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邪帝的偷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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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起,他再没真诚的笑过,处处设防,对他来说除了母亲,每一个人,不管男女、亲人还是奴仆,都是他利用的棋子。

  日复一日,他身体里的邪恶魔鬼被怨毒的果实养大,血液也逐渐冰凉,但那时的他还只想着如何保护自己和母亲,直到那一天……

  他青春貌美,依然娇艳的母亲,服下了鹤顶红,在弥留之际用死寂的平静告诉他,在他们离开领地后的第四年,东卑族便被冬楚皇朝的大军血洗灭族了,不留一人,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母亲,在得知自己深爱的人杀光自己所有的亲族后,万念俱灰的决定离开人世。

  母亲的血沾满了他的双手,达依大叔、阿舅阿公、哥哥姊姊的样子,在他脑海里轮转,他们的温暖爱护在他心里都还不曾褪色,他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那是他的族人亲人,自己为什么保护不了?那些存在过,给予他爱与关怀的家人,就这样被轻易抹杀了,那时他就在心里发誓,他绝不会原谅那些夺走他亲人生命的人!

  后来查到,此事是怀熙帝生前向英王开出的条件,要他除掉东卑人,永保东疆安宁,便将皇位传于他。

  那个男人即使再爱母亲,仍然受不了权势的诱惑,下令屠杀那个曾经被他唤过丈人的妻族,也逼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爱他的父亲葬送了他的亲人和他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他怎么能不恨这个人??

  他要报复。

  他朱桓杨要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让整个冬楚都尝到被抹杀的滋味。

  噬骨的冷酷和邪性是一柄狂乱的武器,他借它,一步步凌迟着冬楚,也割裂他的内在,血肉模糊。

  给了他一半血脉的父亲既是他的至亲也是他的敌人,他的血亲都是他的刀下亡魂,东卑族人的累累血债压得他好痛,每当生死交织之际,都是这股痛支持着他往前走,一直以来都是这股强大的复仇之心驱使着他活下去。

  他要往前走,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不能死。

  “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他被恶梦笼罩,睁着血红的眼睛,朝近在身侧的落落咆哮,手朗腰间摸向软剑。

  “小乖?”守护着他的落落错愕傻眼,怕他伤着自己,立即扑上前死死抱住他,大声叫他的名字。

  “为什么要教我的阿公阿舅,他们纯朴善良,与世无争,为什么?死老头子,哈哈,就是你的一句‘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你就要杀掉我的族人,哈哈……”狂笑间,他挣脱落落的怀抱,满脑子只想着他要杀了所有人,要毁弥冬楚皇朝,找不到剑的他摸到地上的树枝,激狂地在地空中乱舞。

  “停住,小乖,怎么了?小乖醒过来!”落落勇敢地迎向用力朝她抽过来的树枝,死死地抱住他。

  那大力狂甩的细枝敲在她的雪背及玉手上,挥出一道道乌青的血痕,但即使肩头的布料渗出血花,她仍不放手,小乖在发抖,他在害怕,她感觉到他的怨慰和恐惧,于是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努力地抱着他、温暖他。

  朱桓杨所沾之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他神智不清,回想起最恐惧阴暗的过去,被这样紧紧地搂着,源源不断的温情如春凤化雨般洗去他的惊慌失措,他渐渐找回理智。

  思绪缓缓地恢复清明,他对上落落勇敢却又带泪的双眼。

  “小乖不怕,落落帮你打跑野兽,好大好大的野兽落落都不怕,有落落在。”

  见他傻傻地看着自己,她诚挚地向他保证。

  梭巡过她透着血色的肩背,被划破的额头,还有手上无数的青紫,朱桓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说有她在比起任何海誓山盟,她那些简单甚至不够通顺的话,更有着深刻的魔力,铭刻在他的心底。

  虽然早知她对自己的意义是不同的,但经过这次,他或许再也不能把她看做是普通的小宠物了啊!

