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忛浅浅一笑,「我想也是。紫鸳她心系罗非,所以她能理解我,以后等妳心有所属时,妳也会明白的。」
冷少怀面无表情,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但是事已至此,再谈也无用了。
「妳未来有何打算?」她这个人一向往前看,未来的打算比较重要,如有需要,她理当全力帮忙。孙少忛也看出她的想法,只是谈到未来…真是不可思议,过去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眼前只有无尽黑暗和恼恨;经过昨夜一场,她彷佛生出了勇气来,似乎所有的问题她都能够抬头去面对了。
她,再也不畏惧「他」了。
「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她扬起嘴角,对她说道:「少怀,我想请妳帮我的忙。」
「请说。」
孙少忛望着她,低低对她说了些话。
冷少怀原是点头,后来吃惊地瞪着她,以为她受了刺激或者脑袋坏了,但见她眼神清醒平静。她颦眉,并未一口答应,只说:「此事再议,我先安排妳离开。」
孙少忛点点头,「少怀,紫鸳就只能仰赖妳照顾了。如果紫鸳醒来,妳务必想办法通知我们。」
「我会的。」
「……京城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妳自己保重了。」罗隽,怕是她孙少忛今生唯一亏欠最深之人了。只叹此生无缘。倘若有来世,若有来世……他会原谅她吗?
罢了,戚世伤情,悲欢离愁非她性情。
罗隽,今生从此别,永世不见,盼你……珍重。
诚心祝你,早日结一门良缘。
明儿晚上,你单独到榕园来找我。我会把计划告诉你。不行,深夜见面,若传出耳语来,会坏了妳名声。
但是,唯有晚上,我才有法子把人灌醉,实行我的计划……
妳……难道想把皇兄灌醉?妳灌醉了他,又能如何?
罗隽,你莫不是想去通风报信?你们到底是兄弟啊。
皇嫂,我已决定帮妳,妳不中而担心。不过……切莫危害我皇兄性命。
你放心,杀人放火之事我也不敢做。皇嫂,妳到底想做什么?明儿晚上你过来,就能了解全盘计划,也不差这一天了。或者……你信不过我吗?
……好吧,我明天晚上去找妳。
「王爷,侍卫来报,有马车在西侧小门接应了一个脸覆面纱的女子,朝城外去了!」黑盘骑着马奔驰过来。
罗隽坐在马车内,马车停在安亲王府正门不远处,目光遥望着紧闭的府门。
「你带一队人马去把马车拦下,仔细查看车内中人。」
「是!」黑盘马上带人追了过去。
「王爷也以为车内人不是安亲王妃……属下是说凤姑娘。」常喜见主子并不着急,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猜测。
「安亲王不让本王见到她,定会用上调虎离山之计。」
「王爷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在各府门和城门看守,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了王爷耳目。」
「…但愿如此。罗隽紧紧蹙眉,不知为何,他心内一直忐忑不安,总感觉哪儿不对劲。无论如何,他必须见到她,才能解开层层疑云……「王爷,门开了!」
罗隽抬起头,看见又一辆马车出来,他正要叫常喜过去查看,马车却停在府门外,一人下马车走了过来。
「属下叩见五王爷。」
「晋亲王府的冷总管,你有何事?」
「五王爷,今日早晨有刺客闯进芙园欲对孙公子不利,属下带人追刺客,见刺客闪入榕园,全因担心刺客伤害安亲王妃,才擅自闯入王妃寝室,实不料……」冷总管拱手深深一揖,「请恕属下冒犯之罪。」
「罢了。」如今他心绪烦乱,心系佳人,一切无心过问。罗隽啾她一眼,忽然问道:「你从府内出来,可有见着……她人呢?」
「属下负责照顾孙公子,清晨过后,不曾再见过王妃了……」
见她欲言又止,罗隽神色更加不耐和不悦。「冷总管,关于安亲王妃,把你今日所见所闻巨细靡遗说来。」
「回禀王爷,属下耳闻安亲王命人熬了一碗药令王妃喝下,据说是防王妃在意外之下有喜。听说王妃不肯喝药,百般哭求,安亲王命人拿药强灌下了。」罗非!罗隽紧紧握拳,面色铁青,瞬间胸中累积莫大的愤怒和疼痛!他怎可如此待她!她……?竟为他受了如此羞辱和痛苦……
即便理智上他能明白二皇兄一切所为不为私怨,他是不让凤女有后,要让凤女能者从此绝迹。但是他折磨之人——却是他想得却不能得的女人!
