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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用力吻住他。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因为两人都没经验,牙齿不小心撞上了,嘴唇也咬出了血丝。

  但这个吻充满激情与爱恋,充满绝对占有的爱。她要他的全部,但同样地,她也会付出自己的所有。

  他们吻得既激烈又痛苦,这种咬来碰去的生涩表现,也许要等到两人成亲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才会进步到互相取悦,可现下,他们太稚嫩了。

  又一次不小心咬破对方的嘴唇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毕竟,伤得太严重,也不好出去见人了。

  他们的唇上都有伤,但伤口渗出来的血丝却将唇片染得暧昧旖旎。

  他们各自抿唇,有点痛,但心里也很兴奋,有一股说不出的骚动。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道视线在半空中相交,仿佛擦出了火花。

  吻技不好又如何,真情挚爱胜过好技巧百倍。

  甚至,这种痛也是一种爱的证明。

  两人对视了好久,任十美终于倾过身子,轻轻地揽住她的腰。

  “焦俏,相信我,我也不喜欢齐人之福。”他爹娶了几十房妻妾,生了十二个女儿,才得他一男,因为他是家里的独苗,所以从小备受宠爱,但有时候,太多的珍宠和惯溺也会让人窒息。

  若非遇见她,被她激起了男性尊严,他现在恐怕还在那个女儿国中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是她改变了他,也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他喜欢她,不只是单纯的相恋,还有找到对手的兴奋、寻着知心知己的快乐,和对她言行举止的欣赏。

  爱使他明白,只有像焦俏这种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女人才能真正吸引他,而世上能有多少如此特别的姑娘……不,穷搜九天十地,也只会有一个焦俏。

  所以他只会爱她,永远、永远、永不改变。

  她定定地看着他,从他坚毅的双瞳里看见了他真诚的心。

  慢慢地,焦俏笑了,勾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魅惑,氤氲水眸荡漾着春色,艳丽的五官瞬间点上无与伦比的光采。

  这一瞬间,任十美瞧得愣了。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风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更用力地搂紧她。“焦俏、焦俏……我好想赶快娶你进门,我快忍不住相思折磨了,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螓首倚在他胸膛上,轻应一声。既然爱了,她就不会故作矜持地拒绝他。

  “只要你赢上一百场,我立刻嫁给你。”果然是焦俏的标准答案。“还有……”她用力回抱他,力气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别让我等太久,我最讨厌等待了。”

  任十美大笑。真的,他爱死了她这样大方热情,更喜欢她的特立独行,真不知道她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喜,但他相信,日后,这种快乐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第6章(1)

  任十美和焦俏来到双月湖畔,也就是花魁大赛会场,这里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而原本搭好、可以容纳万人的高台更是塞得水泄不通。

  当然,任十美和焦俏是有特别保留座的,可讽刺的是,明月与瑞雪互为敌手,以她俩为首的两家妓院,自然不可能和乐融融,围坐一团。

  因此四大妓院的座位各立于东南西北四方,而任十美和焦俏的保留座就憾恨地分隔东西了。

  任十美一看位置,当场傻眼——隔了一座湖,他看屁啊!

  毕竟他来花魁大赛,并不是想看比赛,是看焦俏这位辣美人,顺道收取胜利的,现在要他和她隔湖相望,一句话——没门儿!

  他宁可牵紧她的手挤在人群中,看四大美人各自展示她们最傲人、最美丽的一面。

  第一个出场的是明月,她身着一袭金色薄纱,健美胴体若隐若现,却一点不显暧昧,反而有一种……

  焦俏想了很久,才发觉那是一种融合了艳丽与圣洁的奇特气质,明月还没有表演,就这身装束,已经赢得满堂彩。

  焦俏斜睨了任十美一眼。“你倒是下了不少苦心嘛!”

  “什么?”他正专注地看着她,他发现她的耳垂上有一颗小痣,好可爱,教人瞧得心痒痒,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你在乱看什么?”她屈肘,给了他小腹一下。

  任十美倒吸口冷气,差点把早点都吐出来了。“好端端的,你干么打人?”

