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手心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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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是哪条神经接错了,我们什么时候要公证结婚,你也差不多一点!”叶炽旸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似乎感受得到他的怒火,火力十足地冲了出去。

  “对对对,接下来你还会说你心里没有我。”曾恋暖也不禁有气,不怒反笑,“心里没有我,却记得我最爱吃什么,还跟别人说是你喜欢吃的,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叶炽旸猛地踩下煞车,像是被人踩到痛处一样恶狠狠的瞪着她,“那只是一时口快,不然人家问我,我又不能没礼貌的说我根本不喜欢吃什么鬼芋头酥啊!”

  “你再解释也没用……”

  身后的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不然你想怎样?”叶炽旸置若罔闻地挑衅。

  “承认你还是爱我的有那么难吗?”

  后头停下的车子愈来愈多,喇叭声也不停传夹,还有驾驶人已经下车探头看前方是不是发生车祸,才会造成交通阻塞。

  对比着车外的喧闹,车内的寂静就像超级低气压,曾恋暖清澈有如无云天空般的眼眸直视着叶炽旸,等着他回答,但他却只是望着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的迹象。

  第4章(2)

  不知过了多久,叶炽旸终于像是听到车外的喇叭声,这才将停在马路中央的车子重新启动。

  他没有开口,沉默的开着车;她也不开口,只是默默打开纸盒,把傅文馨送给他的芋头酥吃下肚。

  又不知过了多久,叶炽旸终于打破沉默,“明天你就搬出去,看你要住饭店还是哪里都好。”

  死男人,赶她走的时候这么干脆,可是谈正经的话题却优柔寡断,可是曾恋暖却没有勇气再逼问他答案,在面对他的驱赶时也只能使出一贯的耍赖招数。

  “我没钱。”奇怪,是她太久没回台湾了吗?怎么这个芋头酥味道怪怪的?曾恋暖将纸盒里的八个芋头酥全都吃光,一边迟钝的这么想着,一边回应着他无情的逐客令。

  那我给你钱,你去住饭店。

  但这句绝情的话,叶炽旸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的钱都到哪去了?”他还是不相信她会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贫穷,他三番两次都想直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次话到嘴边不是被她气得忘了问,就是根本问不出口。

  “对啊,嗯……我的钱都到哪去了呢?”说着,曾恋暖还皱起眉头,一副扶命回想的样子,好似他现在问的不是她的钱,而是别人的钱。

  叶炽旸等着她回答。

  “欸,我真的忘了耶!”

  “曾恋暖!”他气得大吼。

  “哎哟,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乎那么多干嘛?”她挥挥手,伸手抚上他气得紧绷的脸庞,“你是关心我吗?”他来不及反驳,就见她感动地说:“炽旸,我就知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爱我的。”

  这女人现在到底在演哪出?

  叶炽旸额上的青筋暴突,不耐烦地挥开她贴在他脸颊上的手。“不管,反正你搬出去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无情?从我回来后说风就是雨,一点也不顾念旧情,你太过分了,我是回来跟你再续前缘的,你却将我推出你的心门外,你这样是逼我去死吗?”曾恋暖掩面哭诉,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我……”叶炽旸心一紧,想着她回来后表现出的模样即使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也许她心里是真的想跟他重续前缘,她后悔八年前抛弃他吗?

  “我知道八年前是我的错,可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总是这样打击我,真当我是铜墙铁壁打不穿啊?呜呜呜……”

  叶炽旸心头的慌乱瞬间冻结,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拉下曾恋暖掩面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进那双明亮的黑眸。

  “可恶,我又差点被你骗了!”

  她那张小脸上哪来的泪?干干净净、柔柔嫩嫩的,除了嘴角还残留着芋头酥的碎屑外,一滴泪也没有。

  等等,芋头酥?

  叶炽旸这才发现她把傅文馨送的芋头酥全都吃光了。“曾恋暖!”

  “啊?”她身子一震,被他此时那货真价实的火气吓到。

  “你不要命了吗?”他再次将车子一停,朝她大吼。“你没事把芋头酥吃光干什么!”

