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北极不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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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很喜欢。”他说着让人害臊的情话。

  “讨厌!”她勾住男人的颈子,咬了一口。

  “噢!”他低吟一声。“小妖精,不可以再诱惑我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那现在压在我身上又是干什么?这男人,抱过她之后就变得大胆了,之前还死命坚持保住她的贞操。

  “我去帮你做早餐。”她甜腻一笑,从他身下移出。

  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体贴地说:“不,我来做,你休息。”一来是他舍不得放弃替爱人做早餐的机会,二来是昨晚被他占有的她现在应该不是很舒服。

  不知怎地,他的话竟让她想到昨天……他抱着疼痛的她到浴室清洗,看着他隐忍着yu/望用沐浴乳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怕她更痛似地,动作柔得像在对待一个玻璃娃娃。

  这样疼惜她、珍爱她的男人,上天下地,世上恐怕只有一个。

  藏在棉被里的脸偷偷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了,可以吃了。”他掀开棉被,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嘴巴抵在她的鼻尖。

  好痒!“我没穿衣服啦……”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她害羞得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他大手一捞,帮她套上一件宽松衣服,是他的。“这样可以了吧?”

  原来穿男人的衣服是这种感觉,松松垮垮,还染着男性气味,好暧昧……

  桌上摆了简单的火腿蛋土司和她爱喝的豆浆,小狗幸福正躺在桌脚边,一看到她接近,连忙跳起来摇尾巴示好;而她的爱人则帮她拉开椅子,体贴地让她先入座。

  还有比这更让她觉得幸福的早晨吗?

  “好好吃!”她咬了一口,满怀感动地说。

  “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他喝了一口豆浆,看着眼前吃得开心的女人,心中尽是爱意。

  就算他只是说说而已,她也甘心沉沦。“好。”

  一顿早餐,却吃出两人完美的和谐。

  她在镜子前穿好昨天的衣服,露出小巧的肩线。

  “不行,你不能穿这样去上班。”唐玄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眼中闪着不明火光。

  “为什么?”她转头看他。

  “我不想你给别人看到。”他有着莫名的坚持,觉得那是他才能看到的美景。

  吃醋了?“可是你这里并没有女人的衣服,”她眯着眼说。有吗?

  确实没有。“我们走路去公司附近的女装店。”

  “不要!”她害羞地大叫。上班人潮众多,她可不想让大家发现她昨天睡在男人床上,成为最新八卦女主角。

  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只是买衣服而已,不会有人想那么多。”

  一眼就看穿她的羞怯。

  “出门走在路上和进办公室穿不同套衣服,谁都会联想到的。”她嘀咕。

  “放心,我们是情侣。”所以不管怎么做,大家都会觉得很暧昧。

  “不要啦……”话虽这么说,可是,她脸皮比较薄耶。

  “那我开车送你回家换衣服。”他提议。

  “我和你同时迟到……还不是一样。”

  闻言,唐玄策拨了通电话。“哥,麻烦你去帮我买一套女人的衣服,不要露肩露背,适合上班族女性穿。尺寸?喔,M的,然后送到我的公寓。”

  她看着他挂电话。“总经理要来?”

  “嗯,等下他会来按门铃,然后送你去上班。”他交代道:“还有,我先走路去上班了。”

  “好。”她温柔地笑,为着他的体贴。“等会见。”在男人的嘴角偷了一个吻。

  “嗯。”他好看的眼眸射出一道柔得不能再柔的深情光束。

  送走唐玄策之后没多久,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二分钟,她静静地等待,回味这一切的甜蜜,忽然门铃声传来,一打开却是——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后头又传出一道声音——

  “什么?你把我弟弟吃掉了?”