  “你的明月就要开始表演了,你不认真看,居然还走神……”她气得又在他腰间捏了一记。“你就这么自信她一定能赢?”

  “我已经把她本身的优点加强到一百分了,若还是输掉比赛,只能说她运气不好,而我是倒楣选错人,下次换我出题时,我会记取教训,重新赢回来,所以没必要盯着她的比赛看整场吧?”再则,明月哪及得上他身边的她动人。他就是喜欢看焦俏,只爱瞧她,光是与她十指交握,他便觉得幸福满满。

  “你……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支持者……”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我若是一直瞧着她,你不吃醋?”他促狭地眨眼。

  焦俏立刻面栖红霞,又羞又臊之下,一记肘拐又打过去。

  但这回任十美早有准备,即时一掌挡住了她的手肘。

  “哇,你谋杀亲夫啊?”

  “你胡说什么?我们根本还没成亲。”

  “反正是早晚的事。”

  “你——卑鄙!”

  “跟你学的。”他贫起嘴来也是可以气死人的。

  焦俏就被气得火冒三丈,拼命甩手,想要离开这个死不要脸的臭家伙。

  但他却似狗皮膏药似的,贴上了,就撕不下来。

  “你不想看比赛,我还想看,你别缠着我。”

  “看什么?”他闲闲地指着那空荡荡的画舫。“人家都跳完了,现在换……换谁啊?”他问身旁的老兄。“兄台,借问一下,接下来是谁表演?”

  “你到底是不是来看花魁赛的,连表演顺序都不知道?”老兄走了,不理他。

  焦俏的眼珠子像两枝箭,快把他射穿了。

  任十美傻笑。“我再找别人问……”

  “免了!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焦俏很纳闷。“你来双月湖不看花魁赛,到底是来干么的?”

  “陪你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瞬间一愣,那股心如擂鼓乱撞的状况又出现了。

  她原来是很生气的,可现下,嘴角却又不觉地牵起一抹喜悦的弧度。这样的表情真是奇怪,但就算是她的怪模怪样,落在他眼里,仍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即便是那最微弱的一根发丝,也要深深地烙入心坎。

  “焦俏,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四大美人再漂亮又如何,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她相信他,因为她从他的双眸里看见自己的身影,还有一份掩饰不住的爱恋。

  他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晓得如何表达自己满腔的爱意,只好用力回握他的手,十指之间缠绵得几无缝隙。

  他觉得掌心好热、好烫,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充斥心房。

  情不自禁,他伸手牵住她另一只手。

  这一回,心里的温暖加倍了……不是一倍,是比之前更暖上十倍、百倍。

  他无法形容自己爱她到底有多深,但他知道,这一刻,哪怕她说金阳是黑色的,他也会点头称是。

  这种爱没有理智、不讲道理,它像潮水,瞬间将两人一起淹没了。

  他们沉溺在爱河里,浑然无视于周遭的吵杂与纷乱。

  他们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其余外物,皆是虚无。

  不知不觉间,他们靠得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息。

  两人之间热得几乎要冒出火花,情欲越发高涨。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两人的身子很快地贴在一块儿。

  而这时,花魁大赛已进入最高潮,轮到最后一美——瑞雪的表演。

  任十美抱紧焦俏,恨不能把她揉进心坎里。

  他爱她,爱到几乎癫狂。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咆哮着一定要得到她,不管要用什么手段、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哪怕有一日,她变了心,不再爱他,他也不会为了让她开心,而成全她和别人相好。她是他的,即便她痛苦不已,他也不会放手。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疯狂的一面,当那个念头闪过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但随即,他便释然了。他视她为自己的另一半,那么他要求自己完整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爱得理所当然、狂烈得天经地义。

  同时,瑞雪的表演开始了。

  眼尖的人们发现,从瑞雪走出画舫后,旗杆上便挂出一张巨大的宣纸。那纸真的好大,约莫……应该可以装得进两个瑞雪吧?

  瑞雪站在纸前,笔走龙蛇地画着。

  这种静态的表演,比起之前明月那热情又火辣的胡旋舞,如沐春风、缓如细雨的琴声,和百花直透心魄的婉转歌曲,瑞雪这一招真的不够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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