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张脸胀红,就知道她一定看见了。“我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动情……”
她笑了,是他从没看过的灿烂笑脸。
他喘不过气,光看着她脸,就让他觉得好热,血脉沸腾,下身一阵刺痛。
他提醒自乡,不管再怎么样,他们俩还没成亲,他得镇定,绝不可轻举妄动。
她起身,丢开布巾,干脆勾住他颈脖。
她想做什么?他脑袋发昏地看着她手,压到他唇上。
“还记得么?”她先看着他眼,然后目光一滑,停在他嘴上,呢喃道:“在山洞那一晚,你……吻了我。”
他喉头一动,咽下一句呻吟。
她说,他吻过她,他曾经尝过眼前如同花苞般娇嫩的小嘴……
天呐,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全无印象!
“我很喜欢。”这是邀请,她将脸凑在他面前,就看他会怎么做。
他心情激动,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往前,就能触上渴慕的小嘴。
他敢吗?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他敢碰她吗?
他喘口气,老天!他有什么不敢?!
仿佛可以听见理智碎裂的声音,他放弃抗拒,吻住她唇辩。
她尝起来的滋味,就跟他想的一样甜美、软嫩,仿佛他此刻吻着的,不只是一张嘴,而是一朵一碰就碎的娇蕊。他抚着她软嫩的下颚与颈脖,感觉她同他一样飞快地脉动。
她肌肤嫩得就像会黏人似,教人爱不释手。舔吮她下颚,同时一个念头闪过--她全身上下,该不会都像这样?
光想像自己的手抚过她细如凝脂的身体,他体内便骚动不已。
“你的嘴,甜甜的……”他回到她唇瓣,贴着她嘴低语。
她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脸颊霎时红透。
她嚅嗫道:“大娘上午塞了些甜糕……”
在宫里,她尝过不少名贵细点,可从没瞧过制法。今一上午她就跟着大娘,从磨米煮豆开始觉起,到最后一碗碗如花般盛开甜糕出笼时,那甜融融香气,诱得她连吃了两个,所以嘴里才满是甜味。
“我没说我不喜欢,很适合你……”他拿鼻蹭着她脸颊,在他想像中,她合该散发这样的气味,香如花甜似蜜,教人禁不住一尝、再尝……
他亲昵地蹭着她耳朵,寻着她钻了洞的耳垂,含着轻轻吸吮。
“啊。”她一声低喘,勾着他颈脖的手,微紧了一紧。
“我不该再继续……”他指尖挲过她湿暖的唇,注视她的眼,暗如深井。“理智告诉我,我该就此打住。”
“为什么?”她睇着他的眸里,有着羞怯与挑战。“我们不是再不久就要成亲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逾矩。”他勉强将她身子推开。
她在他心头的份量,早已和先前不同,她不再是他迫于无奈而接受的娇贵公主,而是一颦一笑,都能拉扯他心房的小娘子。他也不知道这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当他看见她掉泪、拥着她、吻着她时,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懂。”她嘟起嘴。对她来说,不管成亲与否,她这辈子注定是他的人了。既然这样,干嘛还管那些有的没的规矩。
她只是想再多感觉一下,那种会让她从体化开,整个人又酥又麻的感觉。
虽然女官们教过她男女敦伦,也形容过那滋味,但她可从来没想过,那感觉--竟是如此奇妙!
“不能让你蒙羞。”铁汉柔情,虽然心头情感满溢,但就不知如何化作言语表明,但他持重的举动,足以说明他对她的珍视。
想不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爱上一个娇蛮公主。
他本以为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当他爹告诉他,他帮他订了一门亲事,对像还是当今公主,他立刻动了火气,不顾他爹的阻止,硬要退婚。
当时初见普宁,他当厌恶极了。不敢置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刁蛮不讲理的女人--而他,竟还得娶她为妻!
是迫于无奈,也看在皇上的圣旨还有爹的哀求,于季友才不至一挥马鞭跑得不见踪影。他还记得他曾跟胡过,他跟普宁,绝绝对对不会适合。
但这话,却在短短时间内彻底改变。
“多一会儿也不行?”
