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舒岱惊愕的被王子羿强行带走,留下朱彩湄站在原地。
看着王子羿主动拉曾舒岱的手,朱彩湄脸上的娇媚笑容立刻被一股强大的愤怒所取代。她是一名明星艺人,曾舒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宣传,她凭什么得到王子羿的注意?为什么她总是比她受到更多的宠爱?为什么……
王子羿拉着曾舒岱走了一会儿,见她不打算主动开口说明,他只好试探地问:“你还好吧?”
他刚才说有通告当然只是藉口,他们下个行程是要去吃饭,而那个叫朱彩湄的女人又说要找曾舒岱吃饭,他要是真的说实话,那个女人岂不是正好逮到机会可以跟他们一起用餐吗?所以他才会故意找藉口搪塞她。
“我没事。”曾舒岱低声应道。事实上,她很不好,心情很差,但是她不想让他担心。
她没事才怪!王子羿看着她那张难过的小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谎也要打点草稿,她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嘛!
“对了,她真的是你妹妹吗?”
“嗯,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曾经是我的继妹。”
曾经?王子羿默默咀嚼这两个字,然后望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问:“你不想跟我谈谈你继妹的事情吗?”
“我……跟她不熟,我们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曾舒岱不想再谈论朱彩湄了,她挤出一个笑容,转移话题地问:“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我突然觉得好饿喔。”
王子羿看了眼明显想避开话题的曾舒岱,很体贴的没有再追问。
她们姊妹之间一定有问题,而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她以后主动告诉他。
隔了两天,曾舒岱原以为不会再巧遇朱彩湄,没想到朱彩湄却利用王子羿在录影时找上她。
曾舒岱再见到她,心情比上次平静许多。“听说你找我?”她是被一个助理通知,才出来摄影棚外找朱彩湄。
“你很厉害嘛,居然可以当上王子羿的宣传。”朱彩湄化了一脸浓妆,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只是他的临时宣传,不是正式的。”曾舒岱淡淡地道。
“反正我喜欢上他了,你要帮我。”自从上次见过王子羿后,朱彩湄就发现他本人比荧光幕上好看好几倍,外型俊美又有名气,要是王子羿可以跟自己再熟一点,她不信他能逃过自己的魅力。
曾舒岱错愕的瞪着朱彩湄。“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宣传,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朱彩湄当她是婚姻介绍所的红娘,还得负责帮她牵线吗?就算她现在不是王子羿的女朋友,也不可能帮她这个忙,因为她这个宣传的工作就是帮他过滤、挡住一些不必要的“骚扰”,再何况她和王子羿已经在交往中,朱彩湄这个忙她是铁定帮不了。
“我是你妹妹耶!”朱彩湄负气的呛声,彷佛她的要求是多么合理又理直气壮。
曾舒岱深深看着一脸不悦的朱彩湄,轻叹一口。以前她就只有在有求于她时,才会说出妹妹这个字眼,彷佛只要她开了金口,她就必须配合她、顺从她任何的要求。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朱彩湄……不,应该说是朱富美时,她那天穿了一件粗糙的洋装,用好可爱的嗓音喊了自己一声姊姊,脸蛋儿红扑扑的。
虽然她第一眼看到朱富美时觉得她长得很平凡,但是她却觉得那时的朱富美像是天使一样漂亮,还决心要把富美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结果在父亲娶了朱阿姨后,她们母女俩不到三个月就流露出本性了。
温柔的继母变成童话故事中的坏后母,花钱如流水,最后还染上赌博恶习;可爱的妹妹是个骄纵任性的女孩,让她和父亲都儍眼了。
总之,结婚不出一年,她父亲就再也受不了她们,花了一笔钱跟朱阿姨离婚,才让他们父女脱离她们母女的梦魇。
曾舒岱望着朱彩湄。“我一直记得我跟一个女孩初次见面时,她纯真的喊我一声舒岱姊,那时我想把我拥有的全部跟她分享。”
富美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身为独生女的她很期待有一个妹妹,所以她真心真意的付出,却被小她一岁的富美在背后嘲笑她是个天真的笨姊姊,还到处毁谤她、造谣生事,让她在国三那年名声臭到不行。如今,眼前的女人居然还有脸说是她的妹妹?!不管她是朱富美或朱彩湄,她都高攀不起姊姊这个称谓。
这不就是在说她吗?朱彩湄猛点头。“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帮我追到王子羿啊!”那阵子自己喊了好一阵子舒岱姐,总算没有白喊,她还算有一点良心。
曾舒岱想从朱彩湄眼中看到她曾经见过的那抹纯真,却发现除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外,再也看不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工作是照顾王子羿,并不是红娘。”
她的意思就是说她不帮自己的忙?
