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笃定,她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是吗?」
赵晟时则因为受她的笑容感染,脸上同时写着好心情。
这几天,余佳铃注意到智慧的心情像是特别好,尤其是到赵晟时办公室送花的日子。
就像这会,看着她愉快地准备要送去给赵晟时的花束,余佳铃心里突然生起一抹几近荒谬的想法。
虽然觉得荒谬,但是越注意王智慧的神情,她就越忍不住希望是自己过于敏感。
因此,在智慧准备好花束准备出门时,她故意叫住她,「花先放着,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
「这几天你到公司去送花,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事?」
「事?哪有什么事。」王智慧下意识地否认。
「该不是跟晟时有关系吧?」余佳铃虽然不愿意这么怀疑,但有时直截了当的追问,反而能从对方的反应看出端倪。
果然——
「什么?铃姊怎么会这么想?」
她紧张的反应,证实了余佳铃并不乐见的结果。「真的是因为他?你喜欢上他了?」
「咳咳咳,铃姊在胡说些什么?」王智慧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无暇理会她的诧愕,余佳铃迳自表达自己的立场,「晟时不可以,我绝对不赞成。」
王智慧直觉表示,「我们不是像铃姊想的那样。」
「你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别的女人吗?」
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轻易再爱上别的女人,智慧爱上他,终究只会落得自己痛苦万分的下场。
对于已经可以预见到的坏结果,余佳铃说什么也不可能任由她陷下去,因此决定在事情到了不可收拾之前先行阻止。
突然听到铃姊这么说,王智慧愣住,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底。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余佳铃决定趁这机会跟她把话说清楚。
「没错,晟时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但前提是,他心里必须还没有容纳其他女人,更别提还是个刚过世不久的女人。」带着那样深的遗憾猝然结束恋情,那样的伤痛,怕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抚平。
「什么?!过世……」
前一秒才证实了赵晟时有对象,下一秒却听到对方已然离世的消息,教王智慧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项讯息。
「知道他前些时候为什么没去上班吗?因为心爱的女人突然车祸过世,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颓废了好长一阵子。」
想到他所受到的打击,王智慧不由得心疼起来。
「能让一个男人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就不难想像他是多么深爱着那个女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再轻易爱上别的对象?你喜欢上他,最后只会让自己痛苦。」因为不乐见到这样的结果发生,余佳铃一定要在现在将她摇醒。
从铃姊的描述中,王智慧似乎体会到他对过世女友浓烈的爱,也才依稀明白婚礼那天他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想必是触景伤情吧!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晟时不会再轻易爱上别的女人,你爱上他,只会让自己痛苦!」
她的话铿锵有力地敲进王智慧的心坎里。不曾想过这问题的她,不明白心里为何会感到痛。
「铃姊说到哪去了?」语气却是不甚自在。
余佳铃不管他们是否已在交往,厉声告诫她,「总之,晟时绝对不可以,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面对她的严词强调,王智慧只能否认到底,「铃姊干么乱想?」
「就算是乱想,也好过以后看你哭哭啼啼。」
她还想说什么,余佳铃已经回头吩咐一旁的工读生,「阿章,今天的花就由你去送。」
「铃——」
「你什么也不用再说,给我乖乖待在店里。」
见铃姊已经打定主意,王智慧知道自己再坚持只会惹她怀疑,因此尽管不乐意,还是勉强接受了她的决定。
此刻的她,因为刚才从铃姊那里听到的那些话,而受到冲击。
创意总监室里,赵晟时在听到敲门声响起时,如常地应声,预期是王智慧送花过来,却见到一个男孩子捧着花束进门。
办公桌后方,起身的他因为见到预期以外的人而迟疑。
阿章抱着花束走向他,「你好,我过来送花。」
赵晟时虽然也看出来了,心里的疑惑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见阿章将花束交到自己面前,他接过花束后,在心里犹豫着是否要追问王智慧的行踪。
