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昙月心头一惊,才想要叫人,红唇已经被熟稔的男性嘴巴给攫住,盈满鼻端的男性气息让她眼眶倏地一热,不用张眼也知道是谁了。
李隽不让昙月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用力的吮着那两片唇瓣,还有诱人的香舌,让她除了娇喘,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更别说思考他半夜来访的原因,只能由着男性大掌卸下身上单薄的衣裈。
只不过才分开几天,李隽却觉得已经好久好久不曾这样碰她,对昙月的欲望也不曾消退,反而更为炽热,只想将尊贵的种子洒在她的体内,让昙月孕育属于他们的骨肉。
险些被这一记热吻给吻到窒息,昙月才喘了一大口气,就被翻转过身子,男人很快地把胸膛贴在她的背上,从后头进入她湿紧的深处。
昙月逸出呻吟,这样陌生的姿势让她一时无法容纳他的巨大,身后的男人才发现自己太过急躁粗鲁,于是将手掌绕到前面,爱抚揉弄着昙月早已敏感的酥胸,直到能完全进去那紧窒到让李隽发狂的花径,才开始一连串的深浅律动。
“啊……”
男人亢奋的叫声在昙月耳畔响起,让她耳根子红得发烫,两只小手紧瘪着床帐,承受着身后的猛烈进击。
好几次昙月以为自己不行了,身子在痛苦和愉悦之间徘徊,翻腾,一次又一次的被身后的男人顶上高峰,只能吐出啜泣声,想求他停止,可是又想再更多一点,身子本能地紧绞着那勃起的男性,让男人像发了狂似的,怎么也要不够,那是之前无数次的欢爱也从未尝到的激狂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覆在身后的男人才餍足了,搂住同样汗水淋漓的小女人一起倒在床上,娇吟和粗喘相互呼应,花上好一段时间才渐渐平复。
李隽搂住背对自己的小女人,即便欲望得到纡解,仍想这样一直抱着,每晚睡在她的怀中,那是一种幸福。
看李隽似乎还不打算说出来意,昙月也没开口,因为这是自己答应的,这一生只会有他这个男人,如果他想她,随时可以来,她不会拒绝的。
这样的宁静气氛,让昙月有些昏昏欲睡……
“你不做皇后,想做什么?”李隽蓦地开口,嗓音透着性感的低哑。
昙月旋即掀开眼帘,唇角往上扬起,知道他妥协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若是可以,昙月也不想让李隽这么为难。
“我还是生气,可是这就是你不是吗?打从我们认识开始,你从不要求赏赐,甚至名分,那些东西在你眼中只怕连一本书都比不上,那时我爱上这样的你,怎么可能要你突然改变。”李隽试着表达这几天想通的事。“当你不再是你,那我还会继续爱你吗?”
“我以为还要等更久,你才能明白。”昙月感动地哽咽了。“是我的心太大,太野了,就是不喜欢按着常规来走,而体制建立已久,就算我花上十年,二十年也无法撼动这些规矩,加上皇后所能做的事有限,除了将后宫治理得好,维持妃嫔之间的平和,生下太子,其余的就只是无所事事的让人伺候……”
“这点我要反对!”李隽有话要说。“皇后还有责任和义务要陪伴皇帝,为他解烦去忧,在他迷失方向时,适时的淋他一头的冷水,浇醒他的理智。”
闻言,昙月笑了,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的男人。“这一点不需要做皇后也可以办到。”
李隽倒是无法驳斥这句话,她连当女官时都敢那么做了,何况现在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那么你不做皇后,想要做什么?”
“在爹还没生病之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能办一间学堂,专门收十岁以下的孩童,而且都要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因为家境的关系,无法念书习字,可是并不代表就不够聪明,不能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只要肯下功夫,说不定几年后就可以为大唐效命,为朝庭尽忠,成为皇上的肱股之臣也说不定。”这是昙月早在心中计划好的事,只是中间断了将近三年,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它。
听完昙月的理想和抱负,李隽说不出话来,胸腔内盛满了对她的骄傲和光荣,因为这是连男人都办不到的事,而她还是个女人……他的女人。
“所以你拒绝当皇后,就是为了办学堂?”李隽知道不能反对,因为昙月是为了大唐,还有他这个皇帝着想,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赞成。
昙月沉吟了下。“其实不只有这个,我还想去吐蕃,听说先帝有位公主与吐蕃赞普和亲,还将佛教以及医学的书箱带到了吐蕃,让他们接受汉人的文化,我真的想去看看那个地方,还有外面的世界,如果我当了皇后,皇上可以让我去个几年不归吗?”
