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老爸救命,佛祖救命……”
这天晚上,负责轮值的女仆和在这座庄园工作整整十七年的老管家,都清楚的听到由主卧室传出来的打闹声。
慢慢的,那打闹声慢慢变成暧昧的嘤咛,直到夜深人静,房里似乎还不时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看来,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可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第二天清晨,严廷灏神清气爽的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了餐厅。
看到他满面貌春风,整整一夜没睡好的莫家洛忍不住出言调侃。“看来你们夫妻的感情生活很协调嘛!”
严廷灏这该死的臭小子,不但把他安排到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客房,还故意在“办事”的时候制造那么大的动静。
他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听了一夜妖精打架声,孤枕的他最后只能靠冲冷水澡来平息体内的燥动,闷啊!
显然没有半分愧疚的严廷灏心情很好。昨晚那个小女人被他折腾到下半夜,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知道她被自己累惨了,所以他特别吩咐福克别让人进房里打扰她。
看到表哥脸上明显的黑眼圈,他忍不住调侃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你动结婚的念头 ?还是说……”他坏坏的凑过去挤了挤眼,“你早就发现其实自己爱的是男人,怕阿姨伤心才一直不敢出柜?”
“滚!”莫家洛一手推开他可恶的嘴脸,“别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样很缺德。”
“噢?莫非你昨晚真是大受刺激,所以今天黑眼圈才会这么明显?”
“严廷灏我警告你……”
“啊——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惊恐的尖叫声蓦地从楼上的主卧室中传出。
严廷灏和莫家洛皆是一惊,两人对望一眼,想也不想的就起身往楼上跑去。
当严廷灏一手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他放在床边,那只装有眼镜蛇的笼子已经被打开。
跑出来的眼镜蛇正在床上吐着蛇信,被开门声惊吓到,飞也似的溜下床,躲进床下。
床上,季可亲蜷缩着身子,原本粉润的小脸不见半分血色,最刺眼的就是她的脚踝处竟冒着血,他直觉的把那当成被蛇咬的伤口。
她已经哭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抖着身子,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这样的画面,令严廷灏心底一痛。
顾不得危险,他敏捷的趁着那条蛇没完全爬到床底时,一把揪住它的尾巴,一拖一抓,头尾抓得死紧,双手用力一拉,原本还扭动乱窜的眼镜蛇,就这么被他扯断脖子,一命呜呼。
解决了眼镜蛇,他低下头亲吻着她冰凉的额头,拼命的柔声呼唤她,又用力搓着她失温的小手。“可亲……可亲……不怕不怕,我这就给你找医生。福克,快点打电话叫罗顿给我在最快的时间内滚过来!”
仆人们听到主子的吼声,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开始四处忙着找人。
“我要死了吗?”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当“死”这个字传到严廷灏的耳中,他立刻像只被惹毛的狮子,恶声恶气的吼道:“谁说你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她白着小脸,拉着他的大手,“我很怕大头,我也怕小亲!”
“等你好了,我再也不养这些东西。”
“你别动不动就赶我走,我哪也不去,只想和你在一起。”
男人目露双光,“谁说要赶你走,我看谁敢赶你走?”
“你也别欺负我……”
“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这边两人生离死别,不远处看热闹的莫家洛拎起那条已经断了气的小蛇,惋惜的摇摇头。“可怜呀,一条生命就这么断送在你这个恶人手里。”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如果可亲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肯定把莫家洛这个罪魁祸首,连同那条蛇一起炖了。
此刻的严廷灏丝毫没注意自己对妻子有多紧张和重视。
“你乱吼什么?这条蛇根本没毒牙,在我带它到你这里之前,已经叫人把它的毒牙拔除了。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会送足以致命的危险动物给你做礼物吗?”
“什么?”
