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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款冬的脸瞬间爆红!为什么他每次谈到这些情色话题都能面不改色?

  他是看过亲过碰过,而他们之间亲吻与爱抚的尺度也的确是越来越宽了没错,但是他们从没有过一起在浴室,也没有真正的……她才没有告诉他那个外籍渔工真的是印尼人!

  她承认,那场赌注她的确是押错了国籍,但她并没有主动跟站在后头,因为介意鱼腥味而没有过来的阳陵泉提!

  她没提,他也没问,总之,这阵子虽然偶尔在这里过夜,但她仍然是睡客房,而她很安于这样的关系。

  「那我先出去了!」小红帽又要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洗发精。」一只大掌突然横在想开溜的池款冬眼前。

  不知为何气弱的池款冬递了洗发精给他的时候,浴巾便被一把抽走。

  「帮我洗背。」

  「……」愣愣地看着那瓶被塞进手里的沐浴乳,为什么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擦在他背上的力道像在报复似地用力,却没有像腿间的欲望般,胀热疼痛地令他难受。

  「款款。」他唤她的嗓音分外低沉。

  「嗯?」正在默背正气歌收敛心神的池款冬随便轻应了声。

  「多碰我一点。」转过身,措手不及地拉起她尚残存着沐浴乳的手,抚上热烫的胸膛,然后缓缓下移至因她而烧灼的欲望。

  手上触摸到的坚挺令池款冬羞红了脸,却无力抗拒,只好纵容他在掌心色情的逗留。

  他开始吻她,从发心、额际、脸颊、耳朵,落至唇上,轻柔的吻随着渐渐浓重的喘息益发粗暴。

  大掌揉捏起她胸前饱满柔腻的鼓起,俯身掬起一朵诱惑他的嫣红送进嘴里,辗转吸吮。

  他的款款好乖,现在居然懂得微微弓身迎合他唇舌的逗弄,令他的身体掀起一阵细微颤栗。她在他腿间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抚弄,竟然比之前有过的任何一次经验都令他感到愉悦且难以招架。

  在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的全身瘫软之后,被他抱进宽敞的按摩浴缸,偎在他怀里,拥着他的心跳,倦极地趴在他肩头。

  「如果,你肯拿疼我的力气多爱你自己一点,那我就会好放心好放心的……你懂我对你的心疼吗……陵泉……我好爱你……」呓语似地,说完便沉沉睡去。

  以指梳理着她发的动作忽而停下,吻在她发上的唇却迟迟无法说出相同的回应。

  回台北的时间迫在眉睫,他该拿他的款款怎么办?该拿自己这份无法割舍的心意怎么办?

  阳鑫果然如他所愿地铤而走险伪造了东急百货的股权让渡书,他耐心张了两个月的网就要收成。

  阔别两个月的失眠,今晚又静静地躺回他身边。

  夜,未眠,爱也难眠。

  ★★★

  「咦?你昨晚又失眠了吗?」池款冬睁开惺忪的眼,问窗边那道坐在电脑前忙碌的英挺人影。

  他很久没有比她早起了。好吃好睡很久,最近甚至能够不针灸了呀!怎么会又突然复发?昨天把到的脉象明明还很好的……

  阳陵泉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望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池款冬躺在床上,想伸手触碰他的掌心被他一把包覆,牢牢握在手里。

  第8章(2)

  「款款。」

  「嗯?」是她多心吗?为什么觉得他的神情好凝重?

  「你家人知道你和我在交往吗?」

  「啊?」从来没想过他会问这个。「最近每天那么晚回家,又常住你这儿,我想我爸妈应该都知道我在谈恋爱,只是不知道对象是你吧。我猜啦。」毕竟他还是个车祸昏迷的身分,她也不好跟爸妈说明……

  「他们都没有主动问过你什么吗?」他并不知道她家究竟是开明还是传统。

  「没有耶!他们可能觉得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对我很放心,不会太干涉,你看,就连我不读中医我爸也随我。」

  也是。

  「等台北的事情忙完,我再跟你一起回家见见他们吧。」伸手轻触她脸颊的力道温柔得不可思议。

  「啊?」池款冬忽而坐起身子,静静地瞅着他。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她以为,他的个性好谨慎的,或许会等他们稳定交往几年之后再谈这些,其实,对于他们之间的未来,她从没有好好地、认真地想过。

