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盒子里头只有盒子,根本就是没完没了。
“没有,你再继续折。”他不忘赶紧再喂她吃菜。
“可是,都是盒子啊~”她不满的抗议着,拆到第N个盒子时,已经开始瞪他了。
“乖,还有、还有。”来,再吃一口~
“我要是命不够长,恐怕就拆不到最后一个了。”
“呸呸呸,今天是你生日,说什么命不够长?”
“我拜托你,下次不要包这么多个盒子!”盒中盒的把戏,实在是气死人。
梅友弦闻言,笑得黑眸绽柔。“好,明年我一切从简。”
“嗯。”她未觉诺了明年生日,还在努力地拆盒子,拆完最最最里头的盒子,她取出了一个不过巴掌大的水晶编织泰迪熊,她感动得说不出话。
“喜欢吗?”他鸡窝着她的表情。
“嗯!”她用力点着头。
“我特地跟厂商订制的。”忍不住邀功,想要她更多的感动。
须欣余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泰迪熊?”她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并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
“你床上不就摆了一个?你离家时,没把它带走,直到现在,它还睡在它原本摆放的位置上,它很寂寞呢。”
她眼眶泛红,吸了吸气。“这东西哪可能临时跟厂商订制?你一定准备很久了,对不对? ”她才想起,床上那只也是他送的。
他怎会知道她喜欢泰迪熊的?
一定是很用心观察她的,对不对?
“也还好。”只不过是去强迫厂商加快动作而已。
“你这么忙,还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这样你不会太累吗?”虽然开心他所给予的,但她极清楚他肩上扛着多大的责任,舍不得他把自己弄得太忙太累。
“我现在只想为老婆忙。”梅友弦柔声笑着,又夹了一口菜喂她。“来,再吃一口,我们准备吃蛋糕了。”
“好。”开心地把菜咽下,接过他递来的切刀,往蛋糕中央一切,却突地切到硬硬的物体,她好奇地拿切刀轻拨着,赫然发现里头竟有一枚戒指?!
那是她当年留下的婚戒。
梅友弦从蛋糕中将戒指掏出,放进嘴里舔得一干二净后,牵起她的手。“老婆,跟我回家,好吗?”
须欣余动容地看着他准备在把婚戒套在她指头上,耍点小恶劣地把指弯起。“不要。”
“还不回家?”他有些泄气。
“上头有你的口水。”她笑得贼贼的。
梅友弦浓眉微微挑动。“嫌我的口水?看来,要带你回家,必须先让你适应我的口水。”
他扑过去,打算吻她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吻得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没吃蛋糕。”她呼救着。
“不急~”他邪恶笑着,再吻~
啊~她又说错话了啦~
第7章(1)
叩叩~
早晨七点,须欣余的房门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干嘛?”她头埋在枕头里问着。
“欣余,我早上有件案子在赶,先出门了,顺便先带小锋去幼幼班。”门外是安娜的声音。
“喔……”她拉长尾音回应,却突地发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赶紧跳下床,开了门追到玄关,看到安娜的背影,“你……今天要穿这样出门?”
“不好吗?”安娜回头看着她,笑得很有精神。
“很好、很好、非常好。”说完,还不忘用力地给她比出大拇指。
“我走了。”安娜牵起小锋的手。“跟姨说拜拜。”
“是妈咪~”小锋很坚持。
安娜没辙,“随便你。”
“路上小心。”须欣余送这一大一小的出门,看了眼时钟,还有点时间让她稍稍再补眠。
一晃眼,约定的第十日,眼看就要在今天达阵,梅友弦比以往还要小心应对。
昨晚,他们没有约会,因为送她回家之后,他必须立刻回公司坐镇观察美股动向,而今天早上,怕延误时间,所以他昨晚开完最后一场会议,回家换套西装后,他就把车开到须欣余住所外头的停车格里停着,稍稍补了眠,等待天亮。
然,当时间来到七点,他体内的生理时钟让他立刻清醒过来,看了眼外头阴霾的天色,突地瞥见一大一小的身影。
那孩子,他熟得不能再熟了,是小锋,但是……那个男人是谁?
