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恶爸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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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房缺染料,他从中帮忙;得知朱大常的恶心,他毛遂自荐,成为党羽,好掌控朱大常的所为,锦绣布庄一事,深得县宫注目,但因朱大常非常狡诈,让他无法取得证据。

  而后,他得知毛三月对亲爹极为不谅解,于是暗地策划,把毛三月带来此地,一来可以让朱大常问罪,二来可以帮助他们父子俩化解心结。

  全盘计划,宫老爷允准,昨晚他全都告诉毛曙临了。

  如今,他算是功成身退。

  罪还在,但他慢慢还。

  听完之后,宫之宝神色复杂地看向宫泽,一句谢,说不出口,因为心里还有恨。为何恨得如此之深?因为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手足,就像亲手足一般,他的背叛无疑是最大的戕害,要他如何原谅?

  “如今,你可懂三月的心了?”宫藏玉附在他耳边淡道。

  宫之宝蓦地顿住。

  是这样子吗?

  他突地想起,在三月还不知他是亲爹之前,他就不愿开口叫他一声爹。

  原来三月不只是恨爹,若只有恨,他不会特地在心里为爹保留一个位置,爹这个称呼,只能给爹,爹以外的人都不能。

  除了恨,还有爱。

  三月在心底给亲爹留了一席之地,犹有期盼,但因为恨,让他无法释怀这处境……岂不是和他现在一般?

  他努力地想让三月知道,为何当年会抛妻弃子,是因为他想要三月这个儿子;宫泽免去牢狱后,回头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是赎罪,还有几分手足之情吧,那么他现在是不是该问他,当年为何要背叛他?

  这话很难问出口,就像三月无法接受他为何要丢下他。

  但不问,心里的结无人能解。

  抿了抿唇,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当年为何要伤我?”像是问得满不在乎似的。

  宫泽微愕,没料到他还会和他说话。沉默了会,他才淡淡地启口:“我嫉妒你。论文比武,我没有一样输你,但因为我不是老爷的儿子,终究只能成为你的助手,为你跋山涉水寻找商机,但你却老是吊儿郎当的,我气得发狂,一时着了魔,就对你……”

  毛曙临牵着毛三月走来,接了口,“但是,我在溪里救起宫爷后几日,他就找来,一脸惴惴不安、彷徨无措极了,说他住在镇上客栈,若有消息,必要通知他一声,但那时我亲眼目睹他伤你,再将你推下山崖,所以我就没通知他,还把你藏起来养伤。”

  宫之宝始终垂敛着长睫,掩去眸底复杂的光痕。

  “宫爷,他就是昨晚投宿在秦淮河岸的男子,我不解他的心思,怕他又对你下毒手,但又觉他无杀气……那日咱们离开杏阳时,我看见他在染坊后头,亦听街坊提起,有个男人要他们把货都调给你呢。”毛曙临像是怕他不信,说得又急又快。

  宫之宝始终不语。

  “昨晚,他来找我,告诉我今天的计划,要我别担心,三月不会有事,我本想告诉你的,但……”宫藏玉提早破梗,让她错失告知的好机会。

  宫之宝缓缓伸出手,微温的眸直看向没替自己辩白的宫泽,哑声问:“你跟我……还是兄弟吗?”

  宫泽眸底激动得窜出火花。“那是宫泽的荣幸,若是之宝不介意,从今而后,我愿做牛做马偿还罪过。”

  “哪来的罪过?”宫之宝眸底发热,有点微窘地别开眼。“好了,没事了,我想跟我儿子聊聊。”

  回头想找毛三月,竟见他躲回毛曙临身后。

  “三月……”还不原谅他啊?

  “娘,我要回去。”毛三月在毛曙临身后闷声说着。

  “三月,你爹他……”

  “我要回去。”非常坚持。

  毛曙临无能为力地抬眼看向宫之宝,后者无奈地点头,差马车将他们送回秦淮河岸。

  没关系,他有信心,早晚突破三月的心防!

  *

  “三月~”

  秦淮河岸一楼食堂,有人像在发酒疯般地喵喵叫着。

  “三月~~”过了半晌,干掉一壶酒之后,声音更加走调,嗓音更加凄厉。

  “你够了喔!”掌柜伊灵和大当家庞亦然不约而同地冲到宫之宝身旁,一个拎起他的衣领,一个抢走他的酒.

  “灵儿、亦然,别生气。”坐在一旁的毛曙临一脸为难地劝着。

  “你要咱们怎能不生气?”伊灵气得把酒壶往地面一砸,匡啷碎了一地。“你瞧!正是午膳时间,食堂里半只猫都没有,你说我能不气吗?”

  一连数天,都有个酒鬼上门来闹场,吓得客人不敢上门,她能不抓狂?

