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吻你,我就是想吻你。你的唇本来就属于我,你的人也是我的,就算你躲、你藏,我一样会找到你,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把你捉到我身边。你是我的,你休想逃离。”端木似不断地表达要留住她的坚决。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厚颜无耻……不管我的想法,就要硬抢……”她喘息着,斥骂着他的无理。话都说尽了,他依然故我。
“谁教你是练蓠,也只有你能让我放不了手。”他道,又再次封住她的双唇,而且火热的舌还探进她唇齿里纠缠,霸道地吸吮她的唇舌。
唯独对她放不了手?
这话让她傻怔,也让他又找到机会攫取住她的双唇。
端木似又在装模作样了,他又讲了一堆甜言蜜语想诱惑她上钩了。她明知道他的说法不可信,但为什么这些甜言蜜语却像潮水般不断地撞击她的心,扯动她的情,撩拨她的心弦呢?
“你不能……”她硬是撇过头去,拉开距离。呼……差点就要沉沦了。
端木似停下了对她的缠吻,低声喘息着,沉声道:“我知道你厌恶一夫多妻,也厌恶花花公子。”
“很好啊……”练蓠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瞪看她,回道:“既然知道我厌恶一夫多妻,也厌恶花花公子,那就别在我身上玩花心把戏……够了,别再纠缠我,也别再用甜言蜜语诱惑我,我不会上当,不会上当的……”
“错,我对你说的话从不是甜言蜜语,我一直都只专注于你。我已说过,我要娶也只会娶你一人,我一直没变过。”
没变过?
他居然在有了罗小芯之后,又大言不惭地说只会娶她一人?
哈哈……她冷冷地笑了出来。
第七回(1)
寝室里的气氛是僵硬窒闷的。
练蓠轻轻地笑,笑声却显得凄凉。
片刻后,她启开朱唇,幽幽回道:“你还敢大言不惭?你都不避讳地带着罗小芯同进同出了,现在却还对我表示只会娶我一人且没有变过,真是贪心的王爷啊……你已经要了罗小芯,还不放过我……够大胆,可是你以为我会傻傻地让你占尽好处吗?不,不可能,我不会同意我的男人花心风流的。”
“我并没有花心风流。”端木似否认。
练蓠闭上眼,稳定情绪后,再度质问。“那罗小芯是什么?”
“她是什么?她是我手上的棋。”
“啥?”她一愣。
他看着她悲伤且不满的神情,再问她。“你的拒绝、你的冷漠,全是肇始于罗小芯的出现,对不?你是因为罗小芯而气我、逃避我,是罗小芯引发你的不满,对不?”
“没、没有这事!”她若承认关键是罗小芯,岂不是证明自己妒忌了?
端木似却已认定答案似的,而且硬逼她非得承认不可。“你有。你讨厌我、排斥我,全是因为吃醋了,才会对我生气且拒绝来见我。”
她瞠目结舌,好半晌过后才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乱讲,你少自、自以为是!”
“你妒忌罗小芯了。”
“够了,王爷的身分是很高贵,但也不用一直往脸上贴金,我并不意外你出海一趟就带回罗小芯,在大海上,见到如花的美人,她对你好,甚至愿意为你大义灭亲,你收她进房并无不对。况且你堂堂平郡王,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根本不必去理会所谓只娶一妻的诺言,我很明白的,也早有认知,所以从来没有把你的说法放在心上,我不会介意。”
“你明明就很介意。”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你有。告诉你吧,我对罗小芯根本没有爱意,我不会娶她,你着实不必再为罗小芯捧醋狂饮。”端木似决定说出真相,没必要让练蓠一直误会下去,而且他想确定的情绪已经出现了——练蓠真的在妒忌罗小芯。
“你又在骗人。”练蓠阻止自己相信他的解释。
“都是因为你没到广爱县见我,我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才会放任罗小芯和我的暧昧流言四处散布,为的就是要让这则消息传进你耳里,激你现身来问我个究竟。”
她呆住,他的解释不断在她耳边回绕。他说是因为等不到她,才放任暧昧流言散布,可能吗?
