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一句禽兽伤着你了?”
“……”又伤他……
“如果说三爷是禽兽,那么我就是居心不良。”趁他不备,她动作俐落地解开他的外衣,接着要去解他的裤带。
“丹禾!”他赶忙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
“你真以为我醉得乱七八糟?”她突道。
“咦?”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那晚是我故意诱惑你的。”是她无法容忍他心里有她之外的人,是她贪恋他的体温。
只是很快的,等到他迎亲之后,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她,所以现在再偷点缠绵以供日后回忆,应当可以吧?
“诱惑我?”他哑声问。
“你感觉不出来吗?”她垂脸掩饰泛红双颊。
在她恪守礼教的躯壳底下,装着大胆放肆的灵魂,但是被礼教束绑得太久,就算她可以舍去矜持,也依旧难掩羞怯。
尹于棠直瞅着她,想起那晚似乎就是在提起凌烟后,她才突地变了样,不禁惊呼,“难不成……你是在吃凌烟的醋?!”
“哼!”她撇了撇唇。
“傻瓜,我跟她之间怎么可能有暧昧关系?”
“可是,你上醉月楼不就是为了和她一块?”
“大哥和二哥也喜欢有她作伴,你就光说我一个。”
“大爷和二爷我管不着,我就管你!”
瞧她说翻脸就翻脸,他低笑,心里顿时舒爽不少。“我跟凌烟就像兄妹。”
“兄、妹?”她眯起眼。那跟她有什么差别?
“不是那种兄妹,是很真实的兄妹,是……”尹于棠被她的目光刺得开始胡言乱语,“你知道的,就真的把她当妹子,她就像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妹子,所以我跟她是绝对清白的。”
得知她的醋意颇浓,是挺令他开心的,但要是酸到发馊,那可就糟了。
不过,这也证明她对他是真的喜爱,如此一来……他们之间既是两情相悦,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卸除她内心的障碍!
“真遗憾,我从来就不是三爷期待的妹子。”
“那刚好,因为我要的已经不只是妹子了。”说着,他一把将她拽入浴桶,陪他共浴。
“别扯我衣裳!”她羞得粉颊烧烫如霞。
尹于棠扬高浓眉,将她嫣红的娇俏面容尽收眼底。
“你看什么?!”她手忙脚乱的护住胸口。
“真美。”他低喃着,吻上她细致的裸肩。
“……哪有你美?”她在他耳边低声回应,情难自禁地亲吻他的颊,“在我眼里,三爷生得真是好,面目如画,俊俏风流……你,真的要我吗?”
如果说,她是个美人,那么他就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他浓眉斜扬,眼若桃花,笑时眸光知琉璃闪动,小时候,她便总爱看他笑得瞳眸闪亮的模样。
“丹禾,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许诺,吻上她的唇,唇舌恣意地轻勾慢吮。
她轻颤着,纤嫩玉臂下意识环上他的颈项,柔润的身子贴上他的炽烫,似有意若无意地撩拨着他的情欲,听他发出闷哼,她不禁忘情的贴得更紧密。
“那晚,我弄疼你了?”他的大手往下滑,托住她的臀,让她感觉他早已胀痛难消的灼热。
“疼吗?我忘了,我只记得……”她欲言又止,微眯起眼,感觉他烙铁般的灼热抵着她,摩挲着她的柔嫩,教她羞得说不出话。
“嗯?”他使坏笑着,轻咬她的颊。“我教你觉得舒服了?”
丹禾小脸涨红得快要发紫,原本还以为自己逗人的功力是高他一筹的,如今却被他一句话给堵得开不了口,只能被迫噤声。
“等、等等……”半晌,她气喘吁吁地从唇舌纠缠中退开。
不对,她不能再和他发生关系,不该教他更加沉沦,她是想要救他,想要偷一份记忆,但不该假戏真做,不该……
“你不爱我?”他隽亮的瞳眸燃着情欲,亦带着渴求。
“我……我当然爱你,但是你折腾了一天,也该好生歇息,该——”
话未完,在无预警之下,他热沉地埋入她的体内,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让她难遏地逸出娇吟。
他凶悍地律动着,水花随之摆动,喷溅在两人身上,她只能无措地攀住他的肩,放任他在体内兴风作浪。
因为她会贪恋着他,心底那抹爱意再怎么深埋也无法抹灭,她的内心是如此渴望与他合而为一,将他占为己有。
尹于棠则是刻意地,要过她一遍又一遍,希冀可以让她怀下他的孩子。
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能够绑住她,届时,不管横亘在她心底的阻碍是什么,都无法再阻止两人在一起!
