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奥想见我们?”壁皱起眉头。
“他没有搞错,我们是从不在委托人面前露脸的。”井语调不悦地道。
(他曾和我联络过,很明白直接的告诉我他枯要你们,要你们亲自将委托物交到他手上。)
“他到底想干嘛?”
(我想,他的目的是抓住ZC的把柄,以后好拿这来威胁大家。)
“妈的!那个老头儿是想让我把他全身的贱骨头都拆了拿去喂狗是不是!”星的声音好大,还伴随着扳手指的声音。
(虽然他到最后不再坚持,但我想他应该不会这样就算了,毕竟他能将皇室印信赌上,只为了能见到大家的真面目,他就不可能会轻易放弃,所以请大家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以防海奥……)
“奎,我们都知道。”壁点头。
“是呀,我们会小心的。”井也道。
“他妈的海奥,别让我看到他,否则要他好看。”星就是星,口气依然冲得很。
“奎,那目的物还是依往常方式交给你对吧?”
(没错,一切请多小心。)
待奎切断通讯器后,其他人才开始开会。
“我想,第一步是通知鬼。”壁开口。
“就我猜测,他应该是在医院。”井道。
“他在医院干嘛?”星纳闷的问。
“为了看他所爱的人。”井掩不住笑意。
井的话让星惊吓得差点被口水噎死。“咳……咳……你……你说什么?”
“鬼动情了,而对象是这次被他偷窃的对象。”
“这次偷窃……你是说,鬼爱上的是那个公主!?”天!他的心脏无力了。
“没错。”
“没搞错?”
“感情这种事是能搞错的吗?”
“可是鬼他不是没有感情神经……”
“那是我们以为,事实上,鬼只是将他的感情隐藏起来,才会让我们有这种想法。”起先他也是这么以为,事实上是他错了。
“可是……还是很难令人相信,一向冷静、行为像鬼魅的鬼会……”
“先别说这些,我们得通知鬼一声。”井打断两人的谈话,以通讯器打开另一个频道,输入几行字,按下Enter键,将讯息传出。
“现在就等鬼联络我们了。”
***
蒂希蕥的病有了起色,但亚斯国王还是不敢让她出院,而颂雷恩早在她醒来时就给了她一番严厉的训斥。
“你……你再做出这种事来,我对你就不客气了。”颂雷恩气呼呼的。他是关心她,才会以这么严厉的口吻训她。从小根本没人敢对她说句重一点的话,所以才会养成她这般倔强的个性,别人的话都听不进耳里。“听见了吗?”
“哥哥……”要她忘了亚理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爱亚理士呀!
“蕥蕥,别怪哥哥这么念你,你和他的身份根本不相配,没人会认同的,勉强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伤害。”他到现在还不敢告诉蕥蕥,亚理士接近她是有企图的。
蒂希蕥低头。“哥哥,你是不是有话没有告诉我?”
颂雷恩怔了一下。“你……”
“我都知道了,你和爸爸昨夜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她抬首。
“蕥蕥……”
“你们怕我受到伤害,所以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对不对?”她知道父亲和兄长太过保护自己,但若刚好是保护,过多就是溺爱了,会让她喘不过气。
“我们怕你会受到伤害。”
“不告诉我,伤害就不会形成吗?”她的语气强势得很。
“蕥蕥,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也不用多说。”颂雷恩往前一步,“你所喜欢的并不是亚理士,是个有所图而接近你的不良份子,真正的亚理士是个成天泡在酒吧里的酒鬼。”“这有差别吗?不论真正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我爱的是那个人的内心,而不是他的外在,这有差别吗?哥哥。”她抓紧棉被,以此支撑自己和兄长周旋下去。
“蕥蕥!”颂雷恩皱眉摇头。“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乖乖听话,忘了那个人?”