“就算你不当皇后,我也不准你去个几年都不回来。”李隽先把话讲开。“办学堂的事我赞成,至于去吐蕃的计划,得等到我退位当太上皇,再陪你一块去。”
“君无戏言。”昙月鼻头一酸,明白这是多大的承诺。
“我敢再出尔反尔吗?”到时只怕昙月真的跑去吐蕃,他可不能冒险,因为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谢主隆恩。”昙月动容地说。
“别谢得太早。”
昙月纳闷地问:“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李隽还不打算揭开谜底,想给昙月一个惊喜。
“到底是什么?”昙月追问。
李隽就是要卖关子。“你很快就知道了。”既然昙月不当皇后,也不会再有人比她更有资格了,所以他打算把这个缺空下来,至于其它妃嫔,那就得好好斟酌人选,好用来堵住那些老臣的嘴,免得每天又跑来烦他,不过也仅只于此,能怀上龙种的也只能是昙月,将来绝不会有兄弟阅墙、自相残杀的事再发生。但他要是现在告诉昙月,她肯定有一堆理由不准他这么做,所以才决定先有所保留。
昙月又问道:“很快是多久?”
“就是很快。”李隽很得意也有让昙月猜不透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李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昙月也懂得适时收手,他愿意让步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让她很窝心了。
“学堂我打算就办在这里,这样也方便我照顾爹娘。”昙月开始诉说自己的构想,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分享。
李隽低笑一声。“这可是一条艰辛的路。”
“就是因为艰辛,才要趁早开始,不做又怎么会知道成不成功。”昙月可不会因为困难就连试都不试就放弃。
“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李隽就是爱这样的她,谁说女人就只能依赖男人,他的女人偏偏不是,还把天下的男人都比下去了。
“我只要你的支持就够了。”昙月将红唇凑上去,主动献上香吻。
“那么……你得到了。”李隽加深这个吻,让昙月知道这次换他成荡她的力量,支持她要做的事。
也因为昙月这个想法,一年后,李隽正式下诏,为了鼓励启蒙教育,让朝廷专门设置[童子科],选拔十岁以下的儿童中,能背诵儒家经典的神童,给他们做官的地位,果然因此培育出不少优秀的人才。
第9章(1)
谁都没料到学堂才办不到一个月,患了风疾的长孙策离开人世了,或许那是一种解脱,但是当子女的总希望能再多奉养他几年,昙月心中的不舍自不在话下。
夜里,昙月烧着纸钱,为父亲守灵,想着父亲是不是没有遗憾了才离开人世,总希望能让他亲耳听到学堂内充满读书声,希望他以自己为荣。
“不要难过,你爹是安心了才走的。”长孙夫人安慰着女儿,她与夫婿心意相通,即便不透过言语也能知晓。
“真的吗?”
长孙夫人咽下喉中的哽咽。“虽然他说不出口,可是他能听得见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知道你有远大的理想,因为他从来就不以为你是那种只会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只是怕你会吃苦,如今你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他当然安心了。”
“嗯。”昙月知道从小到大,爹一向放任她去做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儿就不允许,这才能造就出今天的她。“娘,你先去睡吧,我来守着就好,不然你会累倒的。”
“好。”长孙夫人接受了女儿的孝心,步出大厅。
昙月对着父亲的牌位,看了许久,眼泛泪光地笑了笑。“爹,我会努力把学堂办好的,说不定他们其中有人将来会成为光禄大夫,能为皇帝提出好的建言,让大唐的百姓生活得更好。”
“我相信一定有。”深夜来访的李隽表情肃静的进入大厅,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
“怎么来了?”昙月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子,想起前日已经派大臣来吊唁过,想不到还纡尊降贵的前来上香,不过对她却是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