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他洗去一身疲惫,也洗去了那股燥热感,人才步下一楼,就又被况咏甯给拉到餐桌前坐下,幸好刚冲过冷水澡,他镇定冷静得多,性感睡衣的影响也大大降低。
“来来来,快趁热喝。”她舀了一海碗的补汤,推到他面前。
“嗯。”他没拒绝,拿起汤匙饮汤。
其实她没有不好,只是促成他们结婚的理由不好,想来承受他冷漠的她也很无辜,而她还能这么努力的经营他们的家,也着实难为她了,所以他多少还是会接受她的心意,没有完全拒她于千里之外。
当碗公快见底时,他忽然发现她支肘托腮瞅着他瞧,自己却没喝。
“妳怎么不喝?”他疑惑问道。
奇怪,那眼神,瞅得他毛毛的!
“哦,这只适合你喝。”她笑容可掬,甜甜应声。
“为什么?”他纳闷再问,然后端起碗公,喝光最后一口汤。
“因为这是壮阳的啊!”她用天真无邪的表情回答。
他骤然瞠目,错愕的岔了气。“噗──”
这下子,燃起的不会是小小火苗,而将是熊熊大火,就算再洗冷水澡也难敌补汤的威力了!
第2章(1)
况咏甯的爱心补汤效果如何?
凌晨时分,安旭臣明明在书房翻阅这半年来的营业报告,却愈看愈心浮气躁,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小女人穿着花边围裙,里边却只有一件丝薄睡衣的画面,然后,男性的欲望象征开始蠢蠢欲动……
那一大碗公的补汤在发挥效力了吗?
他本来就是正常男人,这会儿一进补,自制力好像受到了影响……
啪!
他霍地合上卷宗,决定离开书房,反正静不下心来,再看下去没有进度,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早早上床睡觉。
哪知道,当他经过客厅时,却发现况咏甯窝在沙发睡着了。
“怎么在客厅睡?”他下意识蹙眉,改变方向朝她走去,定睛一瞧,顿时又口干舌燥了起来。
她大概沐浴过了,原本的黑色睡衣又换成了香槟色的睡衣,不变的是,一样又薄又透明,完美无瑕的长腿夹抱着薄毯,暴露在空气中的莹白色肌肤性感魅惑,傲人的双峰在薄薄衣料下若隐若现……
他眸光黯下,本就不平静的心湖霎时又掀起波澜。
一会儿黑色、一会儿香槟色,在屋内点玫瑰精油,又煮壮阳补汤……她这是对他半年的冷落表示抗议吗?
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妻子,教他怎么再把持得住?
不讳言的,她成功了!
现在,他想顺从心里的感觉,不再压抑克制了!
“咏甯,回房睡吧。”他弯身轻触她脸颊,低声唤她。
“唔……&#¥%……”她咕哝应声,翻个身继续睡。
讲什么鬼?!安旭臣困惑的皱起眉,随即又哂然失笑,没想到她睡着时的反应这么可爱。
他这回改戳戳她手臂。“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呜……我老公是个GAY啦!”半醒半梦之间,红唇逸出心底埋怨。
本来噙着淡淡笑容的安旭臣,嘴角僵住,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她口中的老公是他没错吧?可她居然说他是GAY?!他安旭臣浑身上下哪一点有GAY的倾向了?
不是他对同性恋者有什么意见,而是他堂堂一个性向正常的大男人,却被自己的老婆当成GAY,这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也就是说,这女人踩中他的地雷了!
他一把将睡得软绵绵的她扶坐起来,危险的眯着眼睛质问:“况咏甯小姐,请你说清楚,为什么说我是GAY?”
好梦正酣,突然被挖起来,况咏甯恍恍惚惚,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反应慢半拍,还乖乖的有问必答。
“衣服已经薄到我快感冒了,可你还是无动于衷啊!还有那个补汤,那可是我去问来的秘方,结果对你没有用!所以我有足够理由推断,你、是、GAY。”讲完,差不多回神了,尤其看到他眼中闪着危险光芒,她开始觉得坦白并不是明智之举。
“嗯哼,那我们现在就来证明,你的推断是对还是错?”他出其不意地横抱起她,转移阵地。
“啊!”她惊呼,下意识环住他颈项。“证明?什么意思?”
