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辛苦,因为他们的努力,世人才有福气看到这些美丽的花朵吧!
看到郁金香屹立在寒风中,并没有枯死,令她不由得想到之前雷贝烈曾说过关于郁金香的事——
郁金香是一种很独特的花朵,对温度极为敏感。还未盛开的郁金香,只要放在温暖的地方,就会开始绽放;若要延长郁金香的花期,只要将它摆在凉爽且湿度低的场所,越冷花期就会越长,在摄氏四度的低温下,甚至可以长达一个月不凋谢。
被欧洲人称为“魔幻之花”的郁金香,共有上千种品种,此时在她眼前的就不知有几种了,这令她对那些栽培人员感到非常佩服。
她边走边看,当看到黑色郁金香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极为惊喜。黑色郁金香,多么稀有少见啊!
蓦地,她隐约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前方巨大的温室,心突然一震。
她似乎看到雷贝烈的身影了!
温室前停着一部大货车,她伸长脖子确认着。
是他,真的是他!她没有看错。
雷贝烈正背对着她,赤裸着上身在搬货,即便在冷风中,汗水依然沿着背部滑下。
天啊!她好想他!
就在她正要奔上前的一刻,她突然错愕地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女人!此刻,那个女人正亲密地把杯子递给他、贴向他——
“喝点热咖啡吧!”
“谢谢。”他喝了口热咖啡,稍微休息一下。
“你流了好多汗,我帮你擦。”妮可亚兰拿起毛巾,主动帮汗流浃背的雷贝烈擦汗,顺道,整个人也火辣、暧昧地贴上他。
如果今天不是雷贝烈的生日,她才不会特地从阿姆斯特丹赶过来呢!她本想乘机在这儿多待几天,好好施展魅力让他爱上她,谁知道他居然连生日当天都不休息,说什么要工作,害她只得委屈地陪他一起来工作,其实她最讨厌来农场了!
“不要这样。”雷贝烈动作轻而坚定地拉开她。“我自己来就好。”
他不喜欢妮可亚兰,不喜欢她太过热情的表现,更不喜欢被馨湘以外的女人碰触。
跟馨湘相隔十万八千里,即便没有她的日子很难熬,在无数个夜里,想要她的生理欲望也让他承受着无比的煎熬,可是他仍然坚持对爱人的忠诚。
有好几次,他婉转地跟妮可亚兰说只能和她当朋友,但她却充耳不闻,甚至四处宣扬,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并且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想坐实这个谎言,他很无奈,却也无法阻止。
“我喜欢这么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撒娇道。
他立刻打断她的话。“你真的不需要待在这里,毕竟你是个千金小姐,没必要弄得一身泥土,这样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未来的总裁,还不是弄得一身泥土?其实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大可以休假一天好好庆祝一番,或者跟我出去玩的,偏偏你硬是要工作!还好伯母说了,晚上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家庭聚会,大家一起为你庆祝生日。”她万分期待,脸上绽放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所以我也要留在这里跟你一起过生日!”
他皱了皱眉,一不留神,她竟乘机偷袭他,在他面颊上重重一吻。
“嘻!亲到了!”
“妮可亚兰?!你——”他错愕不已,立刻退后几步,不想再被她碰到。
“这又没什么,你太保守了啦!”呵,她就是喜欢他这种拘谨的男人!
郁馨湘和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图说故事。在她眼底,他们是如此的亲昵,只有亲密的伴侣,才会做出那么让人脸红心跳、打情骂俏的行为!
她不该来的,她是多余的。
郁馨湘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却阻止不了溃堤的泪水。
不想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她掉头就跑。
泪水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没注意到眼前凹凸不平的路面,脚步一时不稳,踉跄了一下,摔了一大跤。
“唉哟!”
“谁?”雷贝烈迅速朝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
一开始他没认出来人是谁,且对方又背对着他,可是多看几眼后,他认出了她!
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不料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郁馨湘像个可怜的孩子般,一边哭泣,一边爬起来,可怜兮兮地跑掉。
“馨湘!馨湘——”老天,她一定误会了!
