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应该是先把事情理清,说不定她姐夫根本什么都没做,还莫名其妙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我爸妈感情很好,他们前阵子还以二度蜜月之名到世界旅行。”
她的眼眶微红,突然有点思念双亲。“可能的话,我希望姐姐的婚姻也跟爸妈一样长长久久……或许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但我就是想要每个人都幸福美满……”
“不过遗憾的是,太多时候不能尽如人意。”他沉声道。
“所以就有理由出轨吗?”
他的安慰没让她好过一点,反而气愤地捶了下床,任眼泪落下。“这样姐姐太可怜了,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
“你冷静一点,哭不能解决事情。”
她的泪令唐原皓心疼,他不假思索地坐到她身边低声安慰。“搞不好事情没那么糟,你先别难过了好不好?”
“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所以你才会说得那么轻松!”
激动之余,她不理智地哭吼着。“呜……男人都是坏蛋,除了我爸之外……”
闻言,唐原皓又好气又好笑,不晓得该称赞她还记得自己的老爸,还是该怪她一竿子打翻一条船?
不管怎样,还是先帮她把全上的眼泪擦掉比较好,他舍不得看她娇俏的脸上始终挂着泪痕。
“好好好,我这坏蛋先去拧条毛巾让你擦擦脸……啊——”
不意他才起身想往浴室走,却踩到不久前从浴室里带出来而滴到地上的水渍,整个人毫无预警的一滑,失控的惊嚷出声。
这一叫,让丁馥梅吓傻了,她愕然瞠大眼目睹唐原皓双手在空中挥舞,慌乱地抓住窗帘,但手一滑,眼看整个人就要跌到地上,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椅背,救回不用和地板亲亲的屁屁,那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我的老天!吓死我了。”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
“噗——”
虽然唐原皓的经历惊险又可怜,但丁馥梅见到他那骇然的模样时,还是极没同情心地破涕为笑了。
“小姐,我差点没摔死,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他嘴上虽然责怪着她,但心里却为了她绽放的笑容而欣喜。
笑得出来就表示郁闷的情绪过去了,这是好事,不枉费他“搏命演出”。
“谁叫你……呵呵——”
“真是没同情心的女人。”
他好气又好笑地插着腰,故意将话题扯开。“你就该天天去庙里上香,别在我面前出糗,不然我会笑得比你现在还夸张。”
“那还说我没同情心,你才是没心没肝的那个吧!”
丁馥梅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完全忘了自己几秒前还在激愤落泪。
“心在这里,肝在这里,我都有啊!”指着自己的胸口和肝脏,他踱回他身边。“你要不要摸摸看?”
“才不要咧!”
他一直逗着她玩,害她笑个不停,猛拿枕头丢他,两就这样笑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唐原皓看到她打哈欠后才停止,沉声说道:“你累了,一直在打哈欠,不然就睡这里,我到客房去睡好了。”
见馥梅一脸疲惫,他不舍地做个总结,起身嘱咐她早点休息,没忘记她明天要收假上班。
“我怎么可以占你的房间?那多不好意思!”
她眨眨眼,即使真的不太想移动身子,仍客气地推拒他的好意。
“没关系,睡哪儿都一样。”
他轻推她躺下,体贴地为她盖上棉被。
“原皓。”
就在他绅士地准备前往客房之际,她突然唤住他。
“嗯?”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她窝在被窝里,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啥?”
他讶然地瞪大眼,差点没因她的要求而休克。“你疯了吗?”他板起脸,斥责她所异想天开。
第4章(2)
“我清楚得很。”
她咬了咬唇,坚定地凝望着他,并从棉被里伸同双臂挥了挥。“我不想一个人,请你陪陪我好吗?”
她一向独立自主,不会过度依赖父母家人,但今晚却特别想念正在环球旅行的爸妈,若他们在家,馥兰不会那么无助,她也不会那么害怕,好似自己一直认定的美满家庭会在瞬间崩塌。
她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相伴,一个她所信任的人,而现下,就数唐原皓最为适切。
在他面前,她完全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见过她哭得很丑的样子,也看见过她抱着肚子大笑,他的存在总能令她心安,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唐原皓握紧双拳,虽然想狠心拒绝,但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又令人心软。
“原皓。”
见他不为所动,她软声哀求。“拜托……”
唐原皓突然不晓得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该哭她对自己太过信任,也该笑她对自己太信任,两种极端的情绪都是为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我坐在这里,你快睡。”拗不过她的哀求,他深吸口气,坐回刚刚的座位。
“床很大啊,你不跟我挤吗?”
