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男!
她的床上,有个脱得半光的俊美裸男。
而且,那个裸男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相识四年的何书晏。
他还在昏睡中,但睡姿诱人,赤裸的胸膛大剌剌地袒露在薄毯外,而被薄毯盖住的部位,不知道有没有穿。
最可怕的是,他的胸膛上布满了数十个唇型的红色印记,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杰作。同样的,红色的印记消失在薄毯边缘,底下不知道还有没有……
天哪!她倒抽口冷气,双眼瞪得比碗还大。
她、她、她……她做了什么……
误会!她努力挤出僵硬的笑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
就像当年一样,这绝对是个不太美丽的误会!
“书、书……书晏?”她颤巍巍地叫醒疑似“受害者”的他。
“嗯……”何书晏发出性感的低吟声,慵懒睁开迷人的双眼。
“书晏!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她急切地求证,其实她并没有犯下可怕的“罪行”对吧?
“你全忘了?”何书晏坐起身,脸上出现受伤的表情,薄毯稍微自腰际滑落,半点春光外泄,陶安洁涨红脸,急忙转开头。
“请问……我该记得什么?”她非常小心翼翼地求证。
在铁证出炉之前,她拒绝认罪。
“昨晚我们疯狂地度过一夜的事啊!你好热情……我完全无法抵挡你……”何书晏轻叹口气,英俊的脸皮上,浮现羞赧的薄薄红晕。
喔no!
陶安洁眼一翻,差点没昏厥过去。
他们果真做了!而且,她还是元凶。
天哪!怎么会这样?才过了两年守身如玉的尼姑生活,她就有如春情泛滥的荡妇,趁着酒意“逞凶”,当场把他生吞活剥了!
瞧瞧他胸膛上那些可怕的证据,就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饥渴”的豪放女!她羞愧得几乎要昏厥。
“对、对不起……”她现在总算能够明白当年他的心情了。
除了道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正好很享受那过程,只是……”他眼一眯,非常温柔帅轻问:“你打算把我当成便利的免洗用具,用完即丢吗?”
那话语虽轻,但就是莫名地透出隐隐的威胁,好像她若敢回答是,他将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没……没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肯负责了?”笑容又回到他脸上。
“呃,也不是那样……”她只是一个女人,又不能娶他,她要拿什么负责?“只是昨晚的事,只是一时的激情作祟,不能算数的!”
“嗯?”冷意又回到何书晏脸上。
“原来你是在利用我,玩玩我,然后就想把我丢了!”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是冤枉啊!
“那么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负责,还是不?”
“我……”天哪!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当然会负责!”
“如何负责?”轻声诘问,幽幽传来。
“这……”她就是不知道啊!“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他露齿一笑,脸上是好温柔、好温柔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一向无法拒绝你的要求。你慢慢想,想出来之前,先暂时住在这里。”
以往总会被感动得乱七八糟的陶安洁,这回却只觉得一阵恶寒窜过背脊。
呜呜,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啦?她裹着被单,慌忙逃进浴室里。
在莲蓬头下清洗身体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用餐前,她涂了口红吗?
在卧房里,何书晏早已擦净胸膛上的唇印,手指间正把玩着被他当成“犯罪工具”的名牌口红,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真亏她居然会相信,自己做了这样夸张的事。
天底下会被他所骗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天真的傻瓜了。
啊啊,好烦喔!
何书晏出门到公司去了,陶安洁暂时还休假,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满满的绿意。
杰克窝在她的腿上打盹,她则咬着指甲,烦恼自己该怎么对他“负责”。
给他钱?
唔,他会气死吧!
跪地求饶?
他恐怕不希罕。
还是——干脆嫁他?
可是,他要吗?
“哎哎,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抓乱一头碍事的长发,吓得杰克喵一声起身逃走,她被这头乱发烦得要命,真想冲出去把头发理个精光算了。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逞一时“兽欲”,把人家给吃了呢?