他抛下妮可亚兰,迅速地追了上去,完全无视于背后妮可亚兰的大声呼唤。
馨湘跑得很快,但不多久他已经追上她。
雷贝烈抓住她的手,逼她缓下奔跑的速度。“听我解释。”
“不需要!”她很生气,仍固执地不肯停下来,改用走的。
“要!”
“不需要——啊——”
忽地,他像扛米袋一样地将她扛上肩。
她脸色发青地捶着他的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无动于衷,扛着她大步向前走。
她向旁边的工人求助,可是工人和农夫见状后,却一个个把头撇开。
雷贝烈是他们的小老板,他们哪敢得罪啊!
“除非你先冷静下来。”他命令。
形势比人强,馨湘只好乖乖地安静下来。
他温柔地把她放下来,改为横抱着她,走向车库。
看着小老板对那名东方女子的亲昵模样,工人及花农们无不感到惊讶万分。
小老板何时认识了这位东方美女?他的女朋友不是市长千金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章(2)
从车库里一排排的车子中选了辆跑车,把她放到座位上后,雷贝烈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在众目睽睽之下载着她离去。
终于回过神来的妮可亚兰在跑车后面追喊道:“Orangie!Orangie——”
车子没有停下来,他走了。
妮可亚兰连忙拨打他的手机,但响没几声,就转进语音信箱。
她不死心地再拨打过去,但却再也打不通了。
她震惊、错愕极了!
那个黑发女人到底是谁?
她从来不知道Orangie身边竟然有个“她”?
妮可亚兰十分忐忑不安,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情敌出现了!
坐在跑车里,馨湘面无表情地问:“你要把我带到哪儿?”
她没想到他另有女人,那一幕幕他和那个金发女人亲昵相贴的画面,教她情何以堪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用着流利的中文回答。
这些日子为了她,也因为有她,他的中文进步多了,跟她沟通不成问题。
她赌气地别过眼,不肯看他。
沿路上,绵延不绝的美丽花田让人惊艳,可惜她却无心欣赏。
车子转进小路,拐了几个弯后,接着眼前出现一大片空地,他把车停在她沿路上曾经看过的一座大风车前。
“下车吧!”雷贝烈带着馨湘下车。
数百年前,荷兰风车的原始功能是抽水站,但是因为其他机器的出现,风车的功能已被取代,有些风车被当成房舍,可以住人;有的风车则被改为小店面,甚至改建成风车博物馆,供人参观。
虽然都是风车,可是却形形色色、大大小小不一,每一座风车长得都不太一样。
眼前,这个属于雷贝烈的大风车,就是改为房舍,可以居住使用。
大风车有着大红色外墙,色彩鲜艳,还有粉色的小门、蓝框小窗户,雷贝烈进门还要弯腰呢!
他猜出她一定是看到他和妮可亚兰刚刚在一起的亲昵画面,所以才会生气哭着跑开。
所以他才带她来这里,想要找个地方好好跟她谈一谈,不要让她有任何误会。况且,这么久没见面了,他只想好好地抱住她,希望她不要不理他。
“进来吧!”
她不为所动。
他摆低姿态,说:“你来找我,我有说不出来的高兴。进来好吗?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夜的,你的行李呢?”
“寄放在车站服务中心。”他的话让她心软了点,但仍嘟着嘴回答。
“等会儿我再帮你去拿。进来吧,不然这里晚上会很冷,我不希望你冷着了。”
他那张诚挚的脸孔感动了她,好吧,她决定冷静下来,跟他问清楚所有的疑惑。
她闷不吭声地跟他走进去,他带着她上楼,没想到里面应有尽有,沙发、桌子、床、小冰箱、厨房和卫浴设备,什么都不缺。
他倒了杯咖啡给她喝。“宝贝,累了吧?这风车是我家的,你晚上可以睡这里。”
“你家的?”
他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你家到底有多大?”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开口。“你家的土地该不会有如一座山那么大吧?”
这下子,换他沉默了。
“刚刚那一大片的花田、车库里所有的车子、那间奢华的大豪宅,那些通通都是你家的吧?”她愈讲愈生气,不禁扬高声音道:“你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农夫,你其实是非常富有的花商吧?荷兰最大的‘库肯夫财团’,也是你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