种地步,是会让人晕眩的。

  他突然好佩服她。“为什么你跑这样快不会晕呢?”

  “会轻功的人在施展轻功时,还会头昏的吗?”至少她没听说过。

  好吧!夏虫不可语冰,他就是那只夏虫,武功下到超一流,永远不明白她的感受。

  “你不是要脱衣服?”

  他愣了一下。有这样催男人脱衣的女人吗?她到底是害羞?还是开放?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很喜欢。

  “笑梦,”他吸了几口气,平抚脑子里的晕眩。“你可知道,看我脱衣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她脸色不太好,感觉他在要她,上一次没这么烦的。

  “我脱一样,你要亲我一下,待我全脱光了,你得吻遍我全身,一寸都不可遗漏。”他故意不说“件”。

  她直觉地点头,没发觉他言语里的陷阱。就算有,她也不在乎,反正他说的事上回她全做过了,再来一次亦无妨。

  “那我开始喽!”他扬眉,笑得万分邪气。“你可得睁大眼,千万别看漏了。”

  “好。”

  结果——齐争是混蛋,他居然先解开束发的金冠。

  储笑梦瞪大眼,气得双瞳里都冒火了。

  他接着打散发髻,乌黑发瀑衬着如玉容颜,愈发显得俊美无俦。

  她的满腹怒火突然消失了,剩下一点情欲在心里灼烧,再灼烧。

  “笑梦。”他对她眨个眼,手指点了下脸颊。

  她顿感口干舌燥,莲步款摆,她轻移到他身边,沿着他的额,慢慢地吻上他的脸。

  她张着眼,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微的寒毛,还有那瞳海里,无限的柔情。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次的喘息都带着火热。

  “要接下去喽!”他掀开外袍,雪白的衬衣一寸寸露出。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手指勾到了衬衣,显露半抹古铜色、结实的胸膛。

  她的师父不止武艺高超,医卜星相,无一不精,她传承的是武功一门,但对医术也略有涉猎,对于男人的身体,她并不陌生,但齐争的却完全不同。

  不管是抚养她长大的师父,还是与她一同成长的师兄,他们的身体在她眼里就是一堆肉块。

  只有看着齐争的时候,她感觉他就是个天底下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的目光移不开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叫嚣,她要摸他、她要碰他,她……她好兴奋。

  当那件外袍完全离开他的身体后,她已主动凑上前去,细碎的吻从他的脖颈一路印到他的锁骨。

  “还没有喔!”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似的。

  他坐到床榻上,开始缓慢地,一只脚接着一只脚,脱下长靴,还有那净白、不染纤尘的袜子。

  然后,他光着一双脚,缩到床上,一只手在颈间前扬呀扬。

  “脱得有点累,休息一下。”

  她呼吸一窒,不知道是羞、是气,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

  总之,她体内有某种东西爆炸了。

  无意地,她一道指风弹出,他立刻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笑梦,这样不公平。”怎么可以仗武欺人?他不服!

  她不说话,娇颜红艳,款步走向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来到他身边,坐下,她的手微微颤抖,摸向那片令人渴望已久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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