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笨的人也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是……是……我该死……我多嘴。明哥千万别动怒。”
刀疤明基于他大哥的前车之鉴,对于女人他可是有着防备之心。
他大哥冯本辉今日会落到蹲苦牢的下场,完全是因为对他自己身边的女人太过相信,而松弛了警戒,才会被摆了一道。
当初他大哥哪里想得到他身边的女人会是圣勒盟派来的,虽然在发觉时便将她解决掉,但最后还是难逃“蹲苦牢”的命运。所以刀疤明引以为戒地对身旁每个人都提高警觉,尤其是女人,否则可能重蹈覆辙。
“你先回去,他们办好事会把你的小姐们送回去。”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她先行离开。
“是……好……这个……”老鸨有所犹豫地停顿。
刀疤明拿了一叠现钞给老鸨,“够吗?”
老鸨看见眼前那一大叠钞票,随即眉开眼笑,“够了,谢谢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刀疤明往高碧絃的方向望去,“你最好祈祷卫家的人会来救你,否则我可不敢再担保我那一群手下不会将你先奸后杀。”他指着那些传来阵阵呻吟声的房间,诡异地笑着。
高碧絃此时因先前的遭遇,早巳吓得浑身轻颤而无法言语。此刻的她才真实地体会到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数,谁也没办法预料自己下一刻会遭遇到什么事。
在将刀疤明最后那句话听进耳里后,高碧絃颤抖得更厉害。
距离刀疤明送信来的那天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四天,他并未进一步再通知圣勒盟有关交易的后续动作;而圣勒盟也正利用各种管道,过滤各种线索来寻找刀疤明的藏匿地点。
武隽拿了份资料进来,“雷,这是化验报告。”
他四天前刀疤明用来包裹的包装纸的化验报告书交给卫霆青。
“根据结果显示,那张纸上含有高密度的石灰和铁砂的成分;这表示当时他在处理包裹的位置可能是在含有石灰和铁砂的地方。但这不能代表那就是刀疤明的藏匿处。”武隽说着。
“或许那正好透露出他所处的地方和包装东西的地方是在同一处广对于任何的假设,卫霆青都不愿错过。
“不无可能。”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利的线索,你认为什么样的场所这两种东西最多?”
“有很多地方,例如废车场、水泥公司、建筑工地,这些地方那两种成分的含量都很高。”
卫霆青思考了下,“你认为最有可能让人无后顾之忧的最佳藏身处,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人烟稀少是必备条件。”
“在你刚刚列举的几处中有哪些地方是符合它的?”
武隽眼中倏然闪烁着光芒,兴奋地大叫,但没想到卫霆青和他这么有默契,两人想到的是同一个答案:“建筑工地。”
“光是建筑工地还无法容他在那里藏匿如此多天,除非那个建筑工地上的建筑物是已建好而久久还未出售,或者根本还未建好就停工的房子。”
“就从这两方面着手,我有预感他必定藏身在其中一处。”卫霆青现在必须赶紧找出地方,否则高碧絃只要多被绑一天,她的生命就愈垂危。
“我会叫裴衣会的兄弟朝这两方面去调查。”
“记得叫他们把调查重心放在北部和中部地区,我想应该不会超过这一个范围;刀疤明不会将高碧絃带到太远的地方去,现在警方正在全力缉捕他,他不会太招摇地往他南部的老本营跑。”
刀疤明的真实姓名是冯本明,他是天地帮的老大冯本辉的弟弟,起初的天地帮是由他们两兄弟一块创立的,但一向做事狠毒的冯本辉渐渐独自取代了天地帮的老大这个位子。
冯本明拼不过他大哥的狠毒手段,只好屈就于老二的地位。再则冯本明脸上的刀疤是被他大哥亲手划的,其中的隐情不为外人所知,而这一道疤也为他换来“刀疤明”这个外号,他自己倒也干脆让“刀疤明”三个字代替“冯本明”;直到现在已少有人知道冯本明是谁,大家只知道天地帮有个叫刀疤明的。
“我知道。”武隽转身正要走出办公室之际被卫霆青喊住,“还有,蓝骆的让渡书完成定稿了吗?”
