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后将她赶人的一举一动都放到眼底,所以初见面时,他的心强烈的震动了下,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她,也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没忘记过她。
“什么?”惊讶地捂着嘴,她从没想过,他是在那个时候遇见她的!
“那时候,他不是向你丢东西?”站在树后的他,想也不想的,捡起地上的石子将东西击落。
“是你出手把东西打掉的?”馒小柔讷讷地说着。难怪事后她怎么都觉得不对,明明看到东西砸向她了,而且隔天邻家的大婶也告诉她,东西突然从半空中掉下来,她们也都看得一头雾水呢。
“他是你的谁?”终于还是让这句话问出口,心底泛酸,但若不问出口,就像有个东西压在胸口一样,令他有点难以呼吸。
还以为他不会问呢,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我们一家都住在济南,他算是从小就订婚的未婚夫吧,李家在济南是丝绸的大盘商,也是富贵人家,这门亲事是上一代我爷爷他们顶下的,怎么订的?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姓李的爹娘嫌贫爱富,一直嫌我们高攀不起。那一年,我满十六岁,照礼来说,他应该来迎娶我过门,没想到他要求我要跟娘家断绝关系,就怕我把钱搬回穷困的娘家,还要我不能帮忙出小知的药钱!哼,我一怒之下,就将他给踢出门去,解了这门婚约。”
“李家肯让你解?”这不是会失下面子吗?
“呵,怎么可能啊!那李家拿了五百两银子给我,说要退婚也是他们上官府去退婚,而我看在有钱拿又可以摆脱那姓李的份上,就退让一步,于是我们家也就从济南搬到成都来了。”
聪明的小姑娘!“还不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楚和谦指指自己的胸膛。
斜眼看着他,纤手用力的拍了他的胸口一记,“恩人?你是等着看好戏吧!”
今天早上他讲的话,不就代表这个意思?
“我怎敢呢?你可是我的亲亲娘子啊。”低头啄吻她的嫩颊一记。
“你少来了。”就算心底高兴,他表面上还是没显露出来,只有笑盈盈的眸子出卖了她。
紧贴的娇躯就像在他身上点燃火焰一样,热情席卷两人,馒小柔无力地让他攻城略地,直到胸前一凉,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扒光了上衣,还跨坐在他的腿上。
这羞人的动作让她原本就已绯红的双颊更加红艳了,两腿间感受到一个硬物抵触,知道那是什么,让她身子忍不住颤了下。
感受到她的轻颤,楚和谦猛烈的攻击缓和下来,用着自己也没发觉的怜惜看着她,抱起她柔软的身子往床铺走去。
“和谦?”馒小柔轻唤一声。
“我在这……”炽热的身子在下一瞬间覆上她的身子。
漫漫长夜,留待有情人儿互诉情衷,交缠的火热的身子,也代表着他们如火般炽热的感情。
早在很多年前,两人就已经走进彼此的生命中,注定了此生纠缠不清……
第8章(1)
“若旭这死小子,个性跟你越来越像了。”楚和祺喝口酒,对着身边的人抱怨着。
中秋的夜晚,月娘美得令人迷醉,楚家摆起宴席,在中庭里架起桌椅,让平日辛苦的奴仆也一起参加今晚的赏月宴。
楚一家人当然自成一桌,还插了一个位子给那位来自济南的李公子,好巧不巧……正好坐在楚和谦夫妻对面。
楚和祺抱怨的对象,当然是坐在他身边的楚和谦,酒过三巡之后,他忍不住讲出心底话来。
原来,楚家生五子,前面四个每人都像是承袭了楚铸造武器的天份,就连最小的么女,也对武器有天份,就只有老五不是,他虽然精明聪颖,却是没有这份才情。
所以小时候,楚和谦自然是爷爷比较不疼、奶奶也比较不爱一点,等到他再大了一些,楚家两老才突然发现对这儿子太少关爱,影响了他的个性。
当他们发现他聪明到已经开展得运用智慧伤害别人的时候,他们的关心来得太慢了,无法改变他已成的个性,霸气又狡猾过人,楚夫人为此伤心不已,认为都是她这个当娘的错,而在他的心底,也的确是痛恨父母的不公。
就在他十二岁那年,正当他惹出一个大祸,楚家两老不知道怎么收拾的时候,巧遇了一个怪里怪气的人,那怪人比他更任性、更霸道不讲。
看上了眼,硬是拖着他离开,武功之高,没人拦得下那怪人,楚家两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架走儿子。
跟着这么一个怪人,楚和谦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到哪去,每天都让怪人硬逼着习武、读书,还硬拜他为师,当怒问那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说——
“我想看看一个人人都头痛的小霸王,变成一个温文的公子会是什么模样?”