“哥哥,你不会想要我听话的。”她笑着摇头。“你不会希望往后的我是个只会听话,你们一个命令我就一个动作的活死尸吧!失去爱人的力量,我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蕥蕥!”颂雷恩被蒂希蕥的话气得七窍生烟。
一阵敲门声阻断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争执。
一位身着医生袍的男子推着小推车进入病房。“公主要打针了。”
颂雷恩不再多言。“我先出去了。”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给她洗脑。
颂雷恩旋身离开病房,顿时间,病房只剩那名男子和蒂希蕥。
“公主,打针了。”男子将车子推至病床旁,拿起推车上的针筒。“这针是打肌肉组织的,请把衣袖卷高。”男子将药灌入针筒中,朝空中喷了几滴药水,确定针筒内无任何空气,才又拿铁筒内浸着酒精的棉花团。
蒂希蕥依言将衣袖卷高,看着针头没入手臂,她疼得皱眉,眼神飘向那名男子。
突然,有股熟悉感充斥她的心房,瞬间,她热泪盈眶,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她捂住嘴,泪水落得更厉害了。
“是你,我心中所爱的人。”
鬼将针头拔出,眼神中带着温柔、深情。“何以见得?”他很高兴她能认出他,哪怕他现在是以真实面貌示人,而不是以亚理士的身份。
“难道我还会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谁?”她被他骗得好苦好苦……这份爱让她痛彻心肺。
“公主爱上的是护卫亚理士——”
“我爱上的不是那个亚理士的外表,而是他的内心!”她微愠地道。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转身就想走。
“你还想从我身边逃开吗?”她哭喊,不敢相信他仍是选择逃避,“你想一辈子都过着逃避感情的生活吗?你不能这么狠心,让我爱上你后又抽身离开,将我对你的感情抛得远远的!”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我没有。”
“你有!”她哭喊,头抵着他的腰际。“求求你别抛下我,我爱你呀!”
他浑身一震,脸上尽是痛苦,心中正做着抉择。“我们在身份上不相配。”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冰冷,但多少还是泄露了些许情愫。
“你说谎!爱是不分身份高低贵贱的!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这能成为阻碍吗?”她生气地捶打他。“为什么你要伤害我!”
鬼皱起眉头,痛苦地转过身抱住她。“别忘了,我是有所企图接近你。”他还在为自己对她汹涌的爱意做挣扎、抗拒。
“只要你一句‘爱我’,我就原谅你所有的错。”她爱他之深已经可以容许自己包容他的一切过错,只为换得他一句“爱”。
他搂她的力道加深,仿佛想将一切对她的爱灌入她心灵,也想证实这一切是否是自己在作梦。
“我爱你。”他释然了,打从心底说出这句话。
听见这句话,蒂希蕥边哭边笑,将脸埋入他怀中。“我也爱你。”
“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他想将一切全告诉她。
但她摇头。“除了名字以外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自己现在所爱的是一个真正的实体,不是伪装的人,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这就够了。”
“湛索,我的名字是湛索。”他头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再把我丢下。”她抬头看着他,泪水洗去她眼中的凄楚,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如果我们想相爱,就得突破一切阻碍,或许你得放下公主的头衔,也或许你得和我远走他乡,这样你还愿意吗?”他知道眼前有太多阻碍正一一向他们逼近,他们得互相扶持,才能突破这些阻碍。
“你现在怀疑我吗?”
她清澄眼中的坦然,让他心中大石放下,正想低首吻住她之际,房门被打了开来,进来的是奶妈。
“奶妈!”蒂希蕥担忧地看着奶妈,深怕奶妈会去通风报信。
但奶妈给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笑意在眼中扩散。“你们放心,我不会说的。”她乐意见到蕥蕥找到幸福,又怎么会去破坏呢?
突然,颂雷恩在他们毫无警觉的情况进入房内,气呼呼地喊道:
“但是我不会放过你!”
“哥哥!”蒂希蕥挡在鬼身前。“你不能伤害他。”
“蕥蕥!”蒂希蕥一心护着外人,让颂雷恩不能忍受。何时他一向疼爱的妹妹不再听他的话,甚至护着一个外人?
“哥哥,难道你不愿看到我幸福?”
“蕥蕥,幸福是要建立在能相互匹配的身份背景上。”他快气死了!
“哥,什么时候你和那些议员们一样肤浅,执着在这些无谓的身份背景上?”
“我是为你好。”
“哥,如果不会及时抓住幸福,那我不就是傻瓜吗?这样再多的保护又有何用?”
“蕥……”颂雷恩左右为难。
“我会让她幸福。”鬼诚恳地道。
颂雷恩看着眼前的两人,明显地在他们脸上见到诚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