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不禁摇头轻叹。当初是想领养一个孩子与绝垣做伴,没想到在绝垣眼里、心里,飞鸢简直可以说是他的珍宝,他确实尽到了“哥哥”的职责。
段然拨了通电话回家给佳美。“佳美,飞鸢现在怎么样?”
(好点了,只是手脚还有点冰冷,现在大伙儿正在帮她温暖手脚。如果公司里忙,就不必回来了,我想飞鸢应该没事;还有,千万别让绝垣知道,不然又会掀起一场大乱。)佳美在另一边交代着段飞鸢的病况。
段然忍不住为难的苦笑,“来不及了,如果医生还在家里,就快请他离开,不然……”
佳美一听段然说段绝垣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不待段然说完话,便急急挂上电话。
佳美的倏然收线,令段然苦涩一笑,只好挂上电话。他相信佳美一定开始紧张得进入紧急备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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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绝垣乍听段飞鸢病倒,毫不思索地开车冲回家。
段家占地辽阔,除了一栋双层别墅之外,外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和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游泳池。
所有的一切都是段绝垣一手设计的,因为段飞鸢喜欢做风筝和放风筝,为了给段飞鸢极大的空间,段绝垣坚持将这块原本要投资做高尔夫球场的空地改作住家。
仆人阿福神色慌张地冲进屋里,“夫人,少爷回来了。”
一听到段绝垣回来,佳美心头一震,焦急地问:“到哪儿了?”
“据门口的回报,刚进门。”阿福据实回报。
“怎么这么快?幸亏让医生先回去,不然可真的……”佳美才稍稍喘口气,立即听到一阵鞋底踩在地板上所发出的沉重声音,令佳美又是浑身一阵紧绷;她望着门口,只见段绝垣冷着一张俊显缓缓地走进大厅。
佳美立即走到他面前,刻意做出惊讶的样子。
“绝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累,所以提早回来休息。”段绝垣也知道佳美的佯装;他假装若无其事地亲吻着佳美的脸庞。
“噢,既然有点累,你就上楼休息吧!”佳美和蔼地望着段绝垣。
段绝垣瞅着佳美,“飞鸢现在怎样了?”
佳美望着高夭的段绝垣时必须仰起头。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段组垣此刻会回家,都是为了段飞鸢。
“她现在好多了,你别担心,医生来看过了。”
“我上去看看她。” 段绝垣迅即撇下佳美,径自上楼。
佳美望着儿子的背影,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懊恼?有时他对飞鸢的呵护就像大哥哥对妹妹般,有时又让她感觉飞鸢好似绝垣最喜欢的玩具,不容许任何人去触碰。
段绝垣走到飞鸢房门前,房门是虚掩的,他不客气地砰的一声推开房门,他的出现顿时惊吓了正在帮段飞鸢温暖手脚的仆人。
“少爷……”每个人都胆战心惊地望着性子绝冷的段绝垣。
段绝垣来到段飞鸢床前,直挺着腰杆,手插进裤袋里,注视着脸色略微苍白的娇颜,心头不禁一紧。尽管段飞鸢的脸色略微泛白,仍然不损她一丝飘然出尘的气质,犹如出水芙蓉般的雪白肌肤、秀气的眉、高挺的鼻子,再配上一张倔强的小嘴。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突地紧蹙眉瞪着仆人,“飞鸢的额头还是冷的!”
“这……”仆人被他