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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原想拒绝的,但在看到他眸底的忧虑,只好认命地张口喝下。

  “我刚听到你叫我娘一声娘了。”俊脸含笑地望着她。

  水荷苍白的小脸染上红晕,羞赧地道:“是娘硬要我改口的。其实我很感谢她不嫌弃我现在的处境,还愿意接受我。”

  顾炎俊脸微沉,长指抬起她尖巧的下颚,让她看着他眸底的认真。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爱听。我爹娘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们纯粹是喜欢你这个人,无关乎你的身分、家世,懂吗?”

  “我知道了。炎,很抱歉让你这么担心我。”如果没有他陪在她身边,她一定没办法熬过来的。

  “知道我担心,就赶快把身体养好。”又喂她喝了口鸡汤,直到碗见底,他才用衣袖拭去她唇上的油渍。

  “我姊姊还是没有消息吗?”水眸忧虑地望着他。

  “没有。”将她轻搂入怀,在她耳畔低语,“答应我,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好吗?”

  “我答应你。”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她不想让他为自己那么操心。

  顾炎望着怀里险些失去的人儿,黑眸掠过一抹异光,唇攫住她无血色的唇瓣,辗转吸吮,长舌勾挑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放开她。

  他重新将她搂入怀里,满意地看着因为方才的亲吻而有了血色的唇瓣。

  “荷儿,若不是你受伤,只怕我会把持不住,直接把你压上床,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低喃道。

  水荷小脸火红,将脸更埋进他颈项,羞得不敢出声。

  顾炎含笑拥着她,一种满足充满他胸口。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这么沉浸在幸福里。

  一抹小身影,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从踏进顾府的大门便开始奔跑,经过曲廊、假山、凉亭,目标是嵩云楼。想到伤势好转的水荷,脚步不由得加快,在踏进嵩云楼时,看到坐在小院的顾炎,开心地叫唤,压根忘了她爹的禁令。

  “爹!”

  独坐在小院饮酒、看书的顾炎,在看到顾婕时,浓眉微挑,倒也没生气。“你哪来的冰糖葫芦?”

  “是奶奶带我上街买给我吃的。”顾婕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她现在没那么怕她爹了,尤其是爹此刻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闻言,俊脸含笑。荷儿劝他爹娘要善待婕儿,说她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孙女,而爹娘也听进去了。家人对婕儿的态度改变后,婕儿变得比以前快乐许多。

  “爹。”顾婕轻唤,舔着糖葫芦,小脸犹豫地望着他。

  “什么事?”瞧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声音放柔,低问。

  “虽然荷儿姐姐还没有嫁给爹,但我可以叫她娘吗?”

  奶奶说荷儿姐姐已经叫她娘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跟着改口叫荷儿姐姐娘呢?她从小到大从没叫过一声娘,她好希望有一个娘可以叫。

  “你真的那么喜欢荷儿姐姐当你娘?”顾炎望着身旁的女儿,对她有着深深的亏欠。

  五年来,他未曾尽过当爹的责任,虽然现在他们父女俩相处得还不错,她也不像以前那么伯他了,这都多亏了荷儿从中帮忙。

  顾婕用力点头,肯定地道:“我喜欢荷儿姐姐当我娘!”

  顾炎眸底有抹柔光,大掌轻抚她的头。“那你以后就叫她娘吧。”

  “谢谢爹!”顾婕开心地笑道,眼角余光瞥见一抹身影倚靠在门框,小脸含笑地朝她疾奔,嘴里喊着,“娘!”

  在她出声的同时,高大身子一闪,瞬间来到水荷面前,俊脸一沉,朝她低吼,“谁准你下床的!”话尾方落,将她打横抱起,走回房内。

  “炎,我的伤好多了,我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我不要再躺了。”水荷在他耳边抗议道。

  “闭嘴。你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不准下床。”顾炎将她抱回床榻上坐着,郑重地警告她这个不安分的病人。瞧她走路摇摇晃晃的,看得他心惊胆颤,竟然还想逞强!

  水荷被他这么一吼,双肩瑟缩了下,不敢再吭声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顾婕来回看着两人,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朝水荷大喊:“娘!”

  水荷一愣,低头看着双眼发亮的顾婕,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十分可爱。可是她刚才叫她什么?

