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嬷嬷明白希纱的执拗,“如果我说主人为了不让你继续做傻事,他愿意放你自由呢?”
这番话引起希纱的注意,她惊愕地看着黑嬷嬷,“他会愿意吗?”她顿了下,想起他那狂傲的态度,“算了,还是别异想天开,他是不可能放我自由的。”
黑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的错看主人了,你以为他这一生真的非你不娶吗?他是一个宁缺勿滥的男人,错过了他,是你的损失。”
“哼!”希纱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黑嬷嬷哪会看不出来希纱是故意处处与白灵深作对。
她笑了笑,“你不妨仔细地想一想,若是主人对你冷漠无情,他大可看着你深入大海,何苦要冒着生命危险,跃人波涛汹涌的大海去救你。”
黑嬷嬷的话,震慑了希纱。
黑嬷嬷的推论一点儿都没错,那时白灵深大可对她愚昧的行径视而不见,忽地她又想起那时他曾经说过,他不愿意看她受伤是因为不想损及他的威严。
“哼!他救我是因为怕将来白宫子民不再听他的命令。”希纱不假思索地说。
闻言,黑嬷嬷放声大笑,“你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白宫所有,白宫的子民全靠主人才得以生存,你想想看,白宫的子民会因为你而不听主人的命令吗?不可能的!”
“这……”希纱顿时无言以对,神情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再说,难道你是草木,一点儿都无法体会主人对你的心意吗?”
“他会对我有情?”希纱再次不屑地回答。
希纱忆起被他救起的情形,他温热的双唇几乎融化了她内心的寒冰,她曾经偷偷地打量他,他那时脸上的微笑温柔极了,就连冷酷的黑眸,也映出温暖。
“你真的感觉不到?”黑嬷嬷不敢相信。
“我……”她怎会感觉不到,只是……
“夫人,一个人有所坚持是件好事,但是过度的偏执就是冥顽不灵。”黑嬷嬷悄悄地审视希纱脸上的神情变化。
“我才不是冥顽不灵,我只是无法接受荒诞不经的故事。”希纱轻蹙眉头。
黑嬷嬷笑了笑,“你指的是你和主人之间的情缘?”
“没错,我和他是完全陌生的人,在一个完全摸不清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居然说我今生是他的女人,还将我掳来白宫,这简直是太荒谬了,我压根儿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是他今生的女人?”希纱气呼呼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宣泄出来。
黑嬷嬷轻唤一声,“你对他和我们都有极大的误会。”
“这怎么会是误会?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希纱执拗地辩驳。
“那你一定认为我们是一群野蛮又无理的人。”
“不否认,我曾经这么认为。”希纱直言不讳。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其实我们是一群温和有礼的人,若不是我们崇尚自由,五十年前当外人入侵月幽岛时,我们大可为了保护月幽岛而战,但是我们没有,为了不让子民受到战火的荼毒,我们宁可退居到月幽岛的边陲地带生存。”黑嬷嬷细述着往事。
黑嬷嬷到底想强调什么?或是暗示什么?
她真的很不想费心思去探索其中的道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嬷嬷和蔼地看着希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一群野蛮人,主人和我都说过,你将是白宫的女主人,这不是件荒诞不经的事。”
希纱瞅着黑嬷嬷,她的表情充满轻蔑。
“其实,你除了拥有与女神相同的名字之外,你甚至与女神还有几分神似。”黑嬷嬷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希纱。
希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地被冷笑所取代,“这么巧?”
“这不是巧,或许应该说冥冥中注定。”
黑嬷嬷不多作辩解,沉默以对。
“希纱女神不但守护着白宫,还守护着一颗罕见的钻石,三百年来它一直绽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我听小橙说过,凡是白宫的女主人都要通过那颗钻石的认定,才能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希纱不以为意地转述,她根本不在乎那颗钻石。
“小橙只说对了一半。”黑嬷嬷立即纠正她的错误。
“对了一半?”希纱吃惊地看着黑嬷嬷,难道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泪滴一直在等待可以拥有它的女主人出现,历代的女主人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可她们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它。因为当她们想伸手去触碰它时,泪滴会产生一股让人无法触碰的力量,让历代的女主人只能望之兴叹,要是心怀不轨又有一副坏心肠的女人想碰它,那她的下场绝非一般人所能想像!”黑嬷嬷挤出一抹笑。
希纱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嬷嬷,“坏心肠的女人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黑嬷嬷凝视她好一会儿,才正经八百地说:“泪滴会慑取她的灵魂,她便会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希纱捂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是真的吗?”