他shen|吟。“别太信任我的理智……”
她负气地扭开身子,可一瞧见她刚自他身上解下的脏裤,她心又软了。
她不是故意让他为难,只是觉得失望,还有--不满足。她喜欢他的吻,喜欢被他磨着蹭着,还喜欢他用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她,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深刻感觉到,他该是喜欢她的。
生气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又叹了一声。“就当是替我身子着想,你应该也不想见我太过激动,又扯痛了背?”
也对。
她拾起丢在一旁的湿布,相桶子里拧一拧,又转回他面前。
于季反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忍过她有若凌迟的擦洗动作,直到她帮他把长裤拉上,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两人心里边想。
“现在,你还会当我是娇贵的牡丹么?”
他回望她,立刻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再不会了。”
她看着他灿然微笑。
这几日的辛劳,因为他一句话,全都有了代价。
就说她一定能教他改观的吧!
第6章(1)
傍晚,储大娘在外头喊人。“苹儿姑娘?!”
“我在。”正在喂于季友喝水的普宁搁下杯子。“大娘找我?”
储大娘朝于季友打声招呼,才转头看着普宁。“我要去灶房作饭,你不是要我叫你?”
“对啊,不过要等我一会儿,我正在喂哥哥喝水。”
储大娘点头。“你忙,我先到灶房那儿去。”
大娘一走,于季友忍不住开口:“会不会太累了?”
她看他一眼。“不会啊,怎么这么问?”
“我是想到你一整天,又是照顾我,又是洗衣提水,现又要进灶房……”
“你舍不得?”她脸凑向他。
他叹气。“是啊,我确实是舍不得。瞧瞧你,才两天,就瘦候了下巴,要是被你父王看见,铁定心疼死了。”
她捧住脸,惊问:“我变丑了?”
瞧她吓的。他笑着拉开她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我只是说你瘦了,还有你的手,你瞧--”
他摊开她掌心,上头出现了几道伤痕,这些,全是她做粗活,不小心蹭来的伤口。
他心疼地呢喃:“你这样,我会不安。”
“其实我还满喜欢进灶房的。”她表情一派天真。“大娘说我很有天分,两天学习,我已经可以拿刀切菜不弄伤手了,而且大娘也教了我好多拿手菜,我想一样一样做给你吃。”
她这份心意,他又感动,又觉得荣幸。
他松开手。“看你表情,你似乎非去不可……”
“说对了。”她笑着搀扶他趴下。“你就安心休息,等做好了饭,我会端来跟你一起吃。”
他看着她点头。“好。”
普宁才刚离开,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于季友睁眼。“谁?”
窗外露出颗头来。
“哎呀,您真的醒了。一张方头大脸冲着于季友笑。“我想您一定不记得我了,我吧霍梓,早先就是我陪着苹儿姑娘救您回来的。听说您醒来,特意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于季友本想答不用,但想起跑去灶房帮忙的普宁,他一点头。“有,请进。”
霍梓开心进门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和普宁年纪相仿的姑娘。
“这是我妹妹,霍香。”霍梓介绍。“我能帮公子什么?”
“听说苹儿在储大娘那儿,我想过去看看。”虽然普宁再三说她没问题,可一想到她手上的伤,他还是不太放心。
霍梓一愣。“您确定您下得了床?”
于季友不答,只是抬手要霍梓过来。
瞧他派头,就知道他惯常使唤人。霍家兄妹暗暗交换一眼,不等哥哥说话,霍香自动搀起于季友左臂。
普宁、于季友两人进村已经第三天,这霍家哥哥,自头天便在妹妹耳边唠叨,说村里来了对多俊的“兄妹”,要妹妹多少跟人家培养点感情。霍香一听于季友身负重伤,救不救得活还是个问题,她当下没了兴致。是刚才经过村长家,看见村长拿出普宁给他的金簪炫耀,才明白她错过了什么。
尤其一打听,知道于季友已醒,一等哥哥回来,霍香立刻要他带着她过来拜访。
一见俊朗逼人的于季友,霍香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霍香恨死了苦日子,早巴不得离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翠岭村。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于家“兄妹”的真实来历,但看于季友眉宇气度,还有村长手里那只金簪,便知两人一定出身不凡。只要能一举掳获于季友的心,她还怕没机会离开?
“小心,慢点儿走……”
储大娘家就在前头,一般人走个二、三十步就到了,但于季友背疼,使不出劲,一会儿路程,也让他走得满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