  “婕儿,你刚才叫我什么?”她再次确认道。

  “娘!”顾婕开心地又叫一次。“爹说我以后可以叫你娘了。”

  水荷瞥了眼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以眼神询问他。

  “你都改口了,没道理婕儿不能跟着改口吧,除非你嫌弃婕儿。”顾炎故意道。

  “你别胡说,我那么喜欢婕儿,怎么可能不愿意!”水荷紧张地看着一双大眼失去光采的顾婕。

  闻言,顾婕脸上再次出现笑容,开心地又叫了声娘。

  水荷注视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一股感动充满胸口。此后,这两个人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忽地,石燕神情焦急地出现在房门口,不待顾炎询问,急道:

  “不好了,大少爷,酒庄失火了!”

  龙泉酒庄由于藏酒量颇多,基于种种考虑,他们将酒分开存放。除了后院的酒库外,还有一个地下酒窖,钥匙由顾炎兄弟保管,此次失火的是位于后院的酒库。

  当顾炎赶到时,火已经熄灭了,就见顾焰和几名酿酒师傅、负责看守酒庄的护院,衣裳有多处脏污,十分狼狈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炎脸色沉重地看着付之一炬的酒库。

  “大哥,好在酒库里的酒大多运送到洛阳的客栈了,今早又送了一车去宫里,里头剩没几坛,损失不大。”顾焰放下舀水的木桶,轻拍身上的脏污,走到顾炎面前。

  大火的高温让酒缸破裂,流出来的酒引来更大的火势,好在酒库里的酒不多,否则只怕一时之间难以熄灭。

  “有查出起火的原因吗?可有人受伤?”顾炎黑眸锐利地扫过酒库焦黑凌乱的惨况。

  “没有人受伤,还在查起火的原因。”顾焰也觉得起火的原因不单纯。

  顾炎黑眸微眯,注意到酒库转角处有块东西,他大步走上前,弯身拾起,是一块白玉观音玉佩。

  顾焰走到他身旁,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有人刻意纵火。谁是最后离开酒库的?还有把所有护院都给我叫来。”

  顾炎俊脸微沉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脑中开始过滤可疑之人。他愈看愈觉得这玉佩眼熟,好似在哪里看过……

  “是,我马上去找人。”顾焰赶紧去找人。

  第7章(2)

  一刻钟后,顾焰带了七人回来;六名负责把守酒庄的护院及一名酿酒师傅。

  “大少爷,是属下失职,没能察觉是何人纵火。”为首的护院率先跪了下来,十分自责地道。

  “你们的确是失职,竟会犯下这么大的错。”顾炎的嗓音无一丝起伏,七人听了却是冷汗涔涔。

  “哇!大少爷,对不住,都是我的错!”酿酒师傅李充突然大哭,跪了下来。他没脸见大少爷,都是他的错!

  “把话给我说清楚。”黑眸微眯,大喝。

  李充壮硕的身子抖了抖,不敢直视顾炎锐利的目光,低垂着头,娓娓道出事情的始末。

  “回大少爷,我是最后一个进酒库的人……我去取了一坛酒出来,因为突然肚子痛急着上茅房,所以……只先将酒库的门关上,来不及上锁,没想到我上完茅房回来时,酒库就起火了……”此话一出,六名护院杀人似的目光全部射向他,让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所以,很明显的,是有人藉此机会纵火的。”顾焰瞥了七人一眼,淡道。

  “都下去吧!此次失火就由你们七人负责,薪金各扣一半,为期三个月,可有意见?”眸光犀利地扫过七人。他一向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也绝不宽待。

  “属下没有意见。”七人苦着一张脸,异口同声地回道。

  “还有,这块白玉观音玉佩应该是凶手遗落的,就由你们七人负责找出凶手,若是找到了,扣薪金的事就取消。”顾炎将玉佩递到七人眼前,让七人清楚地看过一遍。

  “我们会负责找到凶手的。”为首的护院承诺道。

  顾炎轻颔首,挥手示意七人退下,黑眸直盯着手中的玉佩。

  “大哥,你是否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顾焰瞧着他的眼神,试探地问。

  “不知,但似乎在哪里看过……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顾焰忽然想起一事,关心地问,“荷儿,她的伤势如何了?我可以去探望她吗?”

  自从荷儿受伤后,大哥将她带到自己的院落照顾,且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她,说是会影响她的休养。

  上回娘去探望过,看到大哥冷着一张脸,之后就不敢去了。婕儿则是要碰运气,大哥心情好她还能看上荷儿一眼,心情不好则会直接赶她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不敢私下去探望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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