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回病房的路途中,她还是不停地在思考这些问题,想试着找到头绪好理清这整件绑架案;不过她的这个思考动作却没让她找到解答,反而是让她的头更痛而已。
一回到病床上,她便耐不住疲劳而沉沉地睡着。
在经过几周的休养后,高碧絃结的伤势复原神速,卫霆政的腿伤也无啥大碍,于是卫家人决定和白户脩商量,是不是能一起把高碧絃和卫霆政接回卫家。
“白户医生,小碧的伤势复原的情形怎么样?”卫霆桀和卫霆铠来到白户脩的办公室,不过不止他们来而已,后面还跟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跟屁虫。
“依她伤口的复原速度来看,算蛮快的,不过还得观察她的伤口有没有受感染。”
“她可不可以出院?”卫霆政最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的解答。
“这个——最好是再静养一段日子,避免她的伤口不小心裂开。”基于医生的立场,白户脩是希望高碧絃能留在医院,医院的设备完善,又有那么多专业的医护人员,在医院里养病是最佳的抉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让小碧出院!”卫霆政按捺不住地大声咆哮。
卫霆政心想白户脩对小碧果真有企图,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离开医院一步,才会找那些借口来回堵他们,不让他们把小碧带走。
“霆政!”卫霆铠出声制止,他这个小弟是愈来愈没礼貌了。
“阿脩,小碧出院后留在我家静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况且武隽也常常到我家来,有他帮忙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卫霆桀因为常常到医院来探望高碧絃,进而和白户脩成了好朋友。
“既然有院长亲自照料,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你们得时时注意别让她太激动,否则伤口一裂开就麻烦了。”
“当然。还用你说!”卫霆政对白户脩的态度还是那个样,充满敌视。
卫霆铠真是受不了他这个小弟,霆桀和他同时出生,怎么两个人的个性那么南辕北辙?
卫霆政高兴地一拐一拐地往碧絃的病房走去,想快点去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但——
“我不要。”高碧絃一口就回绝了卫霆政为她所带来的“好消息”。
“为什么。”他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我自己有家,为什么非得在你家养病?”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怕自己没办法对他死心,搞得自己旧伤复发。
他抓住了她的语病,就好像捉住了天大的机会般,异常兴奋,“但是你的公寓已经退租了,你没有地方可去,还不如到我家来养病。”
“那不用您担心,我可以去和靓仪住,有她照顾我就行了。”
“可是——”
商靓仪在霆政的身旁轻声打断怀霆政的话:“你如果不想再气走她的话,最好是依她的意思。”
他还是不怎么甘心,“可——”
商靓仪又说了,“有我帮你看着她,你可以随时来找她,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好吧!”谁知道他是万般的不愿意。
“小碧,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你就搬来和我还有小红一起住,顺便打个电话给你爸、妈。”
“好。”她早就想出院,待在医院那么久,她都快发疯了。
这下子卫霆政心中的雀跃也跟着烟消云散,草草地交待卫霆桀帮他收拾东西,便径自早他们一步离开医院。
第九章
高碧絃出院,在商靓仪的好友——翁小红家养病,武隽时常会奉卫霆政的“命令”来看高碧絃绞的伤势。
商靓仪端出一盘菜放在餐桌上,“小碧,怎么样?通知伯父、伯母了吗?”
“嗯,我已经跟他们说只是出了点‘小意外’,可是他们偏偏还是不放心地要来。”高碧絃绞心想,或许她爸妈是担心她和高碧絃珈一样发生意外,从他们的生命里消逝吧!
“那怎么办?如果他们看见你胸口的伤,你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麻烦就在这,我根本就想不到任何借口来搪塞。他们精明得很,我一说谎他们马上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高碧絃现在可苦恼了,依她老妈多年行医的经验,恐怕她没那么容易过关。
商靓仪这下子也伤脑筋。
“而且啊,他们居然还在电话里说这次回来要顺便帮我相亲,你说我惨不惨?”她现在是腹背受敌,左右都为难。
“相亲?”商靓仪不敢置信地大叫。这可怎么行,她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那个火爆小子?
