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蓝骆神情紧绷地粗嘎道。
她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他不管自己的健康,想累死自己,她应该高兴得沿路放炮才对,怎么,就只因为他昨夜奋不顾身的英雄救美就想照顾他的健康啦!
没道理的事,她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过几天等到他伤口好些了,她就一切正常了。
“我不想把你的资料弄脏。”
“那你就别把汤端到我面前来,我不想喝。”
“不行。”
蓝骆轻蔑地讪笑,“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专门伺候别人饮食,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
“我只是在报恩——”
“喔——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来个以身相许啊?”他已经气了一个晚上了,现在正好让他泄泄堆积满腔的怒气。
昨天她居然只为了身上一些不值多少钱的行头和现金,宁愿和不良少年对峙,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恐怕早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了。愈想他就愈气。
“蓝骆。”武隽适时地警告蓝骆做人别太咄咄逼人,“这汤很好喝——”
“谢谢。”蔚紫绫敷衍地回了句,又转向蓝骆不悦地低吼:“你别太过分喔!别以为昨天救了我一命就拽起来,要你喝汤是希望你的伤赶快好,我好早点卸下心里的‘救命债’,你以为我喜欢当你的老妈子吗?”蔚紫绫就像喝了整缸的辣椒酱一样,冲得很。
“既然这样你可以离开啊!不喜欢做老妈子就别做,没人拿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强迫你做。你离开我还乐得耳根子清闲,没人在旁边叽里呱啦叫个没完。”
蓝骆翘起二郎腿,一副看戏的表情,想看蔚紫绫会有什么反应。
蔚紫绫顺了顺想喷火的冲动,换了个甜甜的笑脸,“是没人拿刀子逼我来照顾你,不过,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的伤,如果我不来照顾你,别人一定会说闲话,说我没心没肺,居然那么冷血不会照顾一下有救命之恩的恩人。所以,我决定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好为止。”她决定用另一种方法报复他,他既然那么不想看见她丑陋的面貌,那她就决定从今天开始天天以现在这副丑面孔和他接触、照顾他,非烦死他不可。
“有人喜欢当老妈子,我又能说什么,你喜欢当就当好了。”他懒得和她吵。
此话一出,顿时有两个人呆愣了,张着一双好像在看怪物的眼珠子。
“汤我会喝,不过还是先请你把我的资料还我。”他的口气像是在请求她把资料还他,可是态度却不像是这么回事。
“我看你这些资料都蛮重要的,你总不希望你的资料上沾满了汤汁吧?”
“就是因为这些资料很重要,不能对外公开,所以我才要你把它还给我。”蓝骆一副“你到底要不要还我”的挫败表情,看得武隽是笑翻在一旁。“武隽,你皮给我‘绷’紧一点。”
他的那些资料又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重要文件,就娄进财的案子嘛!她也有一份啊!“那我把它拿到一旁不去翻动它总行了吧!等你喝完汤再去拿回来可以吗?”
蔚紫绫将那一叠文件全拿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
“喏,现在可以喝了吧!”她将汤端到蓝骆的面前放着,“别以为我真的喜欢当老妈子,要不是看在昨天晚上是你救我的分上,我才懒得理你。”
蓝骆的脸色不甚好看地瞪了她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还是不喝?还是要我喂?”说是这么说,就算他要求她喂他,她也不会真的就一匙一匙地舀汤喂人他的口中。他慢慢去肖想好了。
蓝骆瞪了她一眼,随即不服输地用没受伤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嗯——,怎么那么腥!”
“腥?”武隽不解地望了一眼蓝骆。
“喂,拜托,这是鸡汤不是鱼汤耶!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喝鸡汤在喊腥的。”蓝骆这么一喊,根本就是在污辱她老妈的烹饪技术。
“你要不要自己喝喝看——”蓝骆将碗移到她的面前。
喝就喝。
蔚紫绫端起碗瞧了一下,咦?颜色怎么怪怪的?
她喝了口汤,“这是——”她居然舀错了汤。今天临出门的时候神志还有点混沌,望见餐桌上有两锅汤,她不假思索连试喝都没地就舀了其中的一锅,没想到她竟然舀错了汤。
“怎么样?
