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如此的靠近,她的心狂跳,她的思绪也在他的目光下散成了风中的狂絮,她从未如此无助、无法思考过。
“其实我根本无心与你作对……”话一脱口而出。她不由得一怔,她是怎么了?是言不由衷还是她本来就存着这念头,而她一直不自知? 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将她拉近,双臂环住她的娇躯,“我就知道,其实你就如你的名字一样,柔慈、柔慈,温柔慈善。”他在她的耳畔轻语。
“真是这样?”她的本性真是如此吗?连她自己都不禁怀疑。
“真是这样。”
迎视她的疑惑目光,殷垩坦诚的笑了;但却在无意间发现某种奇异的情绪在她的眼中闪动,至于那是怀疑或是后悔,他无法确定。他将她紧搂在怀里,她纤细的娇躯紧贴着他,令他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轻颤。 他再次攫住她的唇,她并未挣扎,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不再紧绷,他感到白热化的兴奋在体内窜动。
她的体内流窜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悚栗,让她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似的,是那么的强而有力的冲击着她。
殷垩惊觉她的狂野,这一次居然激起了潜伏在她内心的野性;他健硕的身体紧贴着她,手指伸进她漆黑如墨的发丝交缠着。纪柔慈的狂野。
刁钻和天真,拿过去他所有的女人全显得黯然失色。
“答应我一件事。”殷垩轻声恳求。
“什么事?”她的心和思绪早已在天旋地转间紊乱。
“无论这一次行动会出什么样的状况,你一定要懂得自卫,千万别逞强,我不要你受到一丝伤害。”殷垩真诚的说。 她怔愕地仰起头望着他,他眼底除了有她从未看过的真诚和温柔,还有着一丝痛苦。他真的在乎她?
“放心,我没那么简单就倒下去。”纪柔慈笑谑。
他微微拉开她,凝重的眼神紧锁着她。“我不是在开玩笑!答应我。”
纪柔慈心头一惊,他的神情不似说假,他是真的关心她。“我答应你。”
“这样我就放心了。”殷垩一卸下心头的重担,深深吸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她。“你还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也未免太得寸进尺。”纪柔慈娇嗄地看着他。
“你必学会尼泊尔女人的一切礼仪。”殷垩温柔地下令。 “什么?”纪柔慈警戒地从他的怀中抽离。
“要我学会尼泊尔女人的礼仪?你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我穿上‘蛹’?”
殷垩邪邪的笑了笑,眼光在她的身上上下逡巡。“其实你穿尼泊尔女人的‘蛹’还真是漂亮。
纪柔慈低头瞄着身上的“蛹”。她一心只顾着和殷垩对峙,竟忘了自己身一还穿着这玩意儿,她傻怀地一笑。“你不提我真忘了,其实穿着这套‘蛹’并没有什么束缚感。好吧,我答应你。”
“这样才像是我殷垩的妻子。”殷垩不忘调侃地纵声大笑。
“妻子?那是假的!干嘛笑得这么高兴。”纪柔慈转眼间忘了一刻钟前的停火协定,又语带讥讽的回敬殷垩。 殷垩俯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语:“你好像不满意做我的假夫人,那让我们做真夫妻如何?”
