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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一次吸毒案例,被其中一名警员说服当线人,当时她对黑道已经充满恨意,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一开始还挺顺利的,直到姚采芷进入组织,一切才变了调。

  她不知道姚采芷是怎么怀疑上她的,为了自保她只好诬陷姚采芷,趁她不在时,潜入她的公寓,把资料都输进她的电脑,再到彭士奇面前去告状,顺利把姚采芷除掉。

  但她并没有亲自参与杀害姚采芷的行动,是彭士奇吩咐阿贵他们去做的,他们轮奸她后,将她杀死丢到海里,这些是后来他们一群人喝酒时无意中说出来,她才晓得的。

  知道姚采芷的下场后,她很害怕,后来姚采茵出现,她一直很紧张,恰巧那天彭士奇找她,她担心自己的安全受威胁所以才带着枪。

  姚采芷死后,她不想再当线人,但警员不放过她,威胁着她要继续当线人,她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做。这时彭士奇也开始怀疑,他说姚采茵告诉他线人不是她妹妹,他半信半疑,但越想心里越难释怀,当初他太喜欢姚采芷,以为她背叛自己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太过冲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事后他一直很后悔,前天晚上他找她去就是为了姚采芷的事。

  她担心露出马脚,怕他杀了自己才先下手为强,谁晓得姚采茵突然闯进来,她大吃一惊,本来也想杀了姚采茵,但因为从没杀过人,杀了彭士奇后她已经手软,那枪怎么都举不起来。

  当时姚采茵好心掩护她,让她先躲到五楼楼梯间,等赤蛇冲上来后,她才悄悄地由五楼走下来,顺利逃到公寓,她惊怕地过了一个晚上,不敢合眼。

  第二天来了个叫艾琳的女人,把她带到仓库,要她躲在那里,说什么要变魔术给她看,结果她一走进木乃伊里面,就出不来了,更可怕的是里面还放了一张姚采芷的照片,把她吓得差点心脏病发。

  这些话赤蛇原封不动地说给姚采茵听,她有权知道真相,但他想她应该早就猜出事情的真相了。

  至于她家被翻箱倒柜,也是阿贵跟几个兄弟做的,那晚他们本来要掳走她,但她不在家,所以给她一个警告,他们不知道那天她正巧去找彭士奇,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会冒冷汗,如果那天她在家,后果……他不敢去想。

  而他们被追撞,也是因为黑道以为姚采茵杀了彭士奇才有的报复行动,不过根据松沪帮的说法,这只是下面小兄弟看不过去而做出的“个人”报复行为,不是大哥煽动唆使的,理由是大哥们怎么可能会笨到叫小的去撞警车,又不是头壳坏去,公然跟警方作对,但因为驾驶跟另一名共犯都未脱离危险,所以证词还得再确认。

  唯一不相干的只有小黑的案子,是他的仇家杀的,与姚采芷的案件并没有关系。

  第10章(2)

  一个礼拜后

  扫墓那天,天空下着毛毛雨,三个大男人蹲在墓地前除草整理,而后摆上酒杯、鲜花水果,赤蛇接过香,对着母亲的墓碑拜了拜。

  七年前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在国外赛车,虽然后来得了冠军,但却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当时出国前她还好好的:身体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她鼓励他去比赛,但也要他答应比赛完后,就别再把心思放在赛车上了。

  赛车需要花大钱,他们家毕竟不是有钱人家,之前都是靠做生意的舅舅资助他,但比赛前两个月,舅舅的厂房被大火烧了,损失非常多钱,当时他就知道赛车只能是个梦想了。

  虽然若有所失,但实现过梦想,即使中途必须放弃,遗憾倒也不那么大,反而是母亲突然过世让他措手不及,捧着冠军奖杯回来时,他完全感受不到喜悦,只有遗憾与懊悔,如果当时他在家或许母亲还有活的希望。

  她一个人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哥哥回来时,她已经断气了,没有人知道她走时是怎么样的心情,丈夫是个军人,聚少离多,临走时,也没能见到两个儿子,就这样孤伶伶走了。

  医生说是心脏病发,但之前上医院检查时,却没检查出任何问题,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痛苦的时间并不长,母亲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走了。

  说起来他并非是个孝顺的儿子,迷赛车时也曾与母亲起过冲突,父亲为了这件事怪罪母亲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他听了反感,与父亲大吵一架,质问他经常不在家,有什么资格怪罪母亲。