  番外篇:我的弟弟

  我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公司的继承人,我叫梁景御。

  从小我就在爸爸的严格教导下长大,因为爸爸说我是清尚集团的接班人,读书要考第一名,赛跑要跑第一名,弹钢琴要拿第一名,我的日子就在第一名的荣耀和压力下度过。

  没有人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和妈妈吵架;那天他们吵得很凶,杯子、电话、烟灰缸被丢了一地。

  妈妈恨恨地骂爸爸该死、下流,爸爸则回妈妈不可理喻。

  悄悄地关上门,我不敢再听再看。从他们的对话里,我隐隐约约嗅到了什么不对劲,如果再听下去,我知道一定会发现什么可怕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他们跟往常一样,爸爸看报纸,妈妈静静地吃早餐,气氛平静得像是没有昨天的争吵,一切都像是我的错觉。

  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

  当时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小插曲将演变成一场大风波。

  那天外面下着大雨,我刚从学校回来,二十岁的我已经有张好看的脸,每天都有不同的女生向我示好,但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曾经交过几次女朋友,最后都无疾而终,大概是被我的外表骗了,我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相反的,还心机很深、大男人主义。

  楼上的房间传来打破东西的声音,不知怎地,我的心一阵烦躁,想起他们以前的那次争吵。

  蹑手蹑脚地经过爸妈的房间,想躲回自己房里看向朋友借来的影片。

  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知道了,爸爸有外遇,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妈妈的怒声传来。“无耻!景御那时候不过两、三岁,你外面就有女人了!我还当是哪里来的贱女人,没想到竟是一个低下的佣人!我还真是引狼入室了……更下贱的是你!还搞出个儿子!

  我带着不敢置信和诡异的心情从门口走去。

  那一天起,我的世界变了,爸爸的不忠,妈妈的伤心,还冒出一个弟弟!

  我知道爸爸想把弟弟接回来,但是妈妈不肯,说若真接回来,那她就走。

  更讽刺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该抱持怎样的心态,只是有些讨厌弟弟,有些厌恶爸爸,有些同情妈妈。

  暑假一到,我躲到乡下的同学家,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待在那个家。

  夏天的乡下热归热,却不若都市的闷,我一个人走在红色砖瓦道上,听说这会通往河边的堤防。

  一个像木头般的少年,静静地、面无表情地跳望着远方。

  怎么会有这么悲伤的少年?

  我笑,是因为我自己太悲伤了,才会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悲伤。

  少年像是没有发现我的注视,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移不开眼光。

  大概是夕阳的关系,我仿佛能从少年冷淡的眼里看到一抹脆弱。

  ……看错吧?我摇头离开。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天天都会到那个堤防;不意外的,少年再度出现,眼神仍跟我第一次看到时一样,冰冷,无波涛。

  我整整看了他一个暑假,少年都没有回头望我一眼。

  那真是一个难熬的暑假。

  很快地,开学了,我又回到气氛紧绷的家。

  我飞快地在学校找了一个工读,然后以想要独立为理由,顺利在外头租房子,并且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过了好几个月,我被严历通知一定要回家一趟。我当然知道这几个月来我都在逃避,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就连通电话也不想打,爸妈应该是气坏了吧?

  不过,我能感觉得到,妈妈说要我回家的语气有着疲惫和无奈,恐怕家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简直像个三审会议。

  爸妈各坐在客厅的一方。

  第六感告诉我,应该跟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有关。

  爸爸一开口,说的果然是关于弟弟的事。那个人,我实在无法叫他弟弟。爸说他现在一个人跟他的外婆住在一块,生活贫苦,希望能够让他认祖归宗。

  我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妈妈就像是突然捉狂一样,怎么样都无法接受,最后甚至气到昏了过去;也因为妈妈昏倒得很突然,爸爸不敢再提这件事情,就怕妈妈真的被气出病来。

  又过了四年,就在我几乎淡忘这件事情的时候,爸爸痛心地再度宣布这次那个人失去了亲爱的外婆,而那个人的母亲已经另有家庭了,根本不要他,因此必须让他回到这个家。

  出乎意料的是妈妈的反应,大概是看开了,已不像之前那般强烈反对了。

  当看见那个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的讶异完全藏不住。

  这个人不是谁,就是那一年暑假我看到的少年,孤单又脆弱的少年。

  原来他的不快乐都是因为亲情的关系,更让我感到愧疚的是,我的存在可能是让他陷入孤苦的原因之一。

  莫名的,我为这个弟弟感到心疼。

  从那一刻起,我决定这一生无论如何都要守护这个弟弟。

  直到看到他露出真心微笑,我才能够放下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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