  “给我酒!”宫之宝怒咆着。

  “给你死啦!”庞亦然很不爽地吼着。

  “大爷有的是钱。”话落,从怀里抓出一锭十两黄金往地上一丢。“拿酒来!”

  “有钱了不起?”伊灵气到差点嘴歪眼斜。“亦然,给我到帐房去拿铜钱来,老娘砸死他!”

  “给我三月~~”他哀嚎着。

  他没了三月,就连曙临也赔掉,应该是一家三口的,他却变成孤家寡人,好惨啊~

  “去你的~三月还没到啦!”

  “灵儿,别再刺激他了。”毛曙临赶紧安抚着他。

  “不刺激他,就是刺激自己,我问你,婚礼到底还办不办?”伊灵绝艳芙蓉脸正在变脸边缘,变得份外狰狞而骇人。“他天天混在这里是怎样?我是哪里得罪他了?要他这样报复我?”

  “不是,他只是想在这里堵三月,可谁知道三月那个倔孩子,怎样就是不出门。”毛曙临叹了口气。“三月不点头,我就没办法出阁,宫爷闷到连饭都吃不下,只好藉酒浇愁。”

  “要堵就到后院去堵嘛!”

  “三月关在房里不见他,他要是踏进后院,三月就不吃饭。”她好为难,这当头都不知道到底要顾相公还是顾儿子了。

  “那怎么好?”她生意还要不要做?

  “没关系,我请宫泽去劝他了。”宫泽知道所有事情始末,由他出面,三月应该比较听得进去。

  “宫泽?”庞亦然闻言,眉色有些紧张。“你不怕那个人……”

  大伙都是一家人,关于曙临的事,他们没有不知道的。

  “他不会的。”她很相信他。

  “这样子啊……”庞亦然和伊灵对看一眼。

  第10章(2)

  “呜呜,三月,我是爹啊~~”已经趴伏在桌面的宫之宝又拔起鬼叫,其教人发毛的男人鬼叫声,教众人想群起而攻。

  “吵死人了!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通往后院的那扇门突地打开,露出毛三月很酷的睑。

  宫之宝闻言,黑眸发亮,发出慈父爱的光辉。“儿子~”他叫得好温柔好有磁性、好有父爱。

  “给我闭嘴,谁是你儿子!”毛三月毫不给面子地啐道。

  宫之宝心里闷极了。

  果真是现世报,他也都是这样跟爹说话的,现在才知道,当儿子这样跟爹说话时,做爹的心里会有多痛,爹,他知道错了!

  “要娘出阁,也不是不行。”毛三月瞧他可怜得很没尊严,不由得撇了撇嘴道。

  “只要你过五关。”

  “过五关?”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做过五关?

  *

  过五关,顾名思义,就是过五关。

  嗟~

  后院湖边的石板广场上,周围架上灯笼,中间铺上一块红绸,约莫三十尺见方,宫之宝站在红绸上头,有五个人将会一一上阵比试,武器下限,将对方逼出红绸,即是胜出,才能再比下一关:若败,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充当裁判的宫泽念完规矩之后,宫之宝头皮发麻着,讨好地看向对面的毛三月。“三月,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那就不要比啊。”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比!”宫之宝立即软下姿态,暗地里忖着,五人上阵,究竟会是哪五人?宫泽已是裁判,所以他不算,但这秦淮河岸里,还有谁能当他的对手?

  “我来了。”庞亦然凌空翻转,漂亮地落在红绸一角,赢得毛三月的掌声。

  宫之宝阴沉的黑眸微眯。“你?”干么?杂耍呀?他儿子也太没眼光了,对此等拙劣杂耍身段也拍手。

  “第一关,就是我!”

  “不过是翻几个圈而已,嚣张什么啊?”

  “你行吗?”

  “随便翻翻都比你好。”说翻就翻,宫之宝立地蹬起,跃至半空,转身侧翻,绕了三圈,落地,被人阴险地来记扫堂腿。“喂!你怎么那么卑鄙?”

  “是你白痴!比试都开始了,你还在那边炫耀什么啊?”庞亦然压根不觉得自己卑鄙,朝他祭出一轮猛攻,硬要将他逼出红绸之外。

  “王八蛋!给你颜色,你开染坊了?”宫之宝怒红了眼,拳风虎虎,去势汹涌,将庞亦然逼得节节败退。“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回你扁了我二十八拳,我现在要加倍奉还!”

  脸,中!肩,中!胸,中!中中中,连数中,庞亦然二话不说,一个翻身,退到红绸外。

  “哇,你在打姘夫啊!”靠,打这麽重,他都麻了!

  “还跟你客气。”宫之宝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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