“应该是好了,我待会儿到他的办公室转转。拟妥了我叫他立即拿过来给你。”
“吩咐下去,调查的工作要尽快,最好在今天之内就查出刀疤明的所在地。你也看到霆政那副德性了,要是再晚一两天,恐怕他就要变成垃圾场了。”
卫霆青一想到卫霆政这几天的行为就拿他没辙。这些天下来,卫霆政的脾气就像飓风一样狂扫圣勒盟,一会儿跑指挥部,一会儿又往电脑室冲,只为了探问查出藏高碧絃绞的地方了没。他整个人慌乱得根本没心思去理会自己吃饭了没、洗澡了没。从四天前开始到现在,胡子没刮、头发也没梳,几乎都快认不出他就是那个情场无敌手的“吻帅”——卫霆政;整个人邋遢不像个人样。
武隽也知道了卫霆政的邋遢德行,嘲笑地说:“他最近肯定没照过镜子,否则他一定会被自己给吓死。”武隽实在很难想象,一向注重外表的卫霆政在看见自己的尊容后会有何反应。
“叫他们动作快点,要不然就不止这样。”
“好吧,我会交待下去的,还有别的事吗?”
“打通电话给陈警官,说我们下午会去拜访他。”他也该和警方有所联系了,毕竟他得借着他们的合法手段来将刀疤明绳之以法。
“现在就通知警方会不会太快?”武隽忧心地问着。按照惯例在事情没完全调查清楚,证据也未搜集齐全之前,圣勒盟是不轻易通知警方的;更何况现在连刀疤明的藏身处都未确定,通知警方似乎有点太急了。
“不。现在的时机正好,而且我正好有些事要和陈警官研讨一下……”
从门口进来的卫霆政打断了卫霆青的话,“你要去找陈警官?”
“没错!”
“为什么?小碧的安危怎么办?你想置她于不顾吗?”卫霆政不悦地朝卫霆青咆哮。
卫霆青对于卫霆政的不信任,也颇为动怒地喊回去:“你以为我会不顾她的安危吗?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为何要在时机尚未成熟时就跑去和陈警官会面?”
“你——我真该一拳把你揍醒,你看看你那个死德行。”卫霆青越过桌面拉住卫霆政的衣领,将他往桌面靠近。
卫霆政透过桌上玻璃的反射,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我——”他怀疑玻璃上的影像是不是自己,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卫霆政吗?
这真的是他吗?原本一张干净、俊俏的脸不见了,变成一张下巴蓄满胡须、蓬头垢面的脸;睡眠不足的他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头发更是乱得像鸟巢。
他吓呆了!
“你很满意你现在的尊容吧!”卫霆青放开卫霆政,坐回椅子里。
在一旁的武隽一语不发,静静地待在一旁。
“我——”
“我限你在半小时内将你的仪容大加整顿一番。最好再给我吃点食物进你的肚子里,否则,别妄想有所行动时会让你跟。”卫霆青像命令小孩般地警告卫霆政。
他知道依卫霆政的脾气,下午一定成了跟屁虫。
卫霆青看了一眼卫霆政,不禁又开口:“记得好好洗个澡,多搓揉几次,你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跟垃圾场味道有得比。”
卫霆政睨了他大哥一眼,脚步踏得非常用力地离去,谁都看得出来他正在发脾气,可是又无处发泄,于是只好把全部的怒气全发泄在脚下那张不会抗议的地毯上。
一等到卫霆政离开,武隽才敢开口讲话:“还是只有你才治得了他。”
“不然大哥做假的吗?”
“也对。我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记得我刚刚吩咐你的那些事。”卫霆青再一次提醒武隽。
“我晓得。”武隽没好气地回他,他又不是得了健忘症,刚刚才交待的事情哪那么容易忘记。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
“知道啦,知道啦!喂,你这里有没有‘圣品’啊!”
“你自个儿去冰箱找,若没有,铁定已被你给喝光了。”
认识武隽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怪癖——爱喝可乐,而且视它如命,只要一天没喝到它就浑身不对劲;但只要一喝到可乐,哪怕是只有一小滴,都能让他生龙活虎、精神百倍,好比仙丹灵药般。
武隽跑到冰箱前大翻特翻,“有了,最后一瓶。”他打开瓶盖,迅速地将瓶里的液体往肚里灌,“好喝!”
“拜托!可乐好喝,事也得做。”卫霆青失声笑道。
他怀疑这些和他一起统领圣勒盟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怪胎。
武隽,爱喝可乐;蓝骆,嗜吃汉堡;卫霆铠,赖商靓仪成性,像个孩子似;卫霆桀,标准的工作狂,他房里的制图台就好似他的女人;卫霆政,每个女人都是他的宠物,不过似乎在改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