冷少怀抬眼一瞥。她所言全然属实,只是若能因她嘴碎,引他们兄弟恶斗,从此决裂,多少也是为凤谷、为凤紫鸳讨回一点公道。
「五王爷,属下主人府内有事,属下赶着回晋亲王府一趟,属下告退了。」
罗隽点点头,眼底蒙了怒意,无心理她,放了她走。
冷总管上了马车,车夫驾地一声,马车离开了安亲王府。
「王爷,冷总管的马车没有查看,万一成为漏网之鱼怎么办?」常喜见马车离去,忍不住说出隐忧。
罗隽一怔,随即回神,马上吩咐道:「常喜,你暗中跟踪,看他马车往哪里去!」
「属下遵命!」
罗隽抬头,望着安亲王府门……才昨夜而已。
第6章(2)
昨夜,他在急雨之中,依约前往榕园。
榕园里只有她,不见小虹和其他丫鬟,也没有皇兄影子……
一阵斜雨狂,他持伞走入榕园,衣袍已经湿了大半。
「罗隽,请你在大雨中奔波,真是抱歉。」她早已经等在门口,为他接伞,歉声连连。
「皇嫂,怎么不见丫鬟们?」
「我的计划不能让丫鬟们知道,我让她们先休息了。罗隽,为免吵醒丫鬟们,我们到房里谈。」
罗隽皱眉,本欲拒绝,不过既已深夜来此,此时再谈礼规便是作态了。他望着她的背影,跟着她走入房内。
迎面扑鼻而来的阵阵香气,一种香,是属于她的香味,每当靠近她时,他总想起那块被他锁入柜里的凝香玉。
「罗隽,这件披风给你,先把外衣脱下吧。」她走进画屏内,拿来一件米色披风,让他先把淋湿的外袍脱下。
「不用了。皇嫂,这桌上的酒是要给皇兄喝的吗?究竟灌醉他有何用呢?」他低眼啾着茶几上美酒樽杯,隐隐叹息,又问:「妳可否把计划详尽告知?」他转过头来,目光对上了她。
她正不眨眼地凝望着他,一双星眸里似有情绪闪动,彷佛在期待什么?
他望着她,正狐疑,却见她双靥泛了娇红,眼勾羞意,把目光转开了。
「皇嫂……」
「罗隽,你可要尝尝这酒?」纤指伸向酒壶,将樽杯斟满,举向他唇边。
「不了,这是给皇兄喝的。」他微微瞇眼,直感觉这房内过于暖热,还有属于她的香味儿浓郁无比,令他几度屏息,深怕……
「倘若我在里面掺了东西呢?你不怕吗?」
他深眉锁了不悦,眼底难掩忧虑,瞪视她。
她将酒杯拿到他嘴边,本欲喂他喝下。
他叹了口气,接过杯子,一口干了。
「皇嫂,是否要我去找皇兄过来?」空气闷热,他得出去透透气。
「这事不需你做。我要你来,不是为了……罗隽,你脸好红,原来你不会喝酒吗?」
「不,一杯酒还难不倒我。只是……」
怎么了……是香气熏人醉,还是酒气浓?他怎么觉得头发晕,喉咙干渴,全身莫名燥热,体内彷佛燃火般……
为何这天地开始摇晃了?他莫不是真醉了?不,他才浅尝一口,不可能醉!这地……
「呀啊!罗隽,你还好吗?」一双纤柔玉手拉住了他,他无法站稳,又怕她跌倒了,紧握她的手,「皇嫂,妳还好吗?」
「我还好……罗隽,你好像很不舒服?」
他是不舒服,这房间太闷太热太香了。皇嫂没感觉吗?
「皇嫂……妳别晃,妳晃得我难过……」
「对不起……你还好吧?」
「皇嫂,我想改日……」
「罗隽,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吧。」她搀扶着他,走向她的床。他闻言止步,本要推开她的手,却摸到她冰凉手腕,顿时一副火热的身体彷佛找到了解药,理性全失!他寻求更多冰凉的触感,像着了魔似的两手环抱了她!
柔软身躯短暂僵硬,不久便顺服了他,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任他拥抱。
只是拥抱似乎也解救不了他着火的身躯,他干渴的嘴巴覆上她的唇,用力吸吮她嘴内的甜液……
「嗯……」她轻吟出声,两手挣脱他的紧抱,为他脱下外袍。
他瞇眼凝视着她,满眼疑惑却欲火升腾,明知不可为,却抱着她娇软身子无法放手……
「皇嫂…」他眼底痛苦万分,啾着她柔软樱唇微敌,妩媚动人,娇香绝色,他看见自己的手拉下她衣衫,除去她腰间玉带…
女子优美娇柔身段赤裸呈现,她肤如凝脂,粉颈酥胸,香肩轻颤,星眸直望他,隐约含有水气……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