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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的稳健臂膀环住,还有那么耳旁诉说的宠溺允诺,将她所有的低落全部拂去,禹绫轻笑,心情整个变好。怕什么?他还是会护着她呀!

  她仰头看他,细细端详他那已让她极为熟悉的面容,觉得还不可思议。明明才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她这么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感觉呢?

  “……别这样看我。”须臾,原本只有温柔表情的他,开始不自在了起来。

  “不要,我偏要看。”禹绫才不管,他越尴尬,她就越要看个仔细。

  因为这是专属于她的反应,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可以维持从容沉稳的表情,却只有被她盯着瞧时,他会慌,看到一个大男人只因为这种小事就乱了手脚,证明她在他心里是占着特殊地位的,让她一试就上瘾,爱极了这种捉弄他的感觉。

  她那带点娇蛮的可爱表情让袁长风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

  他想了一整天了,在马背上、在大街上,甚至是刚刚弟妹都在时,只要她一笑,他的心就乱了拍,只想吻住她那柔软弯扬的唇,忍了那么久,他终于如愿以偿。

  少了胡子碍事,让他们都能更加感觉出对方嘴唇的温软,原本的浅尝即止变了调,禹绫被他带得坐上了他的大腿,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位于何处,混沌的脑海里只有被他昨晚这样亲吻之后所发生的画面填满,她心儿蹦蹦跳,却又好期待。

  “啊——”一声惊叫打断了他们。“我待会儿再来。”

  禹绫回头,正好看到一个大婶转身离开,认出她是用早膳时见过的厨娘,她的脸立刻红得像桃子似的。

  “好丢脸……”禹绫缩进他怀里,又羞又窘。这样叫她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奴仆啊?一看到她,他们就会想到他们有个会坐在主人大腿上的主母了。

  已被撩起欲望的袁长风粗重喘息,不敢相信自己竟失控到这种地步。要不是被仆人打扰,他真的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今天够她累的了,而且昨天刚接受他的她,仍需要时间恢复,他不能这么性急。袁长风深吸好几口气,好不容易终于将体内狂窜的火焰抑下,带她站起。

  “我们回房休息吧。”

  “好、快点。”羞透了的禹绫恨不得能赶紧躲回房,紧紧捉住他的衣袖,将脸埋进他臂膀,简直将他当成了活动屏障。

  袁长风低笑,任由她去,结果才出厅堂没多久,开朗的她就忘了羞窘,转为撒娇地勾着他的臂弯,和他一路谈笑,在月下漫步回房。

  被佳人偎靠的依赖感让袁长风满足勾唇,虽然这会让他好不容易暂抑的欲望又开始波动,造成无法缓解的痛苦折磨,他还是觉得很幸福。

  急什么?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其实啊,我也没那么笨的。”禹绫哀怨嘟嘴,小小声地抱怨。“不会骑马又不是我的错对不对?认不得路也不是我的错对不对?我们南方那儿都是煮米饭,我怎么知道和你们煮面食的准备时间会不一样呢?”

  倾听者轻触她的肩膀,当做安慰,禹绫递去一截胡萝卜,又继续嘀咕——

  “长云好凶,你看到了不是吗?她还差点把我丢在半路上耶,要不是我死命巴住她,我就被丢在那片大草原里回不来了。”

  想到这些日子和小姑相处的情形,禹绫就好想叹气。

  她本来还担心会有争权的问题,结果完全是白操心,袁长云本来就不爱管账那些琐事,有人来,她乐得将事情全丢给她,一心只想这赶快带她认识他们平常买粮、进货的商行,责任一了,就可以把她这个烫手山芋甩开。

  谁知道光是教她骑马就搞了好久,袁长云可没她哥那么好耐性,也不想和她同骑一匹马,又推又挤地把她弄上马背后,简单教了一些操控的技巧,就直接带她上路。

  就算她再怎么天资聪颖,哪有可能一学就会啊?不是马儿不受控制地乱跑,就是干脆站在原地不动,弄得长云气死了,差点直接将她踹下马。

  第5章(2)

  不过她看的出来长云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口中一直威胁着要扔下她自生自灭,还是会不断死来回帮她。

  逮到长云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弱点,她当然就死皮赖脸地巴住长云啦,还会送上几句“你好厉害”、“哇,太棒了”的惊叹,弄得长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老是用眼瞪她,瞪着瞪着,那张偏冷的英气美颜也变得又不一样的表情了。

  “嘶~~~”当时也在场的证人抗议了,他们家的大姑娘才不会那么坏心。

  “我知道我知道。”禹绫赶紧再递去一截胡萝卜。“哎哟,我只是抱怨一下嘛,难免会言过其实,反正你又不会说出去,让我添油加醋一下又会怎样?”