“这是鱼汤。”她愧疚地低咛。
“你看吧!还笑我。”蓝骆仗着自己理直,反而对武隽咆哮:“你啊!别看到女人就昏了头,连鸡汤和鱼汤都分不清楚,还一脸疑惑地看我,我看是你的味觉有问题。”
“我可不想为了一碗汤和你开打,看在你是伤患的分上我不想和你计较。”武隽一脸施舍地看向蓝骆。他可不想让别人说他欺负伤残人土,要不然他的面子绝对没地方摆。
“我一只手臂也能赢你。”
“话别说得太满,到时候‘溢’出来就看你怎么收拾残局。”武隽站起身,“我不跟你抬杠了,我还有事。”
“你下午还会再来吗?”蔚紫绫追上走到门口的武隽。
“看看吧!如果他下午的时候口气不再那么冲,我可能会再来发挥点手足之情,帮他检查伤势……我劝你别对他太好,他那个人不懂得什么叫‘报恩’,说不定他还会反咬你一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武隽小声的提醒,却被耳尖的蓝骆听的一清二楚,“武隽!”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武隽几乎是用溜的溜出门。
蔚紫绫打从心底欣赏起武隽,至少他不会像那个肤浅的蓝骆,只注重外表,对她这个“毫不起眼”的丑女不屑一顾。她从武隽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一毫对她丑陋面孔所升起的反感,他和她说话的口气极温柔,就像哥哥般。
看见蔚紫绫傻笑地走近,蓝骆的心情不知怎么地就蒙上了一层阴霾,口气不甚好,“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武隽那小子有好感。”
他讥笑着,仿佛提醒她,她的样貌配不上武隽,这让蔚紫绫更加地对他起反感,“是啊!怎么样,不可以吗?”
他冷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口气极冰冷,“没说不可以,那是你家的事,我管不着。”他僵着身子回到卧室。
蔚紫绫对于蓝骆的反应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她会感觉到他的脸色在听见她的回答后,反而僵冷了起来呢?
她下意识地摇着头,或许是她多心了吧!
“武隽,拜托,别闲着没事就跑到我这里溜达。”卫霆桀气急败坏地死瞪着站在门边暖昧笑着的武隽。
“谁晓得一进门就发现你的办公室里‘春光乍现’,没想到居然会撞见你的好事。”武隽摆了摆手,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要亲热也不会锁上门,真是的。”他将修长的腿往桌上一摆,话里尽是责备。
“你还敢怪我没锁上门!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耶,请你搞清楚这点!你没敲门就给我闯进来,破坏我的好事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他亲爱的老婆在身边,他肯定将武隽吊起来毒打一顿。
“就算不上锁,至少也该在门上挂个‘生人回避’或‘闲人勿入’的牌子吧!”
“我干吗!我还得在自己的办公室外面挂个牌子以告世人,说我在办公室里和自己的老婆亲热啊!我吃饱了没事做。”被打断好事已经很郁卒了,他居然还怪他没在门上挂个告示牌、没锁门,说来说去好像全是他的错,该死的!
卫霆桀抚着将脸深埋在他胸膛里的艾小瑜,然后还是不甘心地斜眼又瞪视武隽,眼神犀利到会贯穿武隽的身体。
“那你就别怪我不识趣坏了你的好事——”
“还说!”
“好吧!”
卫霆桀在艾小瑜的耳边细语一会儿,就见她点了点头离开他厚实的胸膛,转身要离开。
“对不起,小瑜。”武隽举起手不羁地行了个礼,没想到他的道歉还是得不到艾小瑜的谅解,“啊——”
艾小瑜掩着轻笑,让脚底在地上转了几圈,率性地甩头离开。
“我的脚——”武隽痛苦地哀嚎。
“你活该。”
他敢保证他的脚趾现在肯定淤青了。
“我以为你已经把她驯得服服帖帖了……我的脚。”他们卫家的媳妇都不能得罪,一个比一个还厉害、一个比一个心胸还狭窄,得罪不起,他没九条命好让她们整。
“是驯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只针对我。”卫霆桀笑了起来,婚前艾小瑜对于他的决定是一定反驳到底,婚后当然也没收敛多少,不过比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至少不会当众驳斥他。
他现在才想起结婚到现在,他居然还没让她孵出个蛋来,看来是得加油了。
“太厚此薄彼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兄弟,说什么也得卖我个面子,尊敬我一些吧!”
“尊敬个屁。你都不尊重她了,她还尊敬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