  父亲勃然大怒,动手揍了他一顿,父子关系降到冰点,母亲过世后,父子的羁绊更少了,他很少回家,兄长也是,以前那个家都是母亲孤伶伶的守着,现在父亲退休了,也守在那儿,孤伶伶的。

  每年来扫墓,好像总是下雨,赤蛇抬头望了眼灰蒙的天空,转头时瞧见姚采茵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

  前天姚采芷的尸体浮上岸,不过因为尸身已经腐烂,根本认不出死者,姚采茵却坚持那就是妹妹,DNA比对还要几天才会出来,她很平静,没有表情,静静地等待对比结果。

  当天晚上回到家时,她在他怀里哭红了双眼,这几天心情一直闷闷的,虽然也会说笑,但偶尔他会瞧见她发呆地望着空气。

  他有些担心,她却直说自己很好,她不会做傻事,直说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还没报仇前,她有个目标,即使哀伤也总是压抑,但如今妹妹的仇已经报了,忽然间失去了目标,整个人好像空了。

  不过今天早上醒来时她的心情比前几天都要开心,说是梦见妹妹在天堂过得快乐,压在心上的大石顿时卸下,虽然听起来有些无稽,但只要她开心,他也觉得很好。

  “都把人带来了,干嘛不叫她过来。”侯武伦沉着声说道。

  “她说不想打扰我们。”赤蛇回道。

  “有什么打扰,都一起坐车过来的。”侯武伦说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不要让她一个人这样孤孤单单的。”

  赤蛇只好去叫她,刚刚来扫墓的途中,才知道原来每天早上他还在睡大觉的时候,姚采茵都打电话去跟他老爸聊天,他实在搞不懂有什么好聊的,父亲又不是多好的聊天对象。

  不过他老爸对男人跟女人还是有差,前未婚妻也曾见过父亲,老爸虽然严肃,但对他的女朋友都很和善,解除婚约的时候他还被骂到臭头,说他辜负了人家,怎么对得起人家的父母,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你在看什么?”他走到姚采茵身后。

  “毛毛虫。”她笑着抬头。“你看。”她拿树枝挑起一只绿色肥大的毛毛虫。

  “是不是很可爱?”

  “完全看不出来。”他觉得毛毛虫给人诡异的感觉。

  “你会怕啊?”她惊讶地问。

  “我不怕,可是我看不出哪里可爱。”他摇头。“我爸要你过去,你们到底每天在聊什么?我爸很严肃很无聊……”

  “会吗?我觉得还好啊。”她将毛毛虫放回地上,起身拍拍手。“他跟我讲很多你的秘密。”

  “才怪,他根本很少在家,了解我什么?”他一个字也不信。

  “你对你爸很不谅解。”她瞄他一眼。

  “没什么谅不谅解的,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但也不会有什么父慈子孝的画面。”他务实地说。

  她笑了起来。“我很难想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画面。”

  “知道就好。”

  在墓前站定后,姚采茵恭敬地合十上香。

  “伯母你好,我是采茵,阿凯的女朋友,以后他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伯父呢,身体健康,就是孤僻了一点,不过也不难相处,我会帮你留意不让他变成孤单老人,大哥呢……因为我跟他不熟,所以等以后熟了再来跟你报告他的状况,他目前看起来不错,就是眉头的皱纹比较深,我会介绍他擦胶原蛋白的,就这样了,伯母,下次再跟你聊。”

  一转头,三个男人讶异地看着她,她也惊讶。“我说太大声了吗?我是担心她听不清楚。”

  “好了。”

  赤蛇忍笑地示意她闭嘴,她心情低落的时候让人担心,心情好的时候又太调皮,让人哭笑不得。

  三个男人表情复杂地收了东西,回程途中,姚采茵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一会儿缠着老爸,一会儿缠着大哥问东问西,搞得三个男人有时好笑有时又尴尬不已。

  “对了,伯父,听说阿凯的跑车放在家里车库?”姚采茵发问。

  “对。”

  “你想干嘛?”赤蛇警戒地看着她。

  “你如果想开可以开出去。”侯秉易突然说道。

  “真的吗?”姚采茵整张脸都亮了。

  “不行!”赤蛇立刻拒绝。

  “为什么不行,那车我也有出钱。”侯秉易冷冷地说。

  “我又不是没在还你钱。”赤蛇火道。

  “为了一辆车有什么好吵的?”侯武伦沉下脸。“采茵,没关系,你就开出去,车子本来就是要拿来开的,放在那里生灰尘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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