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体力恢复得很快嘛,这样我就放心了。”池中旻笑着放手,拍拍她的脸催她快快去梳洗。“早餐在桌上,吃完别故意忘记吃药,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你今天上中班,没错吧?”
“对,我今天排中班。”傻傻的她进浴室,刷牙洗脸,出来后已清醒一点,回房间脱下睡衣,换上套装并快速化好妆,当上班程序完成后踏出房间,才真正的清醒——不对,怎么颠倒过来了?
“这是‘我的’早餐吗?”她目瞪口呆的走到餐桌前,看见桌上摆着蛋饼夹油条和温米浆,是她喜欢的中式早点,他……帮她买回来的?
慢着,他怎么了?一早出晚归拿吸尘器打扫就算了,还帮她买早餐,他遭邪灵附身了吗?
“中旻哥,你……怎么了?”黎子芽问得战战兢兢。
奇怪,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只不过做点家事,他独居也有三年,平时不做不代表他不会,只是男人嘛,工作忙碌实在没有余裕整理家务。
池中旻觉得好气又好笑,屈指敲她光洁的额头。
“什么态度?还不快点吃早餐,药在旁边,水我帮你倒。”
感冒才刚好的她立刻被他攻击,要不是咬在嘴里的蛋饼和油条太香了,她会清醒的做出防御动作,但也因为太真实了,反而让她迷糊。
“中旻哥……”
“早点吃完了?”
她一开口,他立刻端来一杯温开水,掌心摆着药包,于是她忍不住了。
“你感冒了吗?中旻哥,还是不小心染上风邪?”
“什么态度!”池中旻忍耐敲她脑袋的冲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可是你真的很怪啊,你拿吸尘器要做什么?应该是……打蟑螂?”
双手环胸的池中旻,眯眼低头睨着她。
“怎么,我拿个吸尘器是难以接受的事,让你这么惊讶?”太看不起人了吧?
觉得她这番话太伤人了。
唔,昨天觉得男子气概十足的五官,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可怕?
她不禁肩一缩,声渐小,嗫嚅着说实话,“只是觉得不象你会做的事情……”
“哼!”因她刚病愈,池中旻决定放过她,轻哼一声,“觉得奇怪不会支脑筋想想,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恐怕一辈子都会认为。男主外、女主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女人打扫、清理、煮三餐,男人在外工作赚钱养家活口,天经地义,但因为是芽芽,想她辛苦工作劳累了一天,回来后却不能马上休息,得顾虑他的肚皮、收拾他制造出来 的脏乱,还得笑陪他谈心,太辛苦了。
从小受尽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她,舅舅家境富裕,她到十四岁不曾洗过一个碗盘,如今二十六岁的她住在他的公寓,为他洗衣烧菜,打扫抹地,她做得很好,象是很习惯做这些事,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这些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想到当男主角换成了他以外的男人时,就变得完全不合理了,“凭什么?”的质问不断冲击他几年以来的认知,最终理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心疼不舍。
心疼她一个人做这些琐碎小事,不舍得她无微不至的服待自己,于是他改变想法、行动,不想她一个人这么辛苦。
“什么?”黎子芽呆呆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头微微偏一边,一脸不懈地望着他。
池中旻觉得她这表情有点可爱。
他轻笑,伸指轻轻捏她鼻头。“因为我舍不得你太累。”
他突如其来投下媲美核弹杀伤力的发言,让原本就呆愣不解的黎子芽,顿时如附五里雾中。
小嘴微张,不敢相信的看着池中旻。他……不是被邪灵附身,而是被外星人入侵了!
“要求你排假陪我出国是我太独断了,想发现你必须勉强自己才能配合我,更是我的错。”
站在她面前的池中旻,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神专注,向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黎子芽迷惑了,她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闪着她不解的光芒,正专一的注视着她。
他专注看着他,向她认错,说着象是情人间保证的话——
噢,拜托,不要这样!
