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跪下来求你也不成?」高娃嗓音转厉地问。
乌兰眼眶也跟着红润,如果换作是其他女人,她一定会很凶悍地要对方想都不要想,但就因为和高娃亲如姊妹,要说出拒绝的话,比想像中的还要难以启齿,不过她还是要说清楚。「我只能请你谅解,我没办法把自己所爱的男人分一半出来给别人,即便对象是你……」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高娃泪眼汪汪地问。
无法再面对表妹乞求的目光,乌兰只能选择夺门而出,不想伤害她,但是又不得不拒绝,心里真的好难受。
而原本待在外头等候的婢女在偷听到她们的对话内容之后,跟着悄悄地离开,虽然偷听主子的谈话是绝对严厉禁止的事,要是被发现不只是逐出王府,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不过宝公公说这是王爷的意思,要她留意这个叫高娃的女人的一言一行,她也只有照办。
坐在寝房内的高娃抡紧拳头,万万没想到表姊会拒绝,而且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到只要成为怡亲王的女人,就能满足她这辈子所有的渴望,高娃不计一切代价也要留在这座王府内。
★★★
当天夜里——
兆敏离开书房,回到寝房内,就见乌兰坐在桌旁,两手托着下巴,双眼盯着烛火,看得出心情很低落,连他进门都没有发现。
「怎么还没睡?」兆敏索性弯身将她抱起,这才让乌兰回过神来。
乌兰绽开笑脸问:「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发呆的时候。」也不用开口问,兆敏自然猜得出她是为了什么事在烦心,刚刚在书房都已经听宝公公说了,看来还是得尽早把「她」处理掉才行。
「我才不是在发呆,只是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乌兰娇嗔地说,就是因为想到高娃在童年时就失去了双亲,不得不寄住在他们家里,对独生女的自己来说,就像多了个妹妹,彼此的感情可见一斑,所以更觉得对高娃过意不去,只希望她们的关系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现在只准想本王。」兆敏将她按在炕床上,吻住那张红唇。
「我一直……都有在想……」乌兰被吻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想着你这样亲我……抱我……」
「我也一样……想要快点回来……所以有些心不在焉……」想到皇帝叫了他好几次,自己都没听到,还以为他病了,兆敏那时真想诓说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就可以早点离开。
乌兰青涩地啄吻着男性嘴巴,不安地问:「你……有想过以后再有侧福晋或是小妾吗?」就算不是高娃,也有可能是其他女人,都一样让她无法接受。
「不需要。」兆敏回答得干脆。
「要是非得有的话……」乌兰的心已经被搅乱了。
「不需要。」兆敏还是一样的答案。
「我是说……」才说了三个字,红唇就被用力吻了下。
「你就是本王的嫡福晋、侧福晋还有小妾,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兆敏在她的嘴里倾诉着自己的爱。
乌兰眼眶发热,鼻头也酸了。
第7章(2)
「还要问什么吗?」兆敏哑声地问。
摇了下螓首,乌兰扬高嘴角。「只要抱我就好……」
这句话让兆敏更为亢奋,他开始动手脱去彼此的衣物,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东西相隔。
当坚挺的男性欲望慢慢地进入她,乌兰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身子在结合,就像额娘说的,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好幸福。
凝睇着身下的娇艳人儿红唇微启,目光迷蒙的望着自己,兆敏闷哼一声,深深地进入她,感觉自己也被温暖和爱紧紧地包围住了。
两人都被此刻的美好感受给震慑住了。
他们没有动,只是望进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心中的爱……
兆敏含吮着她的唇瓣。「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帮你顶着……」
「嗯……」乌兰无法思考他突然这么说的用意。
「一切有本王在……」兆敏已经展开另一波的攻势。
直到乌兰倦极地睡着,欲望得到餍足的兆敏才睁开双眼瞪着帐顶,既然知道那个女人在搞什么花样,他可不是那种会等到对方出手才有动作的人,决定趁早把祸根给解决了。
★★★
到了翌日,兆敏依旧一早就进宫,只不过中午就回府了。
兆敏没有先回寝房更衣,先问宝公公。「乌兰呢?」
「格格在羊舍那儿。」宝公公又问。「要派人去请她吗?」
