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美人周边站着一群不敢靠近却又露出崇拜眼神的山寨兄弟——没办法,谁教这位姑娘,不对,应该说是大当家相公的娘亲,实在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姑且不提第一天到山寨来,她脸上那令人惊骇的恐怖神情,像是山寨里的人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若非姑娘身旁的男人像极了他们的姑爷,二当家才猜中这姑娘可能是姑爷的亲人,不然他们真怀疑这位姑娘是想动手宰了他们!
也幸亏误会解开,不然若是真打起来,他们山寨里的所有弟兄搞不好都打不过姑爷的娘亲——
别看她纤瘦的身子,在入住山寨的第一晚便一掌劈死一头冲入寨里想发威的老虎!
甚至她有一手比姑爷更卓越,应该说让他们崇拜万分的医术——所有疑难杂症经她诊断治疗,几天内就痊愈,简直是活菩萨一个!
就连二当家那要死不活的身子也让她给救回来,现在不但脸色红润,那条腿也渐渐可以活动,还可以跟着大伙出外到处跑。
只不过姑爷娘亲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让人靠近,随便一个视线扫来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上次有个兄弟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整个人就在瞬间飞了出去,撞断了几根骨头,也因为这样,大家对她真是又敬又怕。
这时,有人眼尖发现山寨口那边出现了三个人——一个是姑爷,一个是姑爷的爹,另一个姑娘是……
“你!混帐陆天!我们大当家是怎么对你?你竟敢背着她搭上其他女人?”该死!亏他们大当家心系于他,这男人居然勾搭起别的女人,瞧瞧那双搂在女人腰上的臂膀,他一哥就恨不得把那背叛大当家的手给砍下来。
徐阿瑛没被那阵雷吼声给吓着,倒是一怔,微攒起眉,“搞什么?你们几个家伙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咧!”
几个人当下一愣,这……声音是很熟,说话调调也很熟悉,再瞧瞧那漂亮的右边脸蛋,众人顿时不敢置信的猛吸气——
“大、大当家!”以往她都用丑陋胎记现身,都快忘了她原本的面貌,再加上她从不曾有过的秀气打扮,活脱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是少了个印记,换了身衣服而已,有这么难认吗?”是她近日烦恼太多,才会忘了在回寨前先“补妆”一下。
“因为你很美,让人看傻了眼,自然认不得你。”陆天在她耳畔嘀咕一声,惹来她的娇嗔一眼。
这情景可真是让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当家从一只母老虎变成这么温驯的猫儿?还打扮得十足十的姑娘味,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这下,所有人更是佩服陆天了——这个姑爷真是厉害。
陆天他爹一下子窜身到冰冷美女面前,紧紧抱住她。“娘子,为夫离开你都快一个多月,好想你,想得我的心都疼了!”
女子的视线虽冷淡,却仍掺了一丝的柔情,“不知是谁先把我扔在这里,一个人迳自跑得无影无踪?”
“嘿嘿!那是因为……我突然好想念咱们儿子,所以忍不住先走一步嘛!咳咳,可娘子你看,我不是很快就回头来找你,还跟你说明缘由;也幸亏我急着再去找儿子一趟,才能把差点一命呜呼的笨蛋儿子给救回来……”
不让夫婿继续说下去,免得他扯到天黑都扯不完,女子淡问:“天儿怎样了?”
“喏,我说过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就在那,虽然他胸口掉了块肉,不过放心,他健康得很……喂喂喂,娘子,你别走呀!为夫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好呀!就知道你一心只挂念儿子,以前只须跟那几颗樱桃树争宠,现下又多了儿子,呜呜,我这一家之主地位又往后退了一步……喂喂喂,娘子……你真不理我!”