小手按住胸口,怕自己心跳得太快,心脏会蹦出胸腔,隐藏多年的感情会推在他眼前,血淋淋,无从躲藏。
她会错意了,一定是这样没有错。
于是她一如以住的笑,灿烂、有点憨傻的,象是被兄长疼爱的妹妹那样,对他露出笑靥。
“知道错了哦!那我可以自由了吗?”她在说什么?跟自由有什么关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感觉脚下踩着的地旋转起来,她眼前的一切也在转,不真切,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着我,不许逃!”直觉敏锐的池中旻,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再语无伦次乱说话。“听着,硬要你跟我去关岛,害你班表大乱生病,我很抱歉,但我仍坚持你得跟我一起去,我不能忍受你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既然关岛行已成定局,那么我能做的只有减轻你的负担,芽芽,工作结束后累了,别勉强自己为我做些什么,别把自己累坏了,往后你上下班,我会接送你。”
顺道盯着她,是不是又一下班忙着去采买食材赶回家为他料理晚餐,是不是回到住处又没得闲的东擦西抹、做这做那的,或者,有竞争对手对她大献殷勤。
“那、那我在这里要做什么?池伯伯要我帮你……”他嫌她烦了吗?所以不想让她参与他的生活?黎子芽忍不住这么想,实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
难道,他发现了?发现她一直喜欢他,从十四岁告白后这十二年来,不曾死心。?
她不禁恐慌了起来。
“一不定期要为我做些什么,才能待在我身边吗?”池中旻反问,语气带着笑意。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凡他池中旻看中的,就一定会得到手,她会是他的!
他不禁加深笑意,双手仍捧着她的脸,眼神闪了闪。“真要说的话,还确实有件事情一定要你才能做到。”
“什么?”她焦急地问,怕他再也不需要她了,很想要为他做这件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
“我吻你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他趁她恍神茫然之际,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微张的唇。
呃?他、他在做什么啊?
她不禁瞪大眼,惊愕地屏住呼吸,任凭他在她唇上肆虐。这绝对不是温和君子的吻,霸道战友有的与她厮麻,连同她的呼吸一并夺走。
黎子芽脑子完全空白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一吻结束,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全身轻飘飘的。应该要问他为什么,但突如其来的发展太令她意外,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应该已经脚软的瘫软在地上了吧。
见她没有拒绝,或大吼大叫指控他的孟浪,证实了他的猜测——小丫头对他,仍有感情。
“不问我为什么吻你?”她双颊酡红的娇羞表情,着实取悦了池中旻,笑意更深的用拇指滑过她微红的唇,方才他吻过,上头还留有他的气息。
“为什么?”慢着!她中邪还是被催眠了?她还真的回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一件属于我的东西没留下我的印记,而且丢失多年,为了避免我的东西再次不见,我得留下记号才行。”
大手仍覆在她脸上,拇指以令人发疯的缓慢速度轻抚她的唇,压在唇上的力道象是在模仿他吻她的方式,这让她全身象被火烧一般,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的她一定全身红透。
“芽芽,我的芽芽。”
池中旻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象一丝不挂。天啊!他低声喊她小名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性感诱人?
“有几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清楚,你现在这个表情,不准让我之外的男人看见,听见了?”他爱不释手,捧着她苹果般的脸,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说出占有欲十足的话语。“还有,别再让我知道你想帮我介绍女朋友,我不缺,不过你毛遂自荐的话——”
话说到这他稍微停顿,带着恐怖的意味令她心悸了下,接着又改口,“不,不需要你毛遂自荐,我已经决定就是你了。”
“咦?”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这样决定啦?她有答应吗?不对,她有没有答应不是重点,她可没有忘记曾做过什么事。“慢着,中旻哥,你不是跟霜月……”他对美丽害羞的霜月,明明就比较温柔。
听她提到于霜月,池中旻就有一肚子气。他脸上笑的,但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恐怖得让黎子芽心惊胆跳。哦!她踩到了不该踩的地雷了。
“啊,没事,呵呵呵,我上班要迟到了。”逃命雷达敏锐察觉到异样,让她直觉想逃,但却被他一把揪回来,用双臂将她困在他胸前,她为这亲密的动作倒吸一口气,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能盯着他胸前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