安旭臣勾起嘴角,两阶并成一阶走,迅速抵达二楼卧房,将她轻抛在大床,随即侧覆在她身上。
“意思是,今天我们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语落,他吻住她的唇,封住她的惊讶疑问,大掌立刻抚上那令他想念整晚的曼妙胴体。
况咏甯震颤不已,他火热的唇舌和气息霸道的将她席卷,那灼烫煽情的抚触瞬间烧融她的理智与矜持,娇躯情不自禁的更加偎向他。
结婚之后的第六个月,他们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她说她爱他……
坐在夜店吧台前的安旭臣,在好友离座的空档,不由自主的神游太虚,蓦地想起几天前,况咏甯在他们欢爱时脱口而出的爱语。
自从一个多月前,他们改变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后,在性爱方面他便不再刻意回避她,或许,是停机太久需要弥补吧,而她对他的吸引力强烈得令自己都讶异,三不五时就会升起想抱她的欲望。
不过每一次,她都会在忘情迷醉时,说她爱他,而他每一次听着,都会觉得心口有种微妙的变化,这令他很迷惘。
由她口中说出的三个字,像带有魔力的咒语,宛如藤蔓般盘踞他脑海,蔓延他心房。
因为嫁给了他,所以就爱他吗?
那么,是否无论嫁给谁,她都会交出自己的心?意识到这点,俊眉不禁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个臆测。
她身心健全,优秀的环境背景和条件更是凤毛麟角,照理说,私人感情生活应是多采多姿,可她为什么会甘愿任由父亲安排,欣然接受一樁没有感情基础、只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
他并不是妄自菲薄,也不认为自己条件输人,但事实上,能和新况金控旗鼓相当的,政商界大有人在,更何况当时世安企业是处于危机状态中,况荣基为何会执意要把女儿嫁给他呢?
“喂,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你发什么呆啊?”从洗手间返回座位的郑允武,大掌使劲拍向安旭臣背脊,差点没把他从吧台外巴飞进吧台里。
“你断掌哦?打人这么痛!”安旭臣抚着被铁沙掌击中的背,没好气的抗议。
他和郑允武以及朱毅是高中就认识的好朋友,现在在各自领域中拥有一片天,不定时会聚在一起,交情匪浅,而今天因为是临时邀约,所以只有他和郑允武先来,朱毅晚点才会到。
“你这家伙把娇妻藏在家里,不带她出来跟我们这些好朋友见面,让她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本来就该打。”心直口快的郑允武调侃说道。
“男人的聚会,干么带女人来?更何况,她跟你们又不熟。”安旭臣口吻强硬了起来,摇晃杯子,发出冰块碰撞玻璃的声响,然后一口就喝光三分满的醇厚威士忌。
或许是没有完全敞开心房吧,在有芥蒂的情况下,他有所保留。不像她,仿佛一心一意,以他为中心……
思绪差点又飘向她那儿,他立刻敛神,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
“啧啧,认识这么久,我现在才知道你大男人主义这么严重。”郑允武有点讶异,也明显感受到他似乎被什么束缚了自己,意有所指的探问。“我本来不觉得你有大男人主义,没想到娶了老婆后变得不一样,不过究竟是因为‘娶了老婆’这个原因,还是因为‘老婆是况咏甯’的原因呢?”
“又不是在绕口令,这有什么不一样?”话题即将深入,安旭臣下意识有些抗拒。
“当然不一样,如果是后者,代表你是针对她啦!”郑允武一副现代诸葛的模样。
婚前的单身派对中,安旭臣有表达过对商业联姻的不满,所以郑允武不禁猜测他到现在还没打开心结。
“我干么要针对她?”安旭臣撇了撇嘴,再为自己斟酒。
郑允武笑咪咪,假装客气地问:“要我直接说实话吗?”
安旭臣拿眼角睇他,冷冷反嘲:“你这人什么时候不直接了?”
直来直往的郑允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根本不懂得拐弯抹角,几年的朋友了,他会不清楚?
相对的,郑允武也是了解他的,甚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出连他也不了解的自己。
“哈哈,说的也是,有话直说才痛快咩!”郑允武爽快大笑,喝下冰镇过的威士忌润润喉,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根据我的观察和判断,安先生是因为况小姐家族的威名、声望、地位太不平凡,担心被人说成靠裙带关系咸鱼翻身,靠老婆娘家的帮助才飞黄腾达,所以碍于男性尊严,下意识表现出大男人主义,好证明自己并不是矮妻子一截,而且是握有掌控权的,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