端木似再问:“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去广爱县迎接我?你该来找我的。”他对她的冷情作为还是不满。
片刻后,她逼自己冷静,让紊乱纠结的思绪厘出一处小小的清明空间来,要自己别被他的谎言所骗。“我为什么要去迎接你?我没道理让你趾高气昂地认为女人就该爱上你,且要巴着你不放。”曾文封的前车之鉴让她踌躇,因此在端木似出海剿盗的时间里,她有着信任与不信任的强烈拉锯战,但在听到他打下胜仗,准备回返的当下,她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广爱县迎接他的,可是随之而来的竟是关于他与罗小芯的爱恋传闻,她如何再去找他?
端木似幽幽说道:“但我满心期待你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码头,在我打胜仗归来时刻能立刻看见你开心的笑脸。我以为你是在乎我的,毕竟我救你免于坠崖,又不忍让你出海冒险,还交代令师兄传话,我本以为你对我总有一丝丝感情,但你并没有。你不来,一直没出现,彻底漠视我,这让我生气,我自然要回报你的冷情,因此我容许罗小芯接近我,我不去否认也不去澄清这则虚假的爱恋传闻,原意是冀望能把你逼出来,倒是没想到你硬是不出现,还打算愈逃愈远。”
她深吸口气,喃喃回道:“你别编故事——”
他打断她的话,重申道:“我张扬这则假情假爱,我不澄清与罗小芯的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来见我。”
“怎么你的花心变成是我的错误?明明是你克制不了风流心,见一个爱一个!够了,不要把你的滥情归咎成是我没去见你的过错!想你平郡王平时自信自傲,不曾求过人,而这次居然愿意放下身段跟罗小芯合作抗敌,分明是对她产生了情愫,才会容许她的接近,你明明对罗小芯有情!”
“我会跟罗小芯合作,是要让剿盗的任务快速完成,这样才可以尽快回返中土见你,我是为了见你才会跟她合作的。”
闻言,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心儿怦怦乱跳,但仍不想相信他。“明明在你船只尚未抵达码头前,你跟罗小芯的恋情就由先回来的兵队传出了,上自朝廷、下至百姓通通都知悉了这则消息,而且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你从不对外澄清,你是那样的堂而皇之,怎么这下子罗小芯又变成只是用来打仗求胜的踏脚石?”
“我的部属因为我破天荒地与罗小芯合作,所以也怀疑我对她生情,且在下船后散播传言,我并不知情。抵达广爱县后,我是听到了这则风流韵事,却因为你的不出现、你的淡漠寡情,使得我不阻止恋情的消息乱传,想藉此逼你现身,但你不来,所以我又再贴书生告示,就是非要逼你现身不可。”
她双手捣着心口,怎么变成是阴错阳差的原因了?而且她还变成是因为风吹草动就定了他风流罪的心胸狭隘女子?
“严肃地回答我,罗小芯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意义?”她睇着他,问道。
“只是棋子。”他强调道。
“棋子?”这可是好伤人的形容。
“罗小芯就只是一颗棋子。”
她沉默了,心绪激荡波动,且是偏向相信他的解释。她总是这样容易地相信他,可是……“当初的曾文封也是把海誓山盟说得煞有介事……”
“曾文封?”他浓眉一蹙。
“不关你的事!”她急道,竟然在冲动之下吐露了书生的名字。
“曾文封就是那位书生?”端木似猜道。
“与你无关!”
“有关,我正要找他,都是他的错!”
他口吻冷入骨髓的话瞬间劈进练蓠的心房里。
“为什么是他的错?”她错愕地问,怎么端木似对曾文封的气愤比她还强烈?
“就是他害得你不相信我。因为曾文封对不起你过,让你记忆着这伤痕,导致对我戒心重,对我充满着不信任,才会传闻一出,你立刻就相信我是风流种而对我愤怒与不信任,所以罪魁祸首当然是曾文封。”端木似身为王爷,被奉承久了,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心里的想法,一见到她失约,就直接利用罗小芯当刺激她的棋子,结果这一招却让练蓠把他跟曾文封想成是相同的风流人物,害他差点见不了她、失去她。
练蓠傻愣愣地听着,确实是曾文封给她的影响,让她不能容许自己重蹈覆辙,才会武装自己的情绪。
端木似再道:“幸好你还是来到京城让我找着,有机会说明一切。”这简直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相遇方式。
若问他为何一心执着于练蓠,端木似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像被练蓠给制约住,怎样都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