  “好,有你在,还好有你在……我的落落……”他动情的轻吻她的额心,不舍的舔去上面的血痕。

  “小乖不怕,怪人都走了。”落落再次用玉臂缠紧他说道,那些脸上涂得红红的怪人都不见了。

  “嗯,怪人已经在跟庞勋的人狗咬狗了。”朱桓杨顺势将头埋进落落的肩窝,懒懒地说道。

  和他依偎在一起,她从头到脚热了起来,胸膛间又再一次的乱震乱跳着。

  沉醉在她柔软的怀抱里,朱桓杨一点也不想动,甚至懒得吭声,庞勋与太子的混战是多好的大戏,要是在平日他铁定乐于观看,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跟落落在一起,静静地在一起,再大的胜利也抵不过这一刻来得让他满足。

  安宁地闭上眼,他像孩童般睡去,仿佛又再次回到七岁之前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

  呆呆地看着怀里的男人,落落的双手护卫般的环着他的精壮胸膛,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防着自己吵到他。

  听着他规律的轩声,她放下心来,可没多久她又深深地撑起秀气的眉头,扭头看向龙阳郡的方向。

  除了小乖,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家人要照顾呀。

  可是喜安被关在什么地方呢?落落在心中烦恼的想着。

  一场激战过去,庞勋的七万精兵良将在山谷中折损了四万多人,其他两万多人与异族兵团同归于尽。

  眼下整个龙阳郡里,只剩下三千残兵败将,消息传闻,太子与五皇子都惶恐不安,虽然他们不愿承认,但他们已隐隐感觉到,天下已非朱桓杨莫属。

  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都被惊动了,何况是身在龙阳郡里的庞勤,他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只要想到朱桓杨实力未受丝毫损伤,随时都有取他人头的可能,他就惊慌得坐立难安。

  庞勋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满脑子里想着如何阻止朱桓杨入城之际,那个月牙白的身影竟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都尉府中。

  他张大嘴巴,死瞪着厅前身草月牙白袍,依旧彬彬有礼的朱桓杨。

  那身月牙白袍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光洁脱俗,配上他一身的出尘气质,即使明知他是取人性命的恶鬼,也不得不让人为他所惑。

  “庞大人,庞大人?怎么不说话?本王觉得你应该有话要讲。”朱桓杨亲切地开口。

  “你想做什么?想杀了我?”回过一神来的庞勋厉声大叫。

  “庞大人你这是曲解了本王的好意,我想你损兵不少,此时应该很伤心难过,才特地带了好吃的糖豆想给你尝尝。”

  “哈哈哈哈。”庞勋怒极反笑,这朱桓杨倒真会作戏,看来他与家人的性命恐伯再难保住。

  “别笑了,本王要是你,会给自己找个爽快点的死法,比如说喝点味道比较好的毒药,或者嘛,昕说悬梁自尽也不算太疼。”

  “你以为我怕你了吗?来吧!你就算攻城我也绝不投降,我会带着将士浴血奋战,杀掉你这狗贼。”庞勋深知无论降与不降都是死,还不如拚一下。

  “死脑筋会死得更快,不过本王眼下没了粮草,要想攻城,还得再等上十天半个月,你若觉得等死很舒服,你就慢慢等吧。”

  “朱桓杨,你这丧心病狂的狗贼。”他明明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去自如,却不肯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存心要他在这十天里备受煎熬,真是好恶毒的用心啊!

  “你的嘴好臭,本王受不了先回去了,等我有兴趣再来看你。”

  朱桓杨潇洒掀袍,踩到廊外,见屋内屋外冲进许多护卫,不由得嘿嘿一笑,飞身上瓦,月牙白的衣袍消失在明亮的阳光下。

  他一身轻松地回到军营,再过不久,他即可不用一兵一卒就杀光庞府的人,这不但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被伤害的落落。

  第4章(2)

  晴空中骤积雨云,轰鸣作响的春镭,沉闷的预告着雨水的降临。

  大雨细密地滋润着饱受战乱的大地,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站在主帐内的朱桓杨变了脸色。

  “落落呢?”落落不见了!他心爱的小宠物不见了。

  没有人应声,辟邪和穆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

  “穆公公,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朱桓杨紧盯着从小顾他长大的穆公公,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躲着自己。

  “殿下,都是奴才不好,你杀了奴才吧。”他老泪纵横,猛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直到额头染上血痕了仍未停止。

  “你把落落弄到哪里去了?”朱桓杨的脸孔扭曲得可怕。

  “奴才不能说。”穆公公一边磕头一边道。

  “为什么?”他冰冷地勾起眉,手冒青筋。

  “殿下,奴才看着你长大,难道奴才还会不明白吗?你想要玩死天下人,奴才说什么也得陪你,但那个姑娘天性善良纯朴,你别害了人家,请殿下放她走吧,让她找个好人家,度过平凡的一生,奴才真的不希望她变成下一个东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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