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她还在发烧,他当时喂了她一些能退烧的奎那皮熬的药汤,她的烧退了;但现在,她却又开始发抖,这不是好现象。
加了几块木柴进壁炉,他看着那噼啪作响的炭火,却也晓得这对她帮助不大,她需要持续而稳定的温度。
屋外,风声仍在呼啸,他知道,气温会继续往下降。
受伤失血和高山症的症状,都让她太过虚弱,如果要保住她的命,不让她失温冻死,只剩下一个办法。
喃喃咕哝的咒骂了一声,他没再考虑,只转过身,脱去上衣,拿起自己的毯子,朝床上那个冷得嘴唇发白的女人走去。
来到床边,他掀开毯子,很快的躺进去,把自己原先盖的那一床也摊开盖上。
几乎在第一时间,她就窝到了他怀里。
她的手脚冷得像冰块,一张脸更是几近惨白发青,就连呼出来的微弱气息都好像是冷的。他伸出手,拥抱住那娇小颤抖的身体,让自己尽量心无旁骛的摩擦她的手脚,希望能尽快温暖她。她是个病人。
他告诉自己,却依然清楚感觉到她身上的每一处诱人的凹凸起伏。
她颤抖着,无意识的更加贴紧他温暖的身体,抱着他、攀着他,彷佛知道这样,就能吸取更多的温度。
很快的,他就硬了起来,热烫如烧红的烙铁。
她的唇贴着他的颈窝,长腿跨在他腰上,双手死命的攀着他的颈背。
他抚摸着她冰冷的大腿,抚摸着她微颤的背脊,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像是那一段生命中所遇过最坚苦困难的日子,想着那些不愉快的黑暗记忆……
那没有用,当她不断在他身上磨蹭时,他无法专心思考;当她身上的毛衣因此上撩到她腰间时,他更无法回想;当她湿热的柔软抵着他裤档的瞬间,他只想解开裤头,把自己深深埋入她腿间的甜蜜。
他的大手不自觉往下滑,抓握着她的臀瓣,让她更紧密的抵着自己。
该死,她是个病人,她没有意识,而且快冻死了!他把大手拉回她的背上。
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从来不曾强迫过女人,更不会在这时强迫这一个。
专心,要专心。
他死命克制着火热的yu 望,她却不肯安分的待着,只是颤抖的抵着他,呓语着,上上下下的磨蹭着。
她是个病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但那在裤裆间挤压的快感,却让事情几近失控。
老天,这简直和地狱没两样。她是个病人!他的理智在脑海里低咆。
她是个女人!
他的yu 望跟着叫嚣。
而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
这几年,他一直过着几近禁yu 的生活,不是因为他不想,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这里根本没有女人。抱着她,实在太危险。她的ru房,隔着毛衣抵着他赤裸的胸膛,那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跳。瞪视着她身后的木墙,他完全不敢低头看她,只能深吸口气,试图控制自己,却只嗅闻到她肌肤上那只有女人才会有的香气。
不觉中,他已满身大汗,他想退开,闪远一点,把这个危险的女人从他身上拉开,但她的身体还是冷的,也依然在颤抖。
她在他耳边,呢喃着不知名的呓语。
那轻柔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地,让他想起温暖海岛上的艳阳、白沙与贝壳。
不觉中,名为yu 望的野兽,疯狂挣脱了理智的咖锁,失控的掌握了一切。
他完全失控,不觉中,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微颤的粉唇。
她的唇有些冷凉,瞬间浇熄了他残存的情yu ,使他惊醒过来,猛地往后退开,但在那瞬间,她却睁开了眼,眼里有着迷茫。
他的心陡然一寒,以为跟着会看到惊慌,会被她推开、斥责、攻击,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似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微喘着昏沉蒙眬的看着他,然后再次合上了眼。她的手脚仍攀在他身上;小小的、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空气里,盈满着诱人的麝香气息。
但她的双颊终于有了血色,泛着诱人的酡红,而且那始终不肯静止的性感娇躯,也终于安分了下来。
他的心跳飞快,大力的撞击着胸腔。
她枕在他臂膀上,窝在他怀里,不再颤抖,只悄悄的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邪恶又卑劣的禽兽。