甩也不甩他,冷若冰霜的女子朝陆天和徐阿瑛定去。
徐阿瑛这趟出门的任务就是拜见陆天的爹、娘,这下人就在跟前,她的嘴却是一张一阖,久久喊不出声。
“娘子,你怎么不唤人?”陆天打趣看着她紧张的神情。
“呃,婆、婆……婆……”她的舌头像打了结般——不能怪她,谁教面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娘,了不起就是大上她几岁,喊姊姊还比较适合。
视线触及支支吾吾的姑娘一眼,冰冷女子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她一手捞起陆天的手腕把脉一会儿,“你的气血虽顺畅,仍须调养一段时日,该服什么样的药你应该知道,记得药一日两帖,一个月内切记勿再使力,不然日后你的身子骨将难以复原。”
女人的口气很淡,好像身前的儿子跟她是陌生人似的,但若仔缅一瞧,方可见到一抹轻轻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过些时候记得回樱谷一趟,有些养身解毒的丹药可以给你的妻子服用。”
虽然她不擅言词,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儿,她虽冷漠但仍十分关心陆天,既然孩子已认定了身边的女人,那她也会将徐阿瑛当成是亲人,为了避免有人因为自己与丈夫的关系伤害到媳妇,她必须替儿子照顾好徐阿瑛。
“谢谢,娘。”陆天对娘投以感激的神情,明白她眼中的含义。
“你想留下是吗?”她心想,儿子应该是想和媳妇儿在一起。
“如果爹、娘不介意,我想先留下,毕竟这里有阿瑛的亲人、兄弟在;不过我也会带阿瑛回樱谷去探望你们。”
女子点点头,“若有事需要娘,尽管回来。”随即扫了冷眼给后头还在碎碎念不停的男人。“还不走!你想赖在这里吗?”
就见那噘嘴的男人心有不甘的跟上前。“哼!就知道你这么心急离开是为了回樱谷照顾那堆烂树,切~~那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一定会要那堆烂树好看!”
“你有完没完?”女子没好气道,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她的男人总爱吃这些没意义的醋。
“你舍不得了是吗?哼!回头我一定吃光那堆烂樱桃,看你找谁疼去……哎呀!娘子,你打我做什么?这么多人在看……我的威严是要放到哪里去?欵!娘子你别走呀……我说笑罢了,没威严就没威严,你可别丢下我呀!”
一前一后的声音就这样消失在远方,众人从笑声中回过神,这才注意到那对夫妇就这样离开了——走得还真是干脆,连声再见也没提。
“我爹、娘行事就是这样,一个疯癫癫、一个冷冰冰,总之人你见过了,他们不拘泥我俩有没有拜高堂这种小事,以后我们有空回樱谷去找他们便可。”陆天对妻子这么道。
先前执着要见陆天的爹、娘,却只相处没多久人就走了,老实讲,徐阿瑛是该有些失望。
但此时的她却觉得这样也好,起码相识下熟,以后若见不到面也不会太难过;她悄悄瞄了陆天一眼,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回到家的第一天,兄弟们直说要煮顿丰盛大餐给大当家和姑爷庆祝,虽然他见徐阿瑛豪迈的与大家同乐,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没那么开心。
当晚——
“娘子,你还不睡吗?”他被催促着躺上床,却见妻子一点更衣的动作也没有。
“我不累,想去前头练练字,这些天被这么多事搅和,我的字都不知荒废多少,明天大伙要是跑来与我一较高下,我可不能输给他们,那多没面子。”
“那我也去……”做学生的好学,做老师的也不可以太偷懒。
“不行!”徐阿瑛硬是压住想起身的男人。“你给我乖乖躺好!别忘了你还得养伤,最忌讳不好好休息。”
“妻子不在身边睡,你要我怎么躺好?”他在嘴里咕哝。
看着他不满的神色,活像她不睡在他身边,他就得不到好眠似的,徐阿瑛眼中带笑,把他的逗趣神情珍惜的放在心底,她弯身,嘴凑上他的唇,将他之前教会她的“天旋地转飘飘然”亲吻法现学现卖了一回。
妻子许久不见的热情出现,是男人的都不该放过!陆天在她打算结束时,意犹末尽,再次勾回她的头,来个第二回合。
“这不对!”许久后徐阿瑛小喘着气,瞪着贪得无厌的男人。“是我要亲你的,你怎么可以又亲过来?”
“丈夫亲妻子乃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他这叫情不自禁,难不成找妻子亲热一下也得看她的意愿吗?
“当然不对,在我的地盘上,你就是我的人,所以只准我亲你;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反亲我!”回到山寨,她就是王,她的话就是个准。
陆天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她—难不成他成了她的奴隶啦!主人能对奴隶使唤,奴隶想爬上头还得经过主人的同意!那以后要是他想亲热,不就变成只能由她使唤他,而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