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苹安脸颊发热,无法思考,她该起身离开,却动弹不得,他迷住她,从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刻起便是如此。
对他来说,这是个难过的日子!但之于她,却是个奇妙的缘分,若是今天没有遇上他,她或许无法走进他的世界,明白发生在他身上的点滴。
她感到一阵晕眩,“我一定是疯了。”
“或许你该说,我们都疯了!我一点都不想被绑住,”他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她,“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她不是很明白他口中所谓”这样的女人”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段不小的距离,她垂下目光,隐去受伤害的神色。
虽然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被他迷住,可她也同时明白,他们不适合!
所以这两年来,她一直很小心地把对他的喜欢藏在心里,只是今天这个神奇的夜晚,让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一点,就算明天太阳出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将会回复到原本的地方,但至少,她现在握在掌心里的手是温暖而踏实的。
以后的事,可以等到以后再想……
“我绝对不会绑住你。”看着他俊美的五官,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的手轻触他的脸颊,“你该再去找一个人,她会使你忘记过去,让你重新开始。我知道我不会是那一个,但是今晚,我陪你!”她的手滑过他的喉头,嘴唇轻触他的。
他伸出手抱住她,一只手压在她的脑后,加深这个吻。
“其实我想要碰你,已经很久了!”他说的是实话,他一直认为她是个非常适合男人拥抱的女人,而今她在他的怀中,感觉就如同他所想象的。
他将她压在身下,激烈的情感夺走她所有的思维。
一波波的情感翻涌而至,在他的怀里,她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软弱,他成了她的全世界。
第四章(2)
恼人的铃声使他的头更痛了,白禹安火大地拉起被单,将整个人给埋进被单里,但几乎在同时,昨夜的点滴闯进他的脑子里──他旁边的位置早就没有温度,所以他很清楚现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猛然坐起身,放眼望过去,没有她的身影,“贾苹安?”他的叫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皱起眉头,翻身下床,将闹钟给按掉。
再过半个小时,他就得要准时出现在诊间,但是贾苹安呢也不理会自己浑身赤裸,他自在地打开房门,外头一样没她的身影。
他很清楚昨夜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只是没料到一大早她就不见了。
走进浴室,抬头看到梳妆镜里,自己的右眼明显种起,还有一大片的淤青,正隐隐作痛。
这个样子若让他妈看到,一定会宰了他!他快速地梳洗一番,拿起电话,这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联络贾苹安的方法。
他露出一个荒谬的神情,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他的一生,总是照着自己的意思走,当然也会有意外,如同未婚妻过世,还有昨晚……
贾苹安,想起这个跟他说话总是双眼闪闪发亮的女人,他忍不住扬起嘴角,他有她的病历资料,不怕找不到她这个人,而且以她对他的迷恋,他应该不用找她,她自然就会出现。
他站起身正准备要下楼,电话铃声响起,他接了起来,轻松的神色在听到电话彼端母亲焦急的声音后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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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教室突然像是沸腾的水,开始鼓动起来。
坐在中间位置的贾苹安,甩动着铅笔,好奇地抬起头。今天是女魔头的课,平常教室里是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因为没有人有胆子敢挑战女魔头火爆的脾气,但今天是怎么回事……
“帅哥。”坐在她身旁的褚月琳忍不住拉了她一下,她的声音因为感冒而沙哑,但还是坚持要表达自己的看法,“你看,走廊上有个大帅哥,像是从服饰广告走出来的人,只不过他的眼睛……”
贾苹安有些困惑地将目光移向窗外,就见熟悉的高瘦身驱轻靠着栏杆,专注的目光自在地与她相接。
白医生!她屏息,低头看了下时间。他应该在看诊,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热度瞬间燃烧她的脸颊,她并不擅长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更何况他们之间的进展至此,她也搞不清楚该用何种面目面对他。
他们感觉很亲密,但实际上,他因为未婚妻的生忌而心情不好喝醉了,而之后发生的一切,硬要说,是她主动才对,而且他很清楚地表示,他并不想被她给绑住……
他是她喜欢的白医生,她当然不会让他为难,只是他怎么会来?又为何而来?