看他坐得那么远,她一脸天真地问道。
“你……”
他为之气结,没想到她竟如此没有危机意识,不禁义正词严地叨念了两句。
“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如果你没特别的意思,不可以邀我到你床上去。”
“呃,我、我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躺着会比较舒服嘛!”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脸上一热,别别扭扭的解释,并羞恼地挑衅:“还是你对你自己没信心?”
“……我见鬼的对自己没信心!”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被激到,恼火地同她扛上,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愠恼且若有所思地俯视着她。
她现在是在考验他男性的忍耐力吗?很好,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丁馥梅眨了眨眼,直到现下,才意识到他如此高大,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挪了挪身体,特意空出位置给他。
“你……陪着我就好,要说到做到喔!”
唐原皓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恼火不翼而飞。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在乎嘛,还知道要先警告他,只准陪她“睡觉”,单纯的睡觉,这让他感到安慰。
“没问题,我知道分寸。”
他好气又好笑地坐上床,小心翼翼地躺下,失神地瞪着天花板。“晚安”。
“晚安。”
唐原皓强迫自己闭上眼,但除了视觉之外,其余感官反倒更为敏感。
嘴上虽说自有分寸,她清楚朋友之间的分际,但喜欢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身侧似乎感受得到他的体温,鼻尖充斥着一股馨香,着实很难忽略这女人的存在。
唐原皓暗自深吸了口气,催眠自己她根本不在他身边、根本不在……
客房里陷入沉默,只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约莫五分钟后,本馥梅忍不住开口:“原皓。”
“嗯?”他顿了下,没有睁开眼。
“谢谢你陪我一整晚。”她真心诚意的道谢。
他是很有风度的男人,处事也极有分寸,有他在身边带给她莫名安定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越来越向他靠拢……
“傻瓜,干么那么客气?”他喑叹一口,睁开眼,侧脸凝视着她。“好了,睡吧。”
她扬唇浅笑,安心地闭上眼。
丁馥梅从睡梦中转醒,懒懒地伸展四肢,满足得好像从不曾睡得如此舒服过。
她抱着被子侧过身,原来想再眯一下,不意这一动,错愕地察觉到有个硬物抵住自己的臀部。
她眨了眨眼,望着有点陌生的房间摆设,这才想起自己昨晚“跷家”,缠着唐原皓在他家过夜,连带想起自己懒着他,硬要他留在客房陪伴的事……
呃,到底是什么东西抵住她啊?好怪喔,她好奇地反手一探——
“喔……该死!”
就在她摸到身后不知名的硬物时,后脑突然传来唐原皓的低咒声,她一惊,还来不及缩回手臂,一只有力的掌霍地攫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唐原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刚起床的声音既沙哑又性感,令她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悸颤。
“我、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抵住……”
她猛地顿住,霎时意识天自己可能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股热气从脚底往上冲,一路窜至脑袋,也逼红了她一张小脸。
“咳!”
唐原皓这个受害者也尴尬了,他呛咳一声,放开她的手,弓起膝盖掩饰生理现象。“呃……男人一早都是这样的。”
“……喔。”
她忍住弹跳起来的冲动,极压抑地应了声。“我很抱歉。”
天啊!她竟然摸到男人的“那个?”触碰起来又烫又硬……SHIT!他会不会以为她是色女啊?
“那没什么,不必说抱歉。”
他别扭地浅笑,抬起手臂看看手表,下了床。“快八点了,你是不是该起来准备一下,我送你到夫人那里去。”
“嗯……”
吼,好尴尬啊!
体贴……
除了很真很可爱外,丁馥梅在日记里写下体贴两个字,她昨晚默默陪她走了好几个小时,一句怨言也没有,再记优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