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就这样。”他收线,发现她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轻笑的将她抱个满怀,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去哪儿?”
“我去厨房喝个水嘛!”她扁扁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以为你又要落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一见到她准备离开,他不由自主地绷紧全身的神经,非得将她绑在身边才安心。
“才没有。”讨厌讨厌,她又不是落跑鸡,哪有每次都落跑的道理;况且都已互吐情衷了,她不会再跑了啦!“你刚在跟谁讲电话?”
他挑眉,有趣地盯着她。
“现在开始会紧迫盯人了?”
“……盯你大头。”拜托!她可不是会疑神疑鬼的女人,那套篮球场的定律在她身上不适用,管他妈妈嫁给谁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生气啦?”他轻笑,厚着脸皮不松手。
“才没有!”她否认到底。
“你可以生气没关系啊!”他眉开眼笑,快活得像个没有烦恼的孩子。“你越生气就表示你越在乎我,我不介意的。”寻常人不会跟一个陌生人或完全没感觉的人生气,如此强烈的情绪往往发生在和自己有切身关系的人身上,所以她越生气,就表示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越重,他很
欢喜。
她转头瞪着他好一会儿。
“杰。”
“嗯?”她的肩上、脖子上留有他的吻痕,而他的手臂上也印有被她咬过的痕迹,这种感觉挺好,有幸福的味道。
“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功力越来越好了。”她不客气的吐槽道。
“是吗?”他挑眉,经她提醒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特异功能”。“只要能逗你开心,就算我在自己脸上贴钻石我都愿意。”
她开心了吗?她根本是……额上三条线,无言到了极点,但她同意他的说法。因为在乎,所以会对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感到特别敏感,难免因此情绪波动较大,只不过她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刚才是征信社打电话给我,说找到我外公外婆了。”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他索性主动说明刚才的来电。
“钦?找到啦?”她惊讶地张大小嘴,难掩兴奋地轻呼出声。“在哪?”
“在新竹。”听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开心,感动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即使外公外婆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仍为自己感到欢喜。“开心吼?”
“嗯!”她用力地点头,抓起衣服便胡乱的往身上套。“新竹离台北不很远,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们?”
他忍不住轻笑,揉乱她的发。“你想陪我去吗?”
“吼……我的头发够乱了,你别再让它更像稻草好不好?”她无奈地拨拨头发,小脸泛起心虚的赧红。“我没有想跟你一起去啦,毕竟那是你的亲人,你自己去会比较好。”
“什么话?你可是我未来的老婆,一起去相信他们会更开心。”他才不听她那莫名其妙的理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老人家嘛,一定很喜欢看小辈有了好对象,至少他老了就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这样吗?”她怀疑极了。
“听我的准没错啦!”他跟着跃下床着衣,动作比她还快。“走吧!我们该回你店里看看了。”
“喂,我们是被赶出来的耶!还要回去喔?”还是以极难看的姿态被踢出来,现在回去不是很丢脸?
“那是你负责的店,难道你不回去?”事情不是这样处理的,该做的事就该去做,再怎么困难都要去,更何况顶多被苏佑珊酸个几句而已,死不了人的。
“呃……”她陷入挣扎。
“其实你不回去也无所谓啦,我养你就好啦!”舍不得她这般挣扎,他扬唇一笑,用轻松来抚平她的焦虑。
“你?你养我?”不会吧!她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落到被男人豢养的地步。
“工作都没了,哪有钱养我?”
他怔愣了下,不明白自己何时成了无业游民。“我哪时没了工作?”
“你之前到台湾来那么久,尼尔斯集团哪可能还留着你的职位?”她天真的以为他真是尼尔斯的员工,心想不可能有那么大方的老板会将他的职位留那么久。
“呵!表示你老公我有本事啊!”他不知羞地哈哈大笑。
“……我们还是快回店里吧!”