「不必。」兆敏一面抚着挂在胸前的朝珠,一面寻思地问:「那个女人住在哪个院落?」
宝公公不需要问,自然听得懂主子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总管将她安排在西边院落的小筑里。」
闻言,兆敏「嗯」了一声,换了个方向,大步的往西边走去。
待这对主仆来到西边的院落,才走进幽静的小筑内,负责伺候高娃的婢女端着几碟点心正要进屋,见到兆敏从长廊那一头走来,连忙让到旁边去。
「王爷吉祥!」
坐在小厅里的高娃听到婢女的请安声,马上从座椅上跳起来,摸了摸脑后的辫子,又扯了扯身上的蒙古袍,也来不及回房重新打扮,因为怡亲王已经跨进了门槛,直接在主位上落坐。
高娃,千万要冷静!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可不要错失良机。
「高娃给王爷请安。」高娃上前行了个蒙古礼。
兆敏两手搁在座椅的扶手上,直到此刻才认真地看了乌兰的这个表妹一眼,目光透着冷峻,没有立刻开口。
「这里没你的事了。」宝公公小声地将婢女屏退。
这诡异的气氛让高娃有些不安,偷偷地觑了坐在眼前的尊贵男人一眼,只见他头戴凉帽,身穿蟒袍,象征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是每个女子一生当中都能遇得到的,她自然要更沉着地应对。
「住在这儿还习惯吗?」兆敏微启薄唇地问。
高娃娇媚地笑了笑。「多谢王爷,这儿一切都很好。」
「看来的确是很好……」兆敏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结了霜。「好到让你用尽心机也要留下来,处心积虑要成为本王的女人。」
「王……王爷……这话是……」难道是乌兰把她想当小妾的事都告诉他了?高娃惴惴不安地思忖。
兆敏目光愈加的森冷。「要当本王的女人,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敢在本王的府邸里玩这种把戏,究竟是仗恃着什么?该说你无知,还是胆子太大?」
「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高娃吞咽一下。「什么把戏?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兆敏没有疾言厉色,音量很轻,轻到令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真是一个好的托辞,在蒙古,你两次设计让乌兰从马背上摔下来,本王想保护也保护不了,在这儿,以为还可以让你如愿吗?」
高娃僵笑了两声。「王爷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想陷害乌兰……她跟我就像亲姊妹一样……」
「就算是亲姊妹,为了达到目的也是可以下得了手,何况不是亲姊妹。」兆敏缓缓地从座椅上起身,两手背在身后,往前跨了一步。「本王可是亲眼见识过比你更要心狠手辣,更要恶毒,更要残忍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你使的这一点小手段,在本王的眼里只有可笑和愚蠢罢了。」
怡亲王每走近一步,高娃就被他身上的寒意给冷退了一步。
当高娃鼓起勇气抬起头,觑见兆敏那对漆墨般的瞳仁,里头是没有光亮没有尽头的黑暗,只要看着它,整个人就像坠进了冰窖中,除了死亡,永远得不到解脱,让她两腿一软地跌坐在地上了。
「你想不想知道本王如何让一个人消失在这座北京城,消失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找得到?」兆敏毫不怜惜地睥睨着坐倒在地上的高娃,面对伤害自己心爱女人的敌人,他不在意释放骇人的气息。
高娃全身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她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可怕的人,光是被他的眼睛瞪着,双脚根本动不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高娃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你该回蒙古找个人嫁了,这也是为了你好。」兆敏很轻很轻地说,不过谁都听得出警告的意味浓厚。
又瞥了脸色苍白到极点的高娃一眼,知道她听懂了,兆敏这才越过她身边,跨出小厅的门槛,宝公公也赶紧跟上。
看了主子紧绷的侧脸一眼,宝公公知道当他说「本王可是亲眼见识过比你更要心狠手辣,更要恶毒,更要残忍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说的,心都酸了。
兆敏面无表情地回到东边的院落,正好见到乌兰从寝房里出来,几乎是立刻褪去身上的寒气,免得吓到她。
「我听说你回来了,怎么没人去通知我?」乌兰奔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