  他们之间有道她不想看见的鸿沟。

  「等东急的事情告一段落……」出口的话音突然顿住,仍是问出了那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句。「款款,嫁给我,跟我回台北好不好?」

  池款冬微微怔住。

  「你要回台北了吗?什么时候?」她用问句回答他的问句,不难猜测他话语背后真正的涵义。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终于来了。

  他要走了,他在花莲的假期终于要宣告结束,而他即将离开的是她打算要度过的人生。

  她不会离开花莲,勉强自己去适应台北的灯红酒绿,正如同他不会在花莲当个山野樵夫一样。

  她爱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嫁他?嫁入豪门当个行为得体举止合宜的企业家夫人?陪他出席上流社会的场合,学会在镁光灯前款款微笑?

  她知道她办不到。就算她勉强自己为了爱情去适应,但她终有一天仍会在那样不喜爱的环境里凋零。

  她会开始怨怼他,会开始埋怨他为她带来的人生,也会开始与他争吵,最后连他们之间的爱情都消耗殆尽。

  嫁吗?怎么嫁?她连在台北支援的那几个月都无法适应,怎么能逼自己在那里度过余生?

  她是彻底的出尘,但他却是绝对的入世。

  牵着所爱之人的手纵有力量,忤逆自己天性的障碍却太难跨越;她天真,却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她爱了,却深知他们极难相守。

  明明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想。这些日子她不问,他也不提,共识被破坏了,就代表现状即将改变,无奈地就要改变。

  阳陵泉凝睇她,唇边缓缓牵起一丝苦笑。她总是豁达聪颖,心思却近乎透明,他没有傻到看不出她眼中的迟疑。

  她不会跟他走的,这片山水才有她想过的生活,有她深深的眷恋。她一向都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方向与去处在哪里。

  明明知道,却还是问了,她的闪避只更证明了他难得的情难自持。

  「我今晚就得走了。」凝望着牵动他太多心绪的眼,开口缓缓说道。就连多一晚的停留都难以争取,在临时董事会召开之前,他有太多事情得做。

  「那,我去收我的东西喔。」没有办法回应他的要求,也没立场做出任何挽留。想起在台北等待他的是一场战役,竟是一场战役……如此念头令她心疼也鼻酸。

  既讨厌也不想参与他的世界,能跟他一道走吗?能叫他不要走吗?他心在高处,哪能跟她留在同一片穷乡僻壤?

  收拾了放在这里的衣物与生活用品,随着他起舞飞扬的心能一道收拾吗?他下次再来花莲会是什么时候?又会是因为另一场斗争与另一场车祸吗?为什么眼眶突然好痛?

  她想下床的动作被他的拥抱制止。

  「款款。」

  他唤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哭了,但他却笑了。

  「哭成这样为什么不嫁我?」伸手抹去她的泪。

  「你管我……」哽咽的抗议一点魄力也没有。她哭他们本质上的不同、环境上的不同,哭她对他有太多的牵挂,哭她面对的不只是分离。

  只有爱是不够的。

  「款款。」轻抚着令他爱恋不已的软滑秀发,柔声唤她。

  「嗯?」埋在他肩窝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抬头,在接触他眸光的第一秒便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她掩住他的唇,出声制止——

  「我不要听。」饱含泪水的美眸充满浓浓的任性。

  「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拿开她的手,她突如其来的幼稚举动总惹得他发笑。

  「不要叫我等你回来,我不等你,我不要等你,不准叫我等你。」语意坚定地又重复了一次。

  「为什么?」他淡淡地扬高了一道眉,又浅浅地笑了。她总是令他惊奇,而他喜欢她给他的任何逗点、句点,或是惊叹号。

  她忽而偎进他怀里,从他胸膛中扬出的音调闷闷的,有些撒娇任性,也有些慵懒。

  「陵泉,等不等你是我的决定、我自己的人生,我永远都会守在这片山水,不是因为你的要求,而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你随时回来,我都在这里。花莲是我的故乡,是我的家,就算你再也不到花莲来,我依然会在这里。」抬起总是令他好眷恋的眸,抚过他眉眼,轻声叹了口气。

  「陵泉,你知道吗?没有实现的诺言就会变成谎言……如果你还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儿,就不要急着去负担我的人生……对自己好一点,我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不要把我或是任何人的需求放在你自己的前头,好吗?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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