严廷灏有一瞬间的呆愣,慢慢的,他将目光移到季可新的脚踝处,又用手小心的摸了摸。
的确是有血,可伤口的形状却一点也不像被蛇咬出来的牙印。
再看到不远处还躺着一把水果刀,他忍不住有些疑惑,“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缩了缩肩,季可亲可怜兮兮的咬咬唇,“我……我一觉醒来,就看到蛇笼开了,然后很害怕的喊救命。可那条蛇……它一直向我爬过来,我……我本来是想拿水果刀自卫的,可没想到一时手抖,就……就不小心刺了自己一下……”
听完她的解释后,严廷灏险些被她活活气死。“也就是说,那条蛇根本就没咬到你?”
她可怜的点点头,被他那燃着怒火的目光瞪得快缩成一团。
“你答应我了,以后再也不欺负我,再也不赶我走,再也不养怪兽,你说话要算话。”她赶忙提醒他。
严廷灏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这个季可亲明明单纯可爱,为什么此刻竟给他一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莫家洛嘲笑了两人一阵,随即又望向那只被打开的蛇笼。“不过话说回来,笼子上的锁如果没有外人开启,那条蛇是不可能有本事自己把门打开的。”
严廷灏的目光慢慢变得幽深。
莫非……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对他下手?
第6章(1)
季可亲最近很开心,而让她如此开心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丈夫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她很害怕他养的那些宠物,结果在她险些被蛇咬到的那一天,便下令将家里所有奇怪的宠物都送人。
第二,就是她很聪明的透过眼镜蛇事件,发现丈夫很有可能是在乎她、喜欢她的。
这个发现令她兴奋了好几天,并开始期待两人的这场婚姻能够天长地久。
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保留了一个位置给阿浩哥哥。可无论阿浩哥哥曾给予她多少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对丈夫的眷恋越来越深,她慢慢发现,他虽然会欺负她,偶尔捉弄她,可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她。
不管外界对他的形容有多恶劣,她只相信,她的丈夫是个故意披着恶狼外皮的好男人。
这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严廷灏因为生意上的事已经出门三天了。
在家里闲来无事的季可亲想到丈夫的祖母,那个只在她们结婚第二天召开家族会议时,才有幸见上一面的老夫人。
虽说同住在一座庄园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个家里的人之间有半点亲情。唯一与她谈得来的克里斯,又在不久前被廷灏送去了军校。
她不懂他为什么对家族的人那么冷厉,当然,这些事他不说,她也绝对不会不知轻重的询问。
她知道老夫人嫌弃她是个私生女,自始至终都没给过她好脸色,不过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当她带着几分讨好来到奥菲丽雅的房间,正准备敲门时,就听到门内传来一道熟悉的低叫声。
“外婆,您还要继续纵容那个家伙多久?他不但架空了我们在公司里所有的权力,还利用职权,要把我们这些亲戚逼出公司!”
是安德瑞,季可亲知道在这个家族里,他与严廷灏之间的关系一向是水火不容。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得很清楚!”奥菲丽雅威严的声音响起。一阵沉默之后,她又道:“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把阿瑟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召集在一起,联合起来共同抵抗,你们也不是伊森的对手。”
伊森·阿瑟?
季可亲知道这是严廷灏的另一个名字,不过他讨厌任何人这样叫他。
“您当初实在不该把他接进家门,现在好了,养虎为患,他恨不得将阿瑟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赶尽杀绝。”
安德瑞气愤不已。“早知道这样,当年我父亲派人去台湾的育幼院放火烧死他时,您就不应该再派人把他救出来。”
台湾?育幼院?大火?季可亲一阵心惊,记忆的裂缝中好像出现什么。
重哼一声,“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阿瑟家族唯一的血统继承人,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被人烧死?”
“您既然能在他父母过世后,狠心把他丢在台湾自生自灭,又何必在乎他那条低贱的生命?”
“够了!安德瑞,他现在权力一把抓,你们谁也没有能力跟他斗,而我老了,更是没有精力再去争什么,难道你父亲的下场没有让你上一堂课吗?”
“哼!别提我那个无能的父亲了,自从他在公司里被伊森那个恶魔打压得喘不过气后,竟然开始自暴自弃,现在整天只想玩女人,他已经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