“他们说对方是在美国地方上非常有名望、标准的医生世家。我妈曾和对方的母亲在同一家医院服务过,因工作而结为好友。唉,所以——”她以一副无奈的表情诉说着。
“他们要将和你相亲的人一块儿带来啊?”哇,她还没听说过比这更夸张的相亲,居然千里迢迢地带个人回来只为了和高碧絃相亲。
“没那么夸张啦!”她失笑道,“要跟我相亲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来了,目前在本地的医院里当医生。哪里像你说的那么浩大,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人家何必就只为了和我见面而花那么昂贵的飞机票一路飞来?”
“至少在某人的心中是——”不须她点明,高碧絃也知道她说的“某人”是谁。
高碧絃的笑容马上隐没在愁容里,“拜托你别再提他好不好?”
“为什么?你当真已经对他死心了?”她不信。
“死心?”她嗤之以鼻,“我的心在认识他后又有什么时候活过?”
“别这样……”商靓仪看见小碧认真的表情不禁为卫霆政担心,“他真的爱你。”
“别说了!别说了——”她不想去回忆那段日子,认识卫霆政根本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小碧——”商靓仪还是不死心。
“叫你别说了!”高碧絃激动地大叫后,痛苦地抚着胸口。
“小碧——”商靓仪着急地将她的白色衬衫脱掉,拆开胸衣上的纱布,伤口正沁出鲜红的血。
商靓仪马上拿卫生纸按住伤口,空出一只手打电话要武隽马上赶来。
武隽赶来商靓仪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责备:“怎么那么不小心,万一伤口受到感染的话就麻烦了。”他先将伤口消毒、擦药,然后重新包扎,“把这颗消炎药给吃下去。”
“我看你得再回医院去,这样我才能放心。”
“不要,我不要回医院,我不要再去。”这辈子她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要她再回去,别想。
“你看看你,又激动了。不是叮咛过你情绪不要太激动吗?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好,好,我不激动,你别把我送回去那里,我一切都听你的。”高碧絃结个小孩子似的苦苦哀求武隽。
武隽心中蓦地闪过一个想法,“不想回医院也行,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答应了,我就不送你回去;不答应,那你就只好乖乖地回医院把病养好。”他偎近她,邪气地笑着。
“什——什么?”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冷颤了起来,下意识地抱着胸取暖。
“对啊!”商靓仪对武隽所谓的条件也很好奇。
“这个嘛……”他帅帅地摸摸下巴,“我想要你和我的一个朋友约个会,如何?”
“你的朋友?”高碧絃怀疑地瞧着他认真的表情。
“喂,你什么时候当起‘龟公’来,我怎么都不知道?”
“说话请留点口德行吗?我这是当‘媒人’帮小碧介绍男朋友,你懂个屁。”武隽有点不悦地睨了商靓仪一眼。
“你别太过分喔。”商靓仪用力地戳着他的胸口,“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把小碧给卖了?”在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卫霆铠的家世背景后,商靓仪一直很不安。她实在不敢去相信混黑道的人有多善良,就如同她一直不相信圣勒盟这个组织的中立性质有多可靠。于是乎——他们的婚礼又在她的不安下延期了。
在一旁的高碧絃,只说一句话便使得争吵中的两人闭口。“我答应。”
“小碧!”商靓仪不信她居然会答应这种条件。
“真的?那太好了,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会有车子来接你,就这么说定啰!”
“武隽——”商靓仪还是想帮高碧絃解除这项条件,不过武隽却不容商靓仪再多说一句话。
“那我医院还有事先走了。喂,女人,不送客啊?你这主人是怎么当的?”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武隽反倒不怕商靓仪这个“大”女人;他将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她的霸道脾气和凶巴巴的个性只适用于一个人。
“好啦!”商靓仪不悦地应着,跟着武隽走到楼下。
他们在武隽的车旁停了下来。
商靓仪拍掉武隽正要打开车门的手,“你到底要把小碧介绍给谁?她爸妈马上就要来,而且还帮她安排了一个相亲,你别多事穷搅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