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习惯了嘛!一时改不了啰!”在卫家她一向最疼卫霜,虽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她能见到卫霜的面是屈指可数,但是她还是最疼爱她,可能是卫霜比较会向大人撒娇吧!或是她那天真无邪的个性得她的心吧!反正她就是最疼她,而卫霜也最爱跟她撒娇,她们俩仿佛是对母女般的无话不谈。
刘嫂从冰箱里拿出培根肉和蛋。
“弄什么东西给我吃啊?”卫霜好奇地望着刘嫂从冰箱里拿出东西。
“培根三明治啰!”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什么培根三明治,我要吃你做的咕噜肉配饭。”
“好。”刘嫂从电锅里舀出一碗香喷喷的咕噜肉,“霜儿,你那个外国朋友怎么一见到人就随便乱亲?”
“那是外国的一种礼仪嘛!外国男人都习惯这么向女士打招呼的,亲女性的手背表示尊重对方啊!我在外国已经司空见惯了,甚至还看过见面就亲嘴的哩!”
刘嫂不能接受地紧皱眉尖,“怎么这样,真是一点体统都没有。”
卫霜好笑地听着刘嫂的嚷嚷,“好啦!我会叫他克制一点好不好?”
“不过,他的中文说得还不错嘛!算是及格了。”
“你肯定不知道他是在那里学的普通话。”一想到这,卫霜就没办法克制地讪笑。
“在哪里?北京吗?”
卫霜动起食指在刘嫂的面前摇晃着,“不不不,再猜啊!”
“哪里?”
“在马尔地夫。”
“马尔地夫?!”刘嫂不敢相信地大叫。
“对,白痴一个对不对?学中文居然不到中文语系的国家学,大老远跑到非中文语系的马尔地夫学中文,真是白痴一个。”
刘嫂也失笑,“真的是白痴一个。”
“他告诉我他是在哪里学中文的时候,我差点没笑到得内伤、吐血,真是败给他了。”
“Honey——”在外头的亚瑟没法忍受卫霜离开他的视线太久,只好甜甜地在外头低喊。
卫霜被亚瑟的一句蜜糖气得恼恨异常,朝着外头的亚瑟喝道:“你给我闭嘴!”
刘嫂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他叫你Honey?”
“不要理他,他在发神经病,他一看到女人就那副德行,那已经是他的口头禅了。”卫霜歪着嘴角咕哝。
“喔?那他刚刚怎么不叫我Honey?”别看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实际上她还蛮清楚现在年青人的用语和一点点的英文呢!
“他……”她总有一天会被他给气到吐血、气绝身亡。
“好了,你先把碗筷拿到外面去。乖。”刘嫂推着卫霜出去。
卫霜一出厨房的门口,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亚瑟,开口就是一阵咆哮:“喂!你有完没完?叫你别那么叫我你不听,你是非把我气个半死才高兴是不是?”她下了最后通牒,“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叫我的话,我就不让你住在我家,我管你在这里有没有地方住。”
亚瑟闻言大惊失色,“好好好,我不叫你Honey了,不要赶我走嘛!霜儿?”亚瑟睁着一对有着透明蓝色眼珠子的瞳眸,撒着娇。
卫霜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你活该。”
“咳……”刘嫂一出厨房的门口就看见这一幕极其暧昧的画面,亚瑟的双手环抱着卫霜的纤腰,而卫霜的双手则撒娇般的放在他的肩窝上猛捶。
或许卫家再过不久就会多出个外国女婿呢!刘嫂暗地里期待着。
卫霜闻声连忙挣脱亚瑟的环抱,面红耳赤地解释:“刘嫂你可别误会哦!我和亚瑟没任何关系喔!”
“我又没说你和他有任何关系。”刘嫂顽皮地发笑。
“可是你那个眼神摆明了就是在告诉我,你认为我跟这个白痴有暖昧关系。”她不依啦!如果连刘嫂都这么认为的话,不就称了亚瑟的心?谁不晓得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和他有一腿,她不依啦!
“没有就没有,问心无愧就好了,那么生气做什么?你那么生气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被我抓到把柄了,恼羞成怒哩!”
“刘嫂!”