“……”就只为了这个原因,他就开始过着生不如死的苦日子?
楚夫人无法保护儿子,但也是拼命打听儿子的下落,过了一年之后,终于知道那个怪人将儿子绑到济南附近的群山中,她千里迢迢的从成都赶去,看见了饱受折磨的儿子,想带他走,他却不愿意,还冷冷地告诉她,既然他在楚家是多余的,那不要他这个儿子刚好。
当娘的肝肠寸断,但舍不下他,只好在山下租了栋屋子,每天走两个时辰的路到怪人所住的山里去探望他,风雨无阻。
这些事情楚和谦都看在眼底,原本心里充满仇恨与怨怼的他渐渐才放下对爹娘的责怪,咬牙撑过在怪人手底下当弟子的岁月,甚至发掘了自己经商的天份。
就在他二十岁那年,怪人觉得他把他的本事学得差不多,也达到他当年想看的模样,就把他踢出门,专心虐待他另一个看上眼的徒弟,也就是冰若旭。
回归到正常生活,楚和谦虽是化去对爹娘的不满,但长年跟怪人相处下来,个性也变得十分极端,对外,他就是一个温文儒雅、脾气和善的楚家五公子,只有家里人知道,那温文外表下有一个说话狠毒、个性扭曲的楚和谦。
楚家从上到下,全都吃过他的暗亏,所以对他都带点忌惮,但也只是怕他又做些什么小人动作而已,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每个人真有事,楚和谦也不会默不作声,个性极为护短。因为,只有他可以欺负他家的人,别人?想死就来吧!
“这是我的错吗?”不客气的回了句,楚和谦冷笑。
楚和祺跟妻子同时无奈的看他一眼。小柔一不在身边,讲话就这么狠了。
馒小柔正举杯同下人们说话,不在位子上,她感染今天的喜悦之气,虽然不擅长喝酒,但下人一个人个个那么热情,她推却不去,只好喝了好几杯酒,将小脸染得红扑扑的。
酒酣耳热之际,她迷蒙的神智有些混乱,踏着颠簸的脚步回到位子上,一个开心,扑到丈夫身上去,“和谦!”
淡淡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抱紧快从他身上滑下去的人儿,“小柔?”
她对他绽放一个甜甜的大笑靥,“小柔?你醉了。”她的举动跟话语虽然吓了他一跳,心底却有一股暖流四处流窜着。
馒小柔偏着头,“我没醉啊……应该啦……”说话开始有点不清楚,眼一眯。
怎么和谦晃得那么严重?甩甩头,想看仔细一点。
柔柔的情意传遍全身,他笑得像天上的明月般温柔,霎时,围坐在他四周的人眼眸暴睁,全都看傻了眼。
“你不要动嘛,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晃来晃去的,晃得她都生气了,伸手抓紧他的头,娇憨一笑,“哈哈,不动了吧。”
一旁传来笑声,楚和谦丢去一个冷眼,笑声消失,他这才对上她明显已经醉醺醺的脸蛋,“我不动了,你要说什么?”从没看过她这么娇俏的模样,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馒小柔嘟起嘴,想了好久,“我要说……”她刚刚要说什么?嗯?怎么好像忘掉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舍不得她拧眉,楚和谦揉揉好的发顶。
这么温柔的举止,让她眼眶红了起来,“和谦……”
“怎么哭了?小傻瓜,有什么好哭的?”换他拧眉了,拿出怀里的帕子擦去她滑下眼眶的泪水。
馒小柔紧紧的抱住他,将小脸贴在他脸上磨啊磨的,“和谦,你最好了,真疼我,我也疼你!”磨够了,她换个方式,不停的在他脸上亲啊亲的。
所有人都看呆了,全部傻呼呼的看着那个在发酒疯的女人。
“我们回房休息了好吗?”楚和谦心底是很想继续下去,但众所瞩目,明天酒醒之后,妻子可能无颜活下去。
“好啊!”笑嘻嘻的点头,馒小柔蹒跚的站地卢来,牵着他的手想回房去,她要回去继续疼他。
对了,要跟爹、娘讲一声,醉意蒙蒙的双眼,看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