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她拍拍手转身要走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回过身对老管家说:「对了 ,厨房的工作大繁重,我走了以后麻烦你找两个工人递补,否则他们要是联合起来罢工 ,别怪我没提醒你!」
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她才转身走人,根本不理会老管家的反应,继续干她今天该 干的活儿。
***
晚间心宓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杆子了。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还不能 息--重复做同样的工作虽然不必用脑是,却累得她天一回到房里,倒头就呼呼大睡!
她并不能每天洗澡,因为烧热水得花费柴火钱,天天都要洗澡的话,倒贴上一个月 的工钱也不够使!
还好气候干燥,她来到这儿将近半个多月了只洗过两次澡,身上除了有点异昧,倒 没生什么臭虫。
「呵--」
伸了个懒腰,她明白今天就算再累也得生火洗澡,她可不想听那个老管家啰嗦。
提着水桶疲倦地拖着步子走到屋外的井边,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后,心宓已经累得几 乎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可她还得提水到厨房里,然后升灶起火,等水煮开了她才能洗个热水澡。
认命地提着笨重的水桶到厨房里,升起灶火后,她又走到井边提了一桶凉水回房, 然后准备干净的衣物,之后再回到厨房里等水煮开。
每一次洗澡总得像这样折腾,非得累得半死才能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就像上回洗 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居然在澡桶里睡着了,直到半夜才被冷水冻醒。
她甚至想,古代说不定还有人因为洗澡而冻死的,只是史书上没记载。
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心宓已经疲惫不堪。利用凉水洗净了脸,迷迷糊糊地脱了衣物 后,她迫不及待地滑进早晨着热气的水桶里,当冰样的肌肤接触到热水那一剎那,她不 由得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来到这里以后,她就没洗过一个象样的澡了,能像这样泡在热水里已经是最大的奢 侈。
解开固定了一整天的髻,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躺在温暖、舒适的热水里,她已经 疲倦得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皮……段寅来到她房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副芙蓉出水的景象。
起初,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因为热水里的清秀佳人,不真实的让他误以为走入 了仙境。
直到看见她扔在地上的衣物和破鞋、以及周遭简陋的环境,他才明白自己不是作梦 --只能怪每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总是脏的。他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能由那双 眼睛以及那张伶牙俐齿猜测她可能的容貌。
但,显然的他猜错了。
原以为她相貌里不平凡的只有那对眼睛,现在他才明白,他的府中埋藏了怎样的宝 贝!
段寅走到澡盆里的女人身边,沉默地端详她清丽、灵秀的脸庞,无法不注意到清澈 的水面下,那足以一眼望尽的女性胴体。
尽管女人的身材纤细得几近脆弱,小巧的胸脯压根儿及不上让男人贲张的条件,他 仍然感到沉重的下体窜过一阵痉挛。
蛰伏已久的欲望像一条毒蛇凶猛地在他体内窜流,他像被催眠一样,伸出粗糙的男 人手指,小心得犹如抚弄细瓷一般擦过女人细致的肌肤……「唔……」
颈子上传来强烈的搔痒感,心宓欠了欠身,水波荡漾轻拂着身体,让她舒服得一点 都不想睁开眼睛。
热气催红了她白蜇的脸蛋和光滑柔腻的肌肤;犹如欢爱过后的红潮,再加上她熟睡 放松后慵懒的脸部表情,都像是无言的邀请。
当他知道她拒收衣物时,原本是想来质问她的不知好歹,却没料到会见着这副景象 。
只迟疑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放纵大手探人水面下,沿着她颈子上细致的骨架下滑 ,顺着柔腻的肌肤一路爬上温暖的软丘,最后才来到敏感的桃红色乳尖--「嗯……」
心宓微微张开小嘴,胸口传来的异样感让她呼吸困难……女人的反应尽落他眼底。 他咧开嘴,倾身埋入女人香泽的颈窝边,男人浓烈的气息喷拂在她敏感的颈窝,他放肆 地搓起两指拧紧女人的乳尖……「呃……」
心宓皱起眉头,下体一阵激流已经渐渐唤醒她的嗜睡神经。
看出她已经快清醒,他迅速地撒手,同时自她身边离开--心宓睁开眼的一剎那, 忽然感觉到一股从下半身传来的寒冷……「啊,我又睡着了!」
她急忙从冷掉的水中出来,赶紧从木架上取了干市擦干身体,一阵阵冷意从身上袭 来,可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颊,竟然火热得烫手!