  被收买的马儿开心地大嚼点心,不再跟她计较。

  “而且要不是你不乖乖听我的,我会被长云骂吗?”禹绫不悦地睨它一眼。这匹马打从一开始就跟她不对盘,老是喜欢欺负她,偏偏家里就只剩它没有固定的主人,而且相公又说她最温驯,她也就只好勉强将就骑着。

  “噗嘶~~~”马儿掀掀嘴皮,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

  “还说不是?”禹绫不服气地皱了皱鼻。

  她严重怀疑它跟她一样,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心机鬼,知道没给好处就当不了主子,她想出用食物来收买它的方法,结果贡品它收归收,听她抱怨可以,要被她操控免谈,都把她气坏了。

  只是这儿没人可以让她诉苦,跟相公说又怕他担心,她也只能勉强拉着这个同伴吐吐苦水了。

  “而且,我真的很努力了,只是有些事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向来总是将事情做的稳当的她却没办法抓到要领,让她好挫折。“我现在只能整理账本、补衣、学骑马,离了一个能干的主母还差得好远。”

  刚返家的袁长风一踏进后院,看到得就是这副景象——他可爱的小妻子仰头对着马儿嘀嘀咕咕的,而之前戏弄她的顽皮马儿这回却善解人意地听着,还不住点头附和。

  他不禁莞尔,然而听到她那番自责,一番笑意立刻转为心疼及感动。

  若不是这个巧合,他不会知道看似乐观天真的她,原来心里也藏着事。

  对他而言,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原本杂乱的家计本被她整理得清楚,他有所破损的衣服也被她细细缝补,就连他问长云有关她的状况时,以往只要一提到她就摆臭脸的妹妹,变成用撇嘴回应,但嘴角不自觉流露出无奈笑意,已说明了她也逐渐被他的小妻子虏获了心。

  骑马和认路都可以慢慢学,对于奴仆的管教也不急于一时,她并不需要这么严格地要求自己。

  他好想上前将她拥进怀里,要她别想那么多,但他却选择继续站在原地倾听,因为他怕自己一出现,她就恢复成他面前那个愉悦无忧的她。

  他想知道她还有哪些事闷在心里,让他为她分担、为她解决……袁长风默默在心里鼓励,希望她能说得更多。

  “还有还有,为什么他们那么不爱洗澡啊?”不知道旁边有人在听着,说道激动处禹绫愤慨地逼近马脸。“连你都要每天梳毛,结果他们居然一年才准洗一次澡,这一点都不公平啊!”

  袁长风怔愕。他们这里气候干爽,是有人久久才净身一次,他忍耐力没那么强,在马场忙碌一整天,所沾染的汗尘让他根本熬不到返家,只要不是严寒气候,他都会直接在马场用冷水冲澡,夜晚睡觉前再稍微擦身在上炕安眠。

  难道她是因为这样误会了吗?但,那个一年之说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袁长风拧眉思忖,没想到她接下来说的话让他脸红僵在原地——

  “是不是因为我身上脏,所以相公跟我洞房后就不碰我了?我也很想每天洗的香喷喷的,可是这是他们的规矩嘛,我也没办法啊!”

  人家小姐三天两头就找情郎相会,这表示圆房并不是只能做一次而已,但为什么相公都不再对她做那种事了?虽然她有点怕会和上回一样那么痛,只是她也很希望被他亲着,和他肌肤相贴,那个感觉好到让她愿意受后面的痛。

  但他只是抱着她睡,不管她再怎么在他身上乱蹭,他的手都只是环在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全身上下都规矩得很,偏偏那晚让她痛到想骂人的罪魁祸首去很不安分地顶着她,明明想要又不动手,教她怎能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袁长风不敢相信他的痛苦忍耐,竟被她解读成嫌弃。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她脏?每晚她躺在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就萦绕鼻际,让他必须要凝聚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翻身进入她的冲动。

  结果……她居然还跑来跟马抱怨?想起新婚之夜那异曲同工之妙的春宫书,袁长风抚额,不敢笑出声的她忍得胸口都快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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