「之前负责送花的人今天请假吗?」
「不是,她在店里。」
简单明了的回答非但没有解决赵晟时的疑问,反而在他心里生起更深的疑惑。
「总共是七百块。」
赵晟时先将花束搁到桌上,掏出口袋里的皮夹,取钱交给对方的同时才问:「今天怎么会换人来送花?」语气像是不经意。
阿章虽然没有预期到他会这么追问,还是直接地表明,「老板娘让我过来的。」
听到是余佳铃的意思,赵晟时才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却因为没有见到王智慧而感到些许失落。
第8章(1)
今夜又是下着雨的夜晚,赵晟时因为烦躁的情绪,拿起钥匙出门。
在街上开着车,像是漫无目的,但最后却开到了王智慧的住处楼下。
等他发觉时,心想,应该是因为下雨的关系。
那晚从计程车上下来,他被雨淋得一身湿,还处于半醉状态,是她吃力地搀扶着他上楼。
想到当时的情景,赵晟时不由得回头拿起后座那把黄色伞,记起之前的误会,会心一笑后才撑伞下车。
见她住处的灯暗着,不确定她是还没有回来还是时间晚了,他因而抬起手来看表上的时间。
巷子里,工作回来的王智慧在快到家门时,看到一个男人撑着伞站在住处楼下,疑惑的同时,脑子里闪过某个影像跟眼下的情景重叠。
伞下的男人这时回头,她诧异对方居然是赵晟时,「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回头,赵晟时见到她回来,撑着那把和自己相同的黄色伞,没有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是说道:「现在才回来?」
一句话像是提醒了王智慧两人还站在雨中。
「先上去坐吧,外头还在下雨。」她赶忙走过去,要为两人开门。
赵晟时没想到会听到她这么提议,不过心里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在她开门后,跟着她上楼。
进到套房,王智慧先是要接过他的伞,「放这儿吧——」当两把伞放在一块时,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画面,接着,她诧异地抬起头来,「是你?!」难怪她一直觉得熟悉。
赵晟时没能会意过来她的意思。
「那天晚上在雨中淋雨的那个男人是你。」
以为她指的是两人一道回来那晚,赵晟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让她感到惊讶的。
见他像是没能记起,王智慧直接解释道:「那时你没带伞站在雨里,我还把新买的一把伞给你。」
乍听到这话,赵晟时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意思,不禁诧异。
「是你给我的伞?」
两人望着对方,像是都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么巧的事,王智慧先笑出来,「难怪我会把伞拿错。」
之前她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他居然拥有一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伞,追根究底因为都是她买的伞。
看着她,赵晟时同样因为两人巧妙的际遇而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种命运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两人,迳自都生起某种微妙的感觉,王智慧因为这份感觉而不自在了起来。
「你等很久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过来的理由,但见到他,她依然感到开心,尤其现在没有机会再去送花了……
「没有,只是凑巧开车经过。」赵晟时下意识地找了个理由。
虽然不是特地过来找她,她还是很开心。
因为见到她,赵晟时烦躁的心情像是受到安抚。
记起两人还站在套房门口,王智慧忙招呼他,「先坐一下,我去冲杯热茶。」
赵晟时跟在她身后走进套房,见到她直接要去泡茶,他的视线不禁落到窗外,雨还在下。
简单地替两人各自冲了杯热茶,王智慧才想要端到沙发那头,就注意到赵晟时正望着窗外的雨景。
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之前,他似乎总是跟雨为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吧,所以背影看来总是那么忧伤。
她不由得又记起铃姊说过的话,他因为对过世女友用情之深,所以才意志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地低落下来。
赵晟时回头,正好就看到她望着自己的发愣表情。
「茶好了吗?」
见赵晟时要走过来帮忙,她连忙端起杯子掩饰自己的出神,「嗯。刚才外头那么冷,先喝点热的吧!」
她端着杯子来到沙发这头,赵晟时也跟着过来坐下。
接过她递来的热茶,他注意到她身上还穿着外出服,「花店的工作一向这么忙?」
「今天已经比较早了。」心里头庆幸要不是早回来,可能遇不到他。
「是吗?」他犹豫了下,「最近没看到你过来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