「老天爷……我刚才……刚才怎么会做那种梦!她捂着两颊、呆呆地瞪着眼,尴尬 地喃喃自语。
从短暂的熟睡中惊醒,心宓很自然地把刚才发生过的事当成一场梦,浑然不觉自已 的房间刚有一个真实的男人造访过!
唯一让她心悸的是--那个「梦」真实的让人脸红。
那是她这辈子的第一个绮梦!
可它真的是个梦吗?
心宓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似乎无缘无故做了一场「春梦」,是唯一的解释。
失神地上了床,纵然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她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虽然看不见对 方,可她清楚地记得梦中那个男人身上好闻的气味……那男性化、陌生、又好象似曾相 识的昧道,整夜萦回在她的鼻端……让她无法忘记。
***
直到确定心宓屋里的火熄了,段寅才离开后院。
「官人。」刚踏上小径,侍妾柳儿忽然从黑暗中走出来,唤住她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段寅停下来,淡淡地问。
「燕咯尔告诉我,您朝这方向来了。」望了一眼段寅后方那排下人房,柳儿回首爷 着桃腮,柔柔地笑,全身柔若无骨地瘫在段寅身上,柔情似水地望着她的官人。
柳儿汴梁城里商贾人家的闰女,能进段府是靠了她爹的关系。她并不特别美,但是 她柔驯的性子、妖冶的身段让段寅很满意,因此收她入房。
「所以?」
「人家想念您呢,官人。」柳儿抚着男人的胸口。
「是么?」他低笑。
掐紧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那不堪一折的柔软腰肢,他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张娇憨、清 丽的睡颜……「天晚了,我还有事待办。」他突兀地推开怀中的软玉温香,语气忽然变 得很冷淡。
「官人?」柳儿不明白,以往段寅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求欢。
她明白她的男人有多么精壮强盛、他几乎每夜都需要女人,何况她极尽所能的妖魅 挑逗,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你先回房吧!」扔下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来时路而去。
柳儿瞪着她官人的背影,眼底掠过恼怒、还有一抹害怕失宠的恐惧。
***
一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心宓就下床了。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井边打水洗脸,原本累得一闭眼就能睡着,可昨晚她却失眠了一 整夜,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回忆着昨夜荒唐的「春梦」,浑然不觉段寅已经走到她的背 后,直到她迟钝的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男人味--她敏感地转过身瞪住后方,赫然发现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脸孔--「唐司隽?!」她震惊的尖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生 平最不想遇见的人!
姑姑在纽约帮佣的唐家,现在唐宅的主人就是唐司隽。
在心宓的印象中,姓唐的自大傲慢、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态度一直让她很反感,她从 来不跟这个唐家少爷打招呼,见了面她只会当做不认识--但是现在--她为什么会在 这里遇见他?!
心宓紧张地看了四周一眼,非常确定她还在「古代」,而男人身上也穿著古装,他 的五官跟唐司隽简直一模一样,只有魁梧的身材和粗犷的气质跟她熟悉的唐家风流少爷 判若两人。
很快的,心宓从他的服色认出男人的身分--身着紫酱色棉布长褂的他,应该是段 府的主子,段寅。因为只有他会在这么冷的天身上只穿著一件棉布褂子。
心宓的眸子充满困惑,在这里看到酷似唐司隽的他,让她直觉某种奇怪的事正在发 生,而最让她困扰的是--男人身上的气味熟悉得恍如昨夜!
「你……」
她口干舌燥地后退,拚命想在他逼近之际,在两人之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在昨夜之前,他的脸上布满了没刮的胡子和一点点的青髭,除了那似曾相识的突出 五官,她无法辨认他的容貌。
可现下他不但刮净了胡子,垂下的长发也整齐的梳起--干净光洁的他可以得到最 佳模范男人奖。
看到她惊愕的模样,他平静地挑起眉。「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他咧开嘴调 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