朱彩湄眯起双眼,威胁道:“你不帮我。你会后侮的!”
曾舒岱淡淡地说:“再见了。”再也没有比她和父亲再后悔的人吧?
“曾舒岱,你一定会后悔没答应我的要求。”朱彩湄一脸阴狠地吼道。她都开口请曾舒岱帮忙了,她居然还不肯答应?!没人敢这么对她……没有人……
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曾舒岱老是可以引人注意呢?她明明又没有长得多漂亮,顶多就是长相甜美一点,可是大家却都只喜欢她……
她讨厌曾舒岱,却很喜欢曾舒岱的爸爸,也就是她的继父;他长得好好看,说话好温柔,跟她过世的父亲完全不同,不像她爸爸只会对她拳脚相向,嫌她是赔钱货。
当年要不是为了讨好继父,她才不会假装跟曾舒岱亲近呢!
虽然继父对她很亲切,但是他最宠溺的女儿永远只有曾舒岱,因此她好恨曾舒岱永远都恨她!
第九章
隔天,曾舒岱凌晨两点多就醒了。
她因为不小心又梦到以前的事,所以没睡好,于是为了打发时间,她干脆找点事做,开始整理房间又扫了地,最后才去厨房弄早餐。
正当她在厨房准备早餐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吓死人了,一大清早听到手机铃声还挺吵的。
“这么早怎么有人打给我?难道是公司有急事?”她放下正要煎的蛋,匆匆拿起放在客厅的手机,却看到手机萤幕上显示芳姊的名字。“喂,芳姊,怎么了?”
石叶芳焦急地喊道:“小岱你在家吗?”
“对啊,有事吗?”曾舒岱困惑的蹙眉。一大早她当然在家,不然要去哪里?
石叶芳语气很急地说:“总之,你先离开家里,你在路上我再跟你说。”
“咦,但是……”
“我刚接到消息,不少记者要去你家堵你了。”
“为什么?”曾舒岱不懂记者为什么要找上她?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宣传耶。
“朱彩湄昨天跟一家报社说她母亲当年嫁到你家,你们父女瞧不起她们贫穷,还虐待她们母女,最后还把她刚怀孕的母亲赶出家门,逼她离婚……”
曾舒岱脑袋乱烘烘的,听不懂芳姊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讲的明明是她家里的事,她却听不懂半句呢?
石叶芳发现她没回应,急急催促道:“小岱,你听见了没?别待在家里知道吗?”
曾舒岱回过神,应个声后,顺手抓了钥匙和皮包就冲出去了,但是她直到搭上计程车后,却还没想到自己该去哪边。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计程车司机一脸为难的看着这位乘客。
曾舒岱茫然的看着计程车司机,蓦然地脑海浮现出王子羿的俊脸,她离开报上王子羿住处巷口的地址。
十几分钟后,曾舒岱手上拿着一份早报,来到王子羿的公寓楼下,按下他家的门铃。
过了好半晌,一阵不悦的咆哮声响起——“该死的,一大清早按什么门铃!”
“羿……抱歉,是我……”曾舒岱含着泪水,嗓音颤抖地道。
“舒岱?!”王子羿听见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错愕。
“我、我……”曾舒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一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二话不说的打开楼下的铁门。“你进来再说。”
他站在家门口,着急的看着电梯上来,果然看到一张泪眼汪汪的小脸,他立刻张开双手搂紧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羿……”曾舒岱一扑进他的怀中就崩溃了,她紧紧搂着他,寻求温暖的依靠。
朱彩湄太过分了,她怎么能乱说话……她父亲是个大好人,朱彩湄怎么能毁谤她死去的父亲,说他虐待她们呢?根本把她父亲抹黑成大坏蛋了。
王子羿听着她的哭泣声,心疼的追问:“舒岱,你别哭呀!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曾舒岱只是紧紧的搂着他,难过的直摇头。“你只要让我大哭一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