他的轻挑震撼了她,她惊慌的挣脱他的怀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连忙跳开。“别、别闹,你明知道……我是说着玩的。”
殷垩见纪柔慈一脸惊惶,忍不住哈哈大笑。
“瞧你紧张成这样,你害怕?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这个位置、这个头衔。”
“我不希罕,谁要就给谁。”她那张不饶人的嘴,似乎永远都不知紧闭。
“想要?还得看我肯不肯。”殷垩轻蔑地嗤之以鼻。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头衔,瞧你拽得二五八万的。”纪柔慈不屑地别开头。 殷垩很想冲口而出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心,但却很快地按捺住,他冷冷的一笑。“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头衔,但是娶妻攸关我一生的幸福,总不能随便捡一个女人滥等充数吧。”
纪柔慈愤怒地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拐弯抹角指我是滥竿!既然我只是一个滥竿,请你另请高明。”。她恼火地转身。
殷垩微怔,可为了男人的自尊,他不愿再次低头。“不跟你这不可理喻的女人争辩了,无聊。”说完,他忿忿地转身离开房间。
离开令他不知所措的纪柔慈,他无奈地轻叹一声,自己的口不择言又得罪了她;看来他们之间要和平相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
宣布停火的宣言还没降温,两人的战争又再次被掀起,殷垩忿忿地不再走进纪柔慈的房间,将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
他实在想不透,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
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纪柔慈的人影,据伊雅回报,她交代了今天她要在房间里待一整天,吃的全由伊雅送上楼。
殷垩起先还乐得耳朵可落个清静,至少说话时不用争锋相对。
他通知猎人亲自送邀请函结布汶,并邀请其他尼泊尔的政要和富商明天前来家中一聚。又吩咐厨房准备宴会所需的一切用品和食物,要求做到尽善尽美,不能有一丝的瑕疵。 提及瑕疵,最令他担心的是纪柔慈这顽劣。
执拗的女孩,他期盼明天她不要出错。
一整天在无声息中悄然过去,纪柔慈始终没跨出房门一步,这异常的情况令殷垩忐忑不安;没有与她斗嘴,他好似少了什么似的,今他倍感无趣。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无法将她的影子从脑海里去除,她的刁顽笑靥占据了他白天每一个思绪,甚至晚上的梦。
见伊雅手捧着晚饭从他身边经过,他连忙叫住她:“伊雅。”
伊雅听话地停住脚步,抬头迎视着他。“先生。”
殷垩来到她的面前,瞄了眼她手中的饭菜。
“这是要送给夫人的吗?”
“是的。”伊雅不敢欺骗他。 “交给我,我送上去。”
“这……”伊雅面有难色地望着他。
殷垩不等她说完,硬是从她的手上夺下托盘,径自走上二楼。
来到房门口,他用脚踹开房门。“吃饭喽!”
纪柔慈先是吓了一跳,转身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在听到殷垩的声音时阴郁着脸,双手抱胸地瞪着走进来的殷垩。“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殷垩甚觉好笑。“啃,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火气还没消啊!”
纪柔慈听出他的揶揄,连忙跑到他的面前。
“你是来跟我陪不是的?”
殷垩敛起脸上的笑容,斜睨她一眼。“我是怕你饿得哇哇叫,所以送吃的上来,真不知道你这女孩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一天到晚就想逼我跟你道歉。” “认错又不会让你少块肉。”纪柔慈嗤哼一声别过头。
“既然你说认错不会少块肉,那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认错?”殷垩讥讽。
纪柔慈跺脚娇喧:“我又没错,要我认什么错!”
他不想继续与她争辩。“吃饭了,等你吃饱才有力气继续跟我吵。”
纪柔慈气呼呼地嗤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的食物。“我没胃口。尼泊尔人只吃这些东西吗?”
“这些都是当地的主食,爱吃不吃随你。”殷垩冷然道。
纪柔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猛然站起来。
“我不吃。” 殷垩怒不可遏地趋近她面前,举起手愤怒得想要打她,纪柔慈没有畏缩,张着图大的眼直视着他。
“该死!”殷垩垂下手,离开她的视线。她为什么要顽固地挑衅他?每一次都逗得他想动手打她。
他偷觑着她,只见她静默不语地站直身子,下颚坚决地抬起,这个样子令他想起在风筝会场上抓住她的那一刹那。
他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知道自己绝对无法让她温驯,更不可能改变她与生俱来的孤傲,再说他欣赏的不就是她的执拗与顽强吗?
他正视着她,语气和缓地道:“你就勉为其难的吃一点,晚一点我会吩咐厨房为你弄其他的东西。”
她依旧动也不动,对他的话一概置若罔闻。 突如其来的愤怒一拥而上,他抓住她的肩膀猛晃着她的身子,嘶声狂吼:“别再挑衅我的耐心和怒气——”
她抬起头气恼地看着他。“说话会惹恼你,不说话也惹恼你,你也未免太难伺候了吧!”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冷嘲热讽,依她的固执脾气,她这辈子或许不会说出一句令人喜悦的话;但是这种态度她可以用来对付其他男人,对他就是不行!
殷垩忿然地强行将她拉进怀里。
铬愕的纪柔慈顿时全身僵直,等她回过神时马上挣扎得像母狮似的,在他的怀中又捶又抓地叫嚷:“放开我!”
“休想。”殷垩眼露凶光地吻住那张喜欢损人的嘴。 纪柔慈气坏了,要吻她也不经过她的同意,这一回她绝不让他轻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