果然回到店里,免不了被苏佑珊海亏一顿,潘杰倒也不以为意,反而是郎净侬尴尬地獗着小嘴,直到苏佑珊离开店里之前,都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到了该打烊时,郎净侬还板着脸,为了消弭她的怨气,潘杰好说歹说地拉她去看夜景,极自然地,晚上也不可能“纵虎归山”了,潘杰运用他神奇无比的ㄋㄞ功将她拐回家,缠了她一整晚。隔天中午时分,郎净侬被整晚精力过盛的男人扰醒,茫茫然的跟着他走出他的新房子,茫茫然的跟着他走进电梯,直到走出电梯,她才愕然发现自己竟跟着他走到停车场去了。
“你干么带我来停车场?”
哇嚷!这小区的停车场会不会太夸张了点?里头全是百万名车,开出去像扛楝台北市的房子在街上跑似的,感觉好……壮观。
“开车啊!”他牵起她的手走到一辆保时捷前面,拿出钥匙按了个按钮,那辆保时捷倏地闪动了下红光,他上前打开车门。“上车。”
“你这车哪来的?”她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买的啊!不然打哪来的?”什么态度?他看起来不像买得起这种车的人吗?他可不来偷抢拐骗那一套,完全是靠自己的能耐赚来的。
“该走了,先上车再说。”半推半就之下,她上了那辆名贵跑车,上了车后来不及系上安全带便好奇的东摸西瞧,并不忘再三询问。
“可是……买了房就花了很多钱,你还有哪来的钱买这车?”
“我在尼尔斯工作好几年了,每年光分红和配股花都花不完,当然买得起。”
潘杰为她系好安全带,轻描淡写的交代。
“喔。”说的也是,尼尔斯集团是国际知名企业耶,又是那么多人挤破头想钻进去的公司,福利当然很可观,不过……
“虽然有钱也不能乱花啊,你该买的房子车子都有了,以后省着点用,过得去就好了。”
“知道了。”这女人已经开始看管他的荷包了吗?满有女主人的架式嘛!潘杰笑着摇了摇头,驾车驶离停车场,平稳上路。
第7章(2)
沿途郎净侬将车窗稍微拉开了些,她一直注视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感觉车外的凉风吹到脸上好舒服。
“冷吗?要不要把车窗关起来?”车里有空调,她偏偏要打开窗,小脸上的肌肤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瞧得他好心疼。她摇头,就喜欢吹吹风。“难得出来走走,多吹点风好。”
平常都关在店里,没什么时间跟机会出外游玩,这次虽然是跟他出来寻亲,但她感觉好像出来玩,心情好得不得了。
“还是你把店收起来,有空我就陪你去游山玩水。”他在成长过程里,面对的全是尔虞我诈的世界,也没什么机会到处看看走走,既然她喜欢游山玩水,那么往后他多抽点时间陪她又何妨?
“不要啦!那是我的心血耶!”她抗议,不想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建构起来的王国,况且她还担心另一件事。“杰,你的工作休息那么久没关系吗?会不会一回去,位置换人坐了?”
那么好的工作丢了太可惜,而且是为了贪玩才丢的,更令人发指,她不安地问着。
“我把几年累积下来的年假一次排完啊!这是尼尔斯该给我的福利;况且集团有意派我到台湾扩展商机,还找了人短期代我的班,OK的啦!”他不以为意的搪塞。
“如果你真的可以留在台湾继续为尼尔斯工作就太好了,那以后要去玩可以趁休假啊,到时我配合你的休假,我们再一起去玩。”她轻易的接受了他的解释,并欣喜的开始计划。
“好。”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感动万分。
他长这么大,除了同侪之间给予他友好的友谊,在兄弟姊妹同辈之间,他几乎得不到温情,但却在她身上得到了满满的温暖!现在他相信上帝是公平的,让他得不到的亲情可以由她身上取得。
没有察觉他情绪的波动,郎净侬一路上和潘杰随意闲聊,很快就到了新竹;他照着征信社给的数据,没多久就找到他外公外婆的住所。
下车,郎净侬就发现潘杰神情有点紧绷,她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
“怎么了?”她抬起头凝着他,关心询问。
“没事,我们去按门铃。”他扯开笑,但嘴角的笑纹显得有点僵硬,拉着她走往目的地的门前。
“你别紧张,他们是你的亲人耶!”她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臂,路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藉以给他坚强的力量。孰料就在她主动给予“爱的啾啾”之际,眼前的大门突然被人由里面打开,一双黑溜溜的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