但那又如何?至少她再次有了体温,回复了那原已将熄的生命力。
这是借口。
零落的良心,在脑海里窃窃私语,斥责着他。
他狠狠将其挥开,把罪恶感扔进黑洞里。
毕竟,他救了她。
如果她活下来了,她的命,就是他的。
脑海里的良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不可能属于他,没有女人会想留在这种荒地,就算有,也不是和长相丑恶、性格乖戾的他在一起。他的生活里,也容不下其它人的存在。
到目前为止,他一个人就过得很好,卡卡是他唯一的同伴,狗不像人,不会以貌取人,不会嫌弃。
壁炉里烧红的柴火,爆出一片火星。
他阴沉着脸,暗暗咒骂,毯子下有如最甜蜜的炼狱。
他挣扎了两秒,然后躺了回去。
暗夜里,他伸手拥她入怀,将脸埋进她柔软芳香的颈窝里,深深嗅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在风雪呼号的黑夜,做着小小的,性感而短暂的美梦。
一等天气好转,他就会送她下山。心里的主意已定,他却依然忍不住,将怀中那娇小柔软的身躯,拥得更紧。
火,在烧。风,狂乱的呼啸。感觉那女人胸口的心跳,几分钟后,他让自己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第3章(1)
梦,杂乱无章。现实的疼痛,却清楚而尖锐。绮色无边的火热春梦,和黑暗旋转的恐怖梦魇混在一起。每每前一刻,她还和家人在一起烤肉,下一秒,她就跑到即将坠毁的直升机中,跟着银色的狼,露出牠森森的白牙,将口水滴到她的脸上,就在牠张嘴朝她喉咙咬下时,那匹狼又变成一个男人,色情的舔吻着她的颈项。
她觉得又羞耻,又难受,却又忍不住受他诱惑。
她听见自己在呻吟,感觉腿间有坚硬的东西顶着她摩擦,陌生的yu 望如火,邪恶的撩拨着她。
不,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人有反应?
可是,这只是梦……
然后,她又回到了那该死的直升机上。
所有的一切再次重复,她几乎要因此而疯狂,只能奋力的想摆脱这无止境的恶梦。
忽然间,她睁开眼,只觉全身是汗。
世界依然昏暗而模糊,像梦一般。
一开始,她看不清楚。
然后,在晃动的火光下,眼前模糊的景物慢慢归位,让她足以辨认。
石砌的壁炉,黝黑的生铁锅,有些脏污的玻璃油灯,老旧的茶壶,不锈钢杯……
炉旁的梁上吊挂着一长串的玉米、大蒜,几颗橘红色的南瓜堆在板条木箱里,角落里的麻布袋中,有一袋装着马铃薯。原始的书架,区隔了屋里的空间,书架上的书,每一本都被翻得破破烂斓的。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她生病了吗?爸呢?妈为什么也不在?叔叔阿姨呢?平常那些爱尖叫乱跑的小鬼头呢?大家都跑去哪里了?
疑问飘过脑海,又飘走。
好累……她好想继续睡……不行,会再做恶梦的……
为什么这么累?
她不敢睡,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垂下,没多久,她倦累的又陷入沉眠。
好热……好痛……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浮浮沉沉,但这一次,恶梦不再,她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陡然晃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痛苦的睁开眼,看见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
被绑架、坠机的记忆冒了出来。
不过,那都不重要,她累死了,她想睡觉。
「走开……我好累……让我睡……」她抬手,拨开他那长满胡子的丑脸。但他没那么好打发,他拧着眉,强势的端着一碗不好闻的东西,凑到她嘴边,开口用那低沉沙哑的恶魔之音,命令她喝掉那碗臭水。她若是不肯喝,他就捏住她的鼻子用灌的,也不管她因此呛咳得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他粗鲁的从黑暗中叫醒她,强迫她喝下那些毒药。
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觉得又累又难受。
然后有一次,那可怕的碗里,出现了磨成泥的南瓜汤。
那碗汤,香甜又好喝。
再一次睡着时,她想着,好吧,或许这个大胡子不是要毒死她……
在温暖的黑暗中,寒意偶尔会悄悄蔓延,她拉紧毛毯,却无法阻挡那冷寒。
她冻得直打颤,又累得睁不开眼,然后一个温暖结实的长抱枕回到了她身边,她想抱紧它,那抱枕却跑到她背后,她试图翻身,却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