“好啦!吃饭。你不是说要吃我煮的咕噜肉配饭?坐下来吃吧!”刘嫂将盛满咕噜肉的碗摆上餐桌。
刘嫂不听她的解释让她心里愈觉得不安,哪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地要刘嫂听清楚她的解释不可。
要不然她是跳迸发臭的爱河也洗不清一身的腥。
蓝骆站在餐厅门口,抬头仰望浩瀚星空,这一餐吃得还算“太平”,两人之间没什么大风大浪的冲突发生。
“我载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她一口就回绝掉他的好意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她没办法和男人相处,这是从小的习惯。
小时候她是个爱哭鬼,老是跟在男生的屁股后面当跟屁虫。
她最喜欢穿白色加蕾丝的洋装,她觉得穿白色加蕾丝的洋装很淑女、很漂亮,很像她妈妈送她的外国洋娃娃,也很像新娘。
事实也没错,蔚紫绫和蔚紫纱都是属于天生美人胚子型的美女,两人同样地拥有一双水汪汪、活灵活现、会说话的瞳眸,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瓜子形的脸蛋有着粉红色的肤质,长而浓密微翘的睫毛煽煽而动微遮住迷人的瞳眸,晶莹红润的唇瓣……所以小时候她们姐妹俩是左邻右舍公认的小美女。
而自从她有次按照往例地又跟在男生的屁股后面跑,被那些顽皮的男生丢泥巴球弄脏了她一身洁白的衣裳,还围绕在她的身旁大声嘲笑她是丑女,更过分地将她的衣服袖子撕破后,她就发誓她和男生誓不两立。
这也是她到现在身旁一直围绕着追求者,但却没一个要好的异性朋友的主要原因,没人受得了她怪里怪气、冰冷得会冻死人的脾气。
纵使她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会明白地说出口,所以错失了许多的机会。
“那……改天再聚!”他的嘴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说出违心之论。
蔚紫绫挥了挥手:“改天吧!”绝对没有“改天”这种事会发生。她今天和他吃饭已经是破例了,她从没单独和异性吃过饭,他算是破了她这个例了。
“那……再见,小心开车。”
“再见。”蔚紫绫几乎是不等蓝骆说完话就掉头离去。
蓝骆倒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交差了,总算对他老爸有个交代。
他抬起头,率性地丢着手中的车钥匙,轻松地吹着口哨,倏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森冷,动作迅速急遽地转身奔跑。
“你们要做什么?”蔚紫绫冷静地喝道。
她才刚和蓝骆分手就被不良少年跟监,她已经拼命地想甩掉他们的跟踪,但还是不敌地被逼到死巷子里,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有谁会帮你?你只能自立救济。现在的人太过功利、怕事,没人肯冒着生命危险来强出头帮助你,大家的观念都停留在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自保观念。如果她现在这个时候大叫一声“救命啊!”,恐怕别人会更拉紧自家窗户的窗帘,难道真要像报纸上所说的,非得高声大喊“失火了!”才会有看热闹的民众跑出来相救?
“我们会对你怎么样?!”其中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开口嘲笑道,“喂!她问我们要做什么耶!”
其余三名少年放声开怀地大笑,“她那么丑,谁要对她怎么样。丑毙了还敢半夜跑出来吓人,瞧她这是什么打扮——”其中一名少男猥亵地拉扯着蔚紫绫的衣服,脸上尽是唾弃的嘴脸,“要我上她我还怕刚吃的东西全吐出来哩!”
大家听了他的话不禁心有所感地大笑了起来。
“真是超猛的。”少年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
“凭什么我要给你们,你们有手有脚的,要钱不会凭自己的劳力去赚。我想你们还是学生吧!你们这样做,父母亲不会担心吗?他们努力赚钱供你们读书无非就是希望你们能出人头地,但是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我相信你们的父母看到了一定会觉得很痛心。”蔚紫绫不畏少年已亮出了短刀对准她,她仍异常冷静地给他们来个机会教育,或许是职业使然吧!她是在没法任由他们再继续堕落下去。
“干!我说一句你给我说一百句,你是不怕死是不是?叫你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说什么‘五四三’。”
“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用抢的比较快啦!别忘了隔壁班的大胖还在弹子房等我们。”其中一名少男提醒一下旁边显然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头的人。
“我不会给你们的。”蔚紫绫是铁了心不称他们的意。从她当律师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律师必定会得罪许多大官、黑道上的兄弟,“生死有命、福贵在天”这句话一直是她的座右铭。她相信真有所谓的生死有命,你该什么时候死,你绝对不会活着,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再多强求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