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亟音,昨天你见到胤极先生了吗?”
这不经意的动作刹那间让胤极失神迷眩,轻轻撩起蛰伏在体内的热力,他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控制,更令他的心发慌。
半晌没有一丝声音,禹水阳又问:“亟音,你昨天是不是没见到胤极先生?”
胤极连忙拉回心神。“有!我有见到他,而且他说今天就可以过去拿支票。”
“他有没有对你啰嗦?”禹水阳换了一套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没、没有。”胤极干涩地猛咽一下口水。
禹水阳讶异地望着木亟音。“亟音,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有呀,我一切都很好。”胤极神色慌乱地回应。
“真的没事?你的脸好红,你该不会一大早就喝酒吧?”禹水阳最讨厌员工不懂得爱惜自己、有酗酒的恶习。
“不,我不喝酒。”胤极连忙解释。
“是吗?”她走到他面前,眯起脚尖靠近他的俊颜闻着。“你确实没喝酒。”
她的靠近,让他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迷人玫瑰清香,他的心跳陵地加速,真想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慢慢地品尝她诱人的甜香。
禹水阳旋身走回她的座位,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莎莎,通知其他主管准备开会,还有,通知小妹进来一下。”
(是。)莎莎清脆的声音从话机中响起。
须臾,禹水阳手底下的主管陆续走进来,小妹则跟在所有主管后面。禹水阳瞅了小妹一眼,面带笑容。“早上和一位边走边吃的小孩子撞个正着,他手里的早餐就全跑到我身上了,麻烦你将我换下来的那套衣服送去干洗,顺便拜托干洗店的老板,一定要除去衣服上的油渍。”
小妹立即走到屏风前抱起她刚才换下的衣服,并迅速地退出办公室。
禹水阳起身面对所有在办公室内的主管优雅地倚靠在桌前。“今天的早会是想听听大家对今天的股市分析。”
“我认为目前台湾的股票正在无延伸的探底。”其中一人发言。
“那对政府所释出的利多消息呢?预期会有多大的反应?’禹水阳问。
“今天应该会有小红的局面。”另一人回答。
“是吗?”禹水阳话中充满质疑,仿佛怀疑这人的推断。
“我可以发言吗?”胤极双眼紧锁住禹水阳。
禹水阳神情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你说。”
胤极先清清喉咙才道:“我觉得今天的股市并不如预期的好,相反的,今天的卖压会相当沉重,如果是短线交易,最好一开盘即挂卖出,到了跌停板时再承接。换句话说长期交易最好是以静制动。”
禹水阳讶异的目光中透着一抹赞许。“我同意亟音的说法,我也认为今日的股市最好是以静制动。”
胤极见禹水阳赞同他的看法,他继续侃侃而谈:如果公司有做外汇,我建议进欧元舍美元。”
他的提议今禹水阳为之一震,因为那正是她今天想说的,她好奇地问她;“亟音,你能说说看为什么吗?”
“很简单,目前全球经济不景气,而且美国又要面对战争,美元会无预警的狂跌,反观欧元正面临统一货币,欧洲每一个国家为了保值,相信都会力挺欧元;依我的看法,短期内欧元比美元更有价值,不过在美元降至一个底点时,就要立刻转向承接美元,因为美元有它一定的价位。”胤极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禹水阳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你分析得太好了。”
“谢谢。”胤极敛起得意的笑容,仅是微笑颔首。
众主管莫不错愕地望着新进的木亟音,看不出来她能如此透彻市场的动向。
禹水阳忽地拍手唤回众人的目光。“今天大家就依着亟音的说法做,散会。”
所有的主管纷纷点头,一个个走出禹水阳的办公室。当胤极也准备离开时,禹水阳却开口唤道:“亟音,你留下来。”
胤极面露微笑点头。他记得禹水阳说过,当面对她时希望不要让她有压迫感,所以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禹小姐,还有什么事吩咐?”
禹水阳绕过办公桌坐回她的位置,“你怎么会如此了解国际市场?”
胤极微微一笑,“我是学经济的,自然会对这些有兴趣。”
“纯粹只是兴趣?”她怀疑他的说辞。
“是真的,纯粹兴趣。”她加重语气。
纵然他脸上漾着甜美的微笑,但是从笑容中却不难察觉出一丝凛傲。
“胤极先生确定今天会开出支付的支票?”