  “吃个芋头酥又怎么会不要命?你是因为我吃了那个傅小姐做给你吃的甜点所以发脾气,还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才发脾气的?”曾恋暖失控而尖酸的质问。

  “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叶炽旸比她更大声,手中不知何时已拿来一瓶水,他将它打开,递给她,“喝下去。”

  “这是什么?”曾恋暖心里警铃大作,那瓶水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会忽然拿给她喝就很奇怪。

  “喝!”叶炽旸大有她不喝他就会把整个瓶子都塞进她嘴里的态势。

  “好嘛,我喝,要是我死了,你要在我的墓碑上刻‘叶炽旸亡妻’这几个字喔!”她边开玩笑边喝着那瓶水。

  “你死不了的。”他没好气的说,并嘱咐道:“喝光。”

  她依言将瓶中水一饮而尽,“嗯,没有味道。”

  “它是水,当然没有味道。”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恨我恨到想下毒杀了我。”曾恋暖放松的神情说明了她真的曾经如此担心着,可是没多久后,她的笑容扭曲了,一股翻搅的刺痛自腹部袭来,她捂住腹部,咬着下唇还是压抑不住地痛吟出声,“呃……”

  “很痛吗?”叶炽旸像是早预料到她喝下水后会有这样的反应。

  “炽旸……你、你真的下毒……”豆大的冷汗直冒的她说完这句指控,便再也挤不出半句话来。

  “嗯,看上去真的很痛。”叶炽旸很没良心的观察着她的状况。

  “你……”曾恋暖抓住他的手臂,但咒骂的话语到了嘴边,还来不及说出口,她眼前一黑,旋即失去意识。

  第5章(1)

  一道沁凉的风吹过曾恋暖的发梢,唤醒了她沉于黑暗中的意识。她换了个姿势,将脸埋进抱在怀里的被子中,鼻端窜进了那并不陌生的气息,让她迷糊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

  这道清爽的木头香气是叶炽旸手帕的香味,嗅着这淡淡的味道,曾恋暖有种被他拥抱着的错觉,不过,那终究只是错觉,所以她只放纵自己两秒便缓缓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随着眨眼的次数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的同时,她也认出了这里并不是她在叶家所住的客房。

  她想,这里是叶炽旸的“闺房”。

  她好奇的转动眼眸,之后侧过身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她还以为他会在房间里摆一些十字架、圣经之类的东西,但是除了衣柜与床以及放在衣柜上的那几部计算机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放在床对面的那个保险箱,那也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

  她推开已经被她卷成一团当成换枕的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保险箱前,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要伸手,叶炽旸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来。

  “开啊。”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曾恋暖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傻啦?”叶炽旸打破沉默,走向她。

  她抚了抚光裸的上臂,瞥了眼保险箱,“不是我爱说,你真的很老土耶,现在哪有人在家里摆保险箱,贵重的东西都嘛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了,笨蛋。”

  “你管我,我爱在家里摆保险箱碍着你了?”

  “我是好心向你建议,你也该跟一下时代潮流吧?”曾恋暖伸手抚上保险箱的门,像是想藉由掌心感应保险箱里放了什么东西,“真不受教。”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不着。”

  她皱起眉头,戳戳他的肩,“这跟分手没关系,我是提出良心的建议耶!”

  叶炽旸睨她一眼,转移话题,“你不是个锁匠吗?”

  “那又怎样?”曾恋暖双手交抱胸前,双脚张开与肩同宽,抬起下巴看着高她一个头的他。

  “那开锁技巧一定很厉害啰?”

  “当然,我可是顶着数十项认证的开锁专家呢!”她自豪的挺起胸道。

  “那我这个小小的保险箱,你一定不看在眼里吧?”

  “当然……呃……”曾恋暖及时停口,小心翼翼的问:“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开锁?是这个保险箱吗?”

  叶炽旸也跟着双手环抱胸前,低头笑望着她,“你怕了?”

  曾恋暖倒吸口气,抿了抿唇,“如果是这个保险箱,我当然不怕啦,我怕的是你教我去开这个世界上没有的锁,那我再怎么厉害也办不到啦!”

  “喔?”叶炽旸的眉扬得老高,“这样吧,如果你可以把这个保险箱打开,那我就继续让你住在这里,直到你厌烦为止。”

  向来口齿伶俐的曾恋暖此刻的舌头似乎消失了,她看着叶炽旸,默默地退后一步,叶炽旸见状,笑笑地上前一步,曾恋暖又退一步,叶炽旸又进一步,结果两人就在一进一退之间,绕了整个房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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