第7章(1)
灰蒙的天空降下绵密细雨,天色暗得让人分不清时刻,水滴从屋檐缓缓滑落,敲打在厅外的石阶上,滴滴答答,像首乐章,催眠人进入梦乡。
然而,当滴滴答答的雨声变成有力的脚步声时,尹于棠蓦地张开眼,不一会便听见外头传来交谈声。
他随即起身着衣,一回头,便见身畔的丹禾亦已清醒。
“好像是二哥来了。”他笑着,走到衣柜,找了一套他的衣衫走回床边。
丹禾初醒时,眉眼慵懒,没了平常的精明,像个娇憨的小姑娘,朝他傻气地笑着,教他情难自己地俯身亲吻她的唇,直到门边一阵声响传来,他才将丹禾拥入怀里,不让她的半点春光露在人前。
被微微推开的门外头,传来尹子莲似笑非笑的阴柔嗓音。“于棠,要是醒了就到厅里,我和你二哥还有宋大人想和你聊聊昨儿个的事。”
“……我知道了。”
听见门板轻轻被带上的吱嘎声,尹于棠松了口气,赶紧将手上的衣衫递给她。“丹禾,你的衣裳弄湿了,所以暂时先穿我的,但你待在房里别出去。”
她脑袋逐渐清醒,直睇着他。“不,宋大人和大爷、二爷都来了,我怎能待在房里?”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必定是为了谈那桩凶杀案件。
“可是……”他是无所谓,但她呢?
她还未出阁就和他在一块,甚至还穿他的衣衫,就算两人真是清白,只怕也没人相信。
“你的事比较要紧。”她很坚持。“毕竟知府大人亦正亦邪,不是什么正直善类,要是查出嫁祸你的是个权贵之人,天晓得他的立场会不会偏到对方身上?”
“他不会。”尹于棠很有把握的道。
“昨儿个我听大人提起,你曾揍过他,难道你就不怕他会在这当头报复你?”
“他如果要报复,多得是机会,不需要等到现在。”他的视线始终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半晌,终究忍不住开口,“先把被子拉上,我出去了。”
丹禾一愣,视线往下一探,只见身上的锦被早已滑落,露出她饱满的酥胸,见状,饶是再冷静理智的她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三爷!”她粉颜涨红,马上卷起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能将她逗得脸色大变,实属不易,尹于棠忍不住放声笑开,快步离开寝房,踏过两条弯廊,才刚踏上厅口门槛,便听见里头传来戏谑嘲弄。
“说真的,自本府上任几年来,还是头一回瞧见有人犯了凶杀案,还能够笑得这么开怀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尹于棠勾笑踏进大厅,见到两位兄长和宋元熙,随意打了个招呼,便捡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三人看他一脸春风得意,压根不像才刚从苦牢出来的嫌犯,心里各自有了底,眸底有着无须言明的默契。
“于棠,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你是刚被释放的嫌犯?”宋元熙装模作样地叹气问。
“我知道。”他不甚在意地回着,动手替自己斟了杯早已凉透的茶。
现在的他,就像是踏在云端,走在仙界,整个人精神畅快,再大的难事都不能困住他。
“你会不会太不当一回事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端着凉茶敬他。“多谢大人愿意先让我离开大牢。”
“那是丹禾和他谈条件的,丹禾为了你,就连殓房都走了一趟,只为了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尹少竹一脸凶恶地瞪他,拳头握得格格作响。“而你这个臭小子,说将丹禾当妹子,结果却把她拉上床,是小时候让她陪睡得太习惯,缺了她会让你睡不着?”
尹于棠瞠大眼,总觉得二哥话中有话,好像隐约知道了什么。
“少竹,尹府本就有个习俗,拿妹当媳,这是很自然的。”尹子莲轻咳了几声之后,抢了小弟的凉茶润喉。
“你们——”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人皆不大相同的脸色,随即明白那个设陷的“有心人”必定是他大哥,但是——“你们怎会知道我和丹禾……”
“因为丹禾本想代替你被关,才承认和你有染,算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 尹少竹说时,拳头也很不客气地赏给他。“打小就妹子、妹子地嚷,可瞧瞧你,根本就是心思带邪,竟连妹子也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