“不好意思!”就在她惶恐不安之际,白禹安走进教室。
贾苹安震惊地睁大双眼。
“有事吗?”女魔头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下白禹安。这男人长得还真不错,只不过脸上的淤青似乎代表着他有着凶恶的一面。
“我找贾苹安。”他微笑以对。
她好奇地看着他的双眼,“现在是上课时间!”就算眼前的大帅哥很迷人,但是在学生面前,女魔头还是不苟言笑。
“我知道,我姓白。”白禹安轻声说:“我想你是──”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刘教授是吗?”
女魔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是啊!之前苹安有一次怕赶不上你的课,所以很苦恼,恰好我遇到她,就送她上学。从她口中,我才知道,你是她最敬重的指导教授,而且能力卓越,是个令人欣赏的当代女性!苹安还说,她可以缺任何人的课,就是不愿错过刘教授的课。”
女魔头闻言,嘴角得意地扬了起来,心花一朵一朵地绽放开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刘教授。”他语气轻快,“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禹安,是苹安的家庭医生,等会儿要赶飞机去美国,因为她总是愚蠢得令自己受伤,所以我想在离开之前,交代她几句话。”
“原来是白医生啊!”女魔头的眼神一亮,被他迷人的笑容三两下就收服了,“真是医者父母心,贾苹安能有你这样的家庭医生,真是幸运!等会儿离开前记得给我张名片,改天再跟白医生好好聊聊。”
“我的荣幸。”
女魔头立刻看着贾苹安的方向的交代,“贾苹安,听到白医生的话了,快点出去。”
“是!”贾苹安的脑子一片乱哄哄。她还真不知道白医生竟然有这种舌灿莲花,把死的说成活的能耐!
不苟言笑的女魔头,现在看起来乐得好像要飞天了!看来她这门课,拜白禹安的金口所赐,应该可以平安过关。
只是,他要去美国?她麻木地站起身,心情五味杂陈,在同学和女魔头的注目下,跟在白禹安身后走了出去。
“我要离开几天。”走到一处没有人的角落,他转身面对她,直截了当地说。
她听到他的话,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我哥哥一家在美国出了车祸,我要赶去处理。”
“喔!”她的手不安地扭在一起,思索着他跟她交代行踪的目的。
他低头看着她,“我一定得去一趟,而且若我哥哥他们的情况不乐观的话,我得协助治疗。”
换言之,就是他短期内不会回来吗?她看着他,试图想要看清他话中的真实性,或许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她的心跳几乎要停了。
“你哥哥出车祸,你当然要去,”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缓和紧张的情绪。”你是外科医生嘛!”
“有任何事,跟我联络,知道吗?”他塞了张纸条进她的手里,里头有住址和电话号码。
她微微吃惊地抬头看着他。
“其实你不用给我这个的,”她有些紧张地捏着手中的纸条,“我不会有任何事情要找你!其实你也不用为了躲我而去美国。”
他翻个白眼,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地把她拉向自己,“我哥哥真的出了车祸,我不会无聊到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当然不会!”他的表情好像对她很生气,所以她连忙解释,“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绑住你!真的!虽然我们上了床,但那是意外,其实你也很清楚,我的人生一直以来就是一连串的意外,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真的不用!”
白禹安忍不住轻哼,“可以不用负责任,真好,我还真是赚到了。”
他的话使她的心很受伤,却还是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希望你一帆风顺。”
“贾苹安,”他压低自己,视线与她的平视,“你真的有份很高尚的情操,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希望被绑住,如你所说,你真的很喜欢我的话,你可以努力看看。”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与他太靠近实在不是个很好的主意。而且他希望被绑住?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