她转了个话题。
“是的,他说会亲自拨电话给你。”胤极随口瞎编。
“他要打电话给我?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禹水阳突地皱起眉头。
胤极能感觉得出来,禹水阳极不愿意与他联络。“胤先生没说。其实我看他并没有你所形容的那么讨厌,他看来很和蔼可亲。”他企图扭转她对自己的看法。
“他和蔼可亲?那天底下就没有自大狂妄的男人了。”禹水阳怒不可遏地吼着,随后以手指按摩着因愤怒而抽痛的额际。“别再提那个人,一想到他,我的头就像要爆炸一样。”
“既然没事,那我先出去了。”胤极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打从懂事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提起自己头会爆炸的女人。
“好吧,你先出去。”禹水阳慵懒地说。
胤极迅即走出她的办公室,可是脸上却漾着一闪而逝的嘲笑。他现在知道了,原来他不仅会激怒她,还会让她头疼不已。
胤极借故走出公司,以手机拨电话给禹水阳。
③@③(禹小姐三线电话。)话机传来声音。
禹水阳漫不经心地按下三线电话。“喂,你好,我是禹水阳。”
(禹小姐,你好。)
是他,那个会惹她抓狂生气的胤极!禹水阳克制住胸中无端燃起的怒火。“胤极先生厂她的声音几乎是从鼻中喷出来的。
(禹小姐,听你的口气好似极不愿意接到我的电话。)胤极的语气充满了揶揄。
明知故问,可恶!
禹水阳在心里暗骂,却极力佯装镇静。“哪有这样的事,你是我们公司的委托人,当然竭诚欢迎你打电话来,只是不知道你今天这通电话的目的为何?”
(昨天贵公司的木小姐??-…)
禹水阳心头一乐,该不会是要她派人去领支票吧?
“是的,昨天我是派木小姐前去见你,是不是我们木小姐有失礼的地方,如果有,我在此跟你说声对不起。”
胤极没想到禹水阳的交际手腕会如此圆滑。
(本小姐很好,我昨天曾经托她转告你,现在支票已经开好了,你随时可以前来请款。)
“她已经将你的意思转达给我,在此先谢谢你,我会派本小姐前去请款的。”禹水阳神情恰然,想到他并没有在请款上为难她,这倒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
胤极却冷笑了下,沉声道:(对不起,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请你亲自来取款。)
“我?!”禹水阳错愕地怔了须臾,随即一团无明人由心而发。“你!”
(话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要不要请款随你。)胤极全然不在意她的怒气,他就是要让她一刻都不得安宁。
不待她的回答,他收了线,嘴角露出促狭的讪笑。
接着他回到公司,立即感觉到公司里出现一股与他出去前不一样的凝重气氛,恍如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惶。
禹水阳的办公室里传出摔东西的声音,办公室外人人自危,不敢靠近禹水阳的办公室。
每个人皆怕走避不及招来无妄之灾。
他拦住擦身而过的莎莎,“出了什么事?”
莎莎耸一耸肩。“不知道,只知道她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开始发脾气。”她还好心地拉着她至一旁,“我劝你当禹小姐发脾气时,最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因为她一发起脾气,就算是天王老于站在她面前,她一样没好脸色。”
他当然知道,当禹水阳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会勃然大怒。
“噢。”胤极装懂点头,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看来他又成功地激怒了她。他发现能激怒她,他心里就会有一股满足感。
他决定接受莎莎的建议能躲多远就离开多远,反正他也要回去准备换装。
熟料“亟音,你进来!”禹水阳站在办公室门口,手叉着腰气唤道。
胤极回眸瞅着禹水阳,禹水阳则挺直着身子指示他到办公室,胤极只好无奈地转身移步前往她的办公室。途中,公司里每个人的眼神中无不透着一丝同情。
胤极像要上断头台似的,颓丧地走到禹水阳面前。“禹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跟我进来!’”
胤极很无奈地从她面前走进办公室,紧接着是禹水阳愤怒地甩上办公室的门。
“我问你,昨天你去见胤极时,那自大狂是怎么说的?”
“噢,你说胤先生啊,很好呀,他人相当客气,还要我问候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