“纵然我没亲眼看到,但我相信是真的,所以迄今白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正视那颗泪滴,也包括我在内。”
是吗?那颗钻石真有这般的神力?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与我何关?我又不是白宫的人。”
黑嬷嬷认真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相信当主人第一眼看到你时,一定是被你的容貌震慑,因为你与女神有几分神似,再者就是你的名字也与女神相同,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你颈后的胎记……”
“我颈后的胎记?”希纱不自觉地摸着颈后那块胎记。
“一个月前,主人在无意间发现女神雕像的颈后出现一块污渍,主人曾经命人想办法除去,但始终都无法消除那块污渍,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你颈后的那块胎记大小和位置与女神颈后那块污渍是一模一样的。”黑嬷嬷道出这段令人不解的事情。
“怎么可能?”希纱感到十分错愕,天底下竟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
“事情都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为何要骗你?没这必要。”黑嬷嬷急忙解释。
“那也大荒谬,就凭这样,便硬指我是那自大狂的新娘?”希纱尖声叫嚷。
黑嬷嬷面带笑容地握住她的手,“我刚才说的很明白,只有身为白宫的女主人,才有资格去触碰那颗钻石,或许你真的就是拥有泪滴的女主人,如果真是如此,你是不是该成为他的新娘呢?”
希纱轻轻挣开黑嬷嬷的手,“我从来没想过要拥有一颗罕见的钻石,我也不想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她的声音冷得近乎寒冰。
黑嬷嬷没将她的冷漠放进心上,她重新握住希纱的手,“不要再伪装自己的感情,其实你有一颗和主人一样火热的心,只是你们的个性过于接近,相信只要一方能坦然地释出这份火热的感情,我相信另一方也会有相同的回报,我敢说你们是我所见最顽固的一对,但也是最登对的一对佳偶。”
“哼!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是一对佳偶!”希纱嗤之以鼻。
黑嬷嬷诡秘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
“我才不信!”希纱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黑嬷嬷忍不住大笑,“如果说,他已经先对你释出他的感情呢?”
“这……”希纱突地沉默不语。
在海边的那一晚,他的确已经对她释出那火热的情感,他的热情几乎快融化她心中的寒冰,他健硕的胸膛在那瞬间仿佛是她最温暖的依靠。
思至此,她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一阵燥热。
***
一整天白灵深紧揪着心,跪在女神的面前祷告,希望希纱能快快醒来。当他获知希纱已经醒来,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感谢女神对希纱的恩泽。
他走出神殿,抬头望着夜空,不禁苦笑,“又是一天过了。”
白灵深望着不远处的崖边,一阵阵海浪拍击岸边的浪潮声,前一晚所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思至此,便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为了不再让希纱受伤,他决定要放她离开白宫。
他落寞地走回白宫,来到希纱的房门前,他听见希纱正顽固的与黑嬷嬷急辩。
她依旧认为他对她种种的行为都是荒谬的事,在门外的白灵深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他想起希纱和他自己,似乎就如黑嬷嬷所言,他们的个性太过于接近。
白灵深很想大声对她说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终于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用力地扭动门把推开房门……
他莽撞的举动震惊了黑嬷嬷和希纱,她们微张着嘴,惊愕的直视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灵深。
希纱心里非常明白,她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他突然的闯入,而是他脸上沮丧憔悴的神情,他往常的傲慢气势不见了?
黑嬷嬷快步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主人,你……”她也瞧出白灵深的颓丧,心里满是心疼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