要是她喝醉了能安分一点,现在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想了大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她真的已经完全想不出任何一点办法。
撑着小巧的下巴,凝望着庭院里的日光,她恍然出了神,直到汽车的刹车声传来。
她回神往门前望去,何书晏刚好打开车门下车,手里抱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纸袋。他用长腿顶上车门,然后嘟地按下遥控锁。
她变换姿势,趴在窗前,下颚撑在手背上,迷恋的目光直追着他。
他实在是个英俊儒雅的男人。她忍不住无声地赞叹。
他迈开大步向门前走来,从上方可以看见阳光在他乌黑的发上跳动,映出天使般的光环。
他跨上阶梯、拿出钥匙开门,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说不出来的优雅。
她曾经那么爱他……突然间,有个声音跳出来问她:
只是曾经吗?那么现在,你不爱他?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问题的答案。
无论她爱或不爱,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是她亲口提出的,而他……也答应了。
爱或不爱,都不在具有意义。但是……
“我回来了。”何书晏走进家门,笑着朝她扬扬手中的纸袋。“公司附近的巧克力专卖店新开幕,所以我去买了一些回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巧克力对吧?”
望着他的笑,陶安洁终于肯对自己承认,她想要他!不管她还爱不爱他,她还渴望着他是事实。
她是成年的女性,有欲望也是正常的,她不必假装自己不渴望他温柔的拥抱。
反正他日前也没有女朋友,暂时的欲望分享,对谁都没有伤害。
她自认为合理地下了结论。
“我想到该怎么负责了。”
她舔舔突然变得干燥的唇,有些紧张地道。
何书晏放下袋子的动作一顿,挑起眉,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暂时的。”她赶紧补充道。
“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但却有正常的……呃,生理欲望。所以我想,在我们其中一人找到伴侣之前,可以暂时在一起。不谈感情,就只是分享彼此的……呃,身体。”
何书晏没说话,动也不动,只是用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眼神,细细地打量她。
她读不出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什么含义,只是被那打量的视线瞧得很不自在,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是太大胆了吧?难怪他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唉,早知道刚才别提就好了……
第8章(2)
沉思的目光盯着她许久,才慢吞吞地问:“你的意思是,不谈感情,就只当对方是方便好用的性伴侣?”
“呃……可以说是欲望分享,或是单纯的肉体往来比较好听。”她红着脸纠正他的说法。
何书晏又拿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瞧了会儿,才哼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要以这样的方法对我负责,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我是男人,这种事绝不会有人认为是男人吃亏。”
他答应了!陶安洁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难过他们往后没有心灵的交流,只有肉体的分享。
“既然这是你的善心提议,那么我们何不省下虚伪的客套,直接进入重点。”何书晏扔下为她买来的巧克力,倏然拦腰抱起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肉体分享’吧!”
他走进房内,将她扔上那张大床,然后无情地逼近过去……
“啊,糟糕,留下痕迹了!”
出门前,陶安洁对着镜子抹唇膏,却看见裸露的领口间,出现了可疑的红色痕迹。
那不是蚊虫盯咬或是皮肤炎,而是在欢爱时,何书晏所留下的吮痕。
以前就算在床上,也是温柔万分的他,近来愈来愈激狂,而且老爱在她身上留下红印,让她羞得几乎不敢出门去上班。
她急忙打开蜜粉盒,抓起粉扑拼命往脖子上扑,企图遮掩那羞人的痕迹。
“真奇怪,他以前不会这样的!难道男人过了三十也是如狼似虎?”她不由得嘀咕抱怨。
温柔的情人,突然变成激狂的野兽,这转变还真让人难以适应。
当然,她并不讨厌就是了……
“安洁,准备好了吗?”
早就发动引擎等候的何书晏,开门进来催了。
“好了!”那痕迹已经被粉遮去大半,她将粉扑扔回盒子里,飞快盖上盒盖。
“出发吧!”
虽然说好了分享彼此的肉体,但陶安洁还是觉得两人分开住,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会比较好,对于她的决定何书晏没说什么,依照约定陪她去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