他沉着眉,看着穿着极为休闲的男人背影牵着小锋,开着停在路旁的车离去,他脑袋突然空白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一大早会有个他没见过的男人牵着小锋离开?他知道小锋天天都去幼幼班,但怎会是这男人带的?
小锋没有挣扎,那就代表着他认识这个男人。
相对的,欣余一定也认识,而这么早出现,是否意味着他昨晚也在那屋子里过夜?
会是这样吗?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他们之间曾经存在太多不必要的误解,导致他们分离,如今,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他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等着欣余下楼,把话问清楚即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上响起了细微声响,梅友弦才惊觉自己竟然又睡着了,赶紧坐正,降下车窗。
“既然那么累,你就应该在家里多睡一点。”须欣余看着他脸上疲惫的痕迹,就连眼里都布满红丝,心疼极了。
他微微扬起笑。“今天是第十天喽。”
她是不舍又想笑。“你呀,满脑子不正经。”她绕过车头打开车门,才坐进他身旁的位子,发现他没再搭腔,表情若有所思。“你怎么了?”
他安静地开车上路,她不解地看着他绷得极紧的侧脸。
“发生了什么事了?”
梅友弦长指轻敲着方向盘,恍若下了某种决定,将车子停向路边,拉起手煞车后,正眼看着她,问:“今天早上,我看见一个男人带小锋离开。”
须欣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表情有点尴尬,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而他锐利的眼,锁定她每个表情,就像个法官正在查证她所言是否属实。
“其实……他就是安娜。”考虑了好久之后,她决定先简单扼要的道。
“说谎。”他想也不想地驳斥。
也许是他回答得太快,她有些不快地蹙紧眉头,“是真的!”
“你是要告诉我,安娜变性吗?”
“不是!安娜原本就是个男人,他只是因为某些事而造成暂时性的女装癖!”他的目光太冷,口吻太伤人,气得她浑身发颤。
值得庆祝的第十日约定,外头冷风雨飘,里头高温对峙,简直是棒透了!
“你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他眯紧了在她面前总是笑得极柔的黑眸。
“他又不是什么不认识的男人,他是……”
“你宁可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却不愿意跟我回家?!”
梅友弦突地高分贝地低吼,打断她的解释。“你把我的心意当什么?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你干么那么凶?”她被他突来的火气吓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吸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笑得比他还苦,“是啊,梅友弦,我也一样不懂你!两个彼此心灵不通的人,还在一起干嘛!”话落,她打开车门,投入外头飘雨的街道上。
“欣余!”他想下车追她,但是她的身影随即隐没在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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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值得庆祝的第十日约定,却是以该死的下场作收!
梅友弦没有办法冷静,回到公司,只要一想起欣余的泪,他就心痛难遏,慌了手脚,张眼闭眼,脑海里都是她的泪。
该死,他到底做了什么?
一整天,这句话,问得不下上百次,问了自己他心神烦乱,第一次尝到无心工作的滋味。
工作之于他,不再是有趣的游戏,而是烦人的阻碍。
不管了!他要去找她!
他霍地站起身,完全不管自己身在何方——
“总裁?”
他一起立,会议室中所有高级干部随即跟着起立,最可怜的是在上头做第四季财报的投顾总经理,一张脸绿到翻黑。
“你们继续开会。”梅友弦丢下会议室进而的所有高级干部,根本不管他们脸上闪过多少错愕跟难以置信,他现在只想去找他老婆,谁都别想拦他!
于是乎,他冲下楼,才刚踏上隔壁大楼发的门厅,一个男人迎面而来,他原先没注意,然而走了几步之后,突地停下脚步,顿了两秒,回头——那个男人也同一时间回头,两人对看数秒。
“嘿~”他扬开笑容,是梅友弦很熟悉的笑。
“……安娜?!”梅友弦呆掉。
天啊,他真的是安娜!今天早上,他看见的就是这个模样的背影……
“你跟欣余怎么了?欣余已经回家了哦……”安娜……不应该说他真正的名字叫胡武腾,他身穿休闲线衫配上一条军绿色滑板裤,长发束得很雅痞,着妆后的脸有几分女人的艳丽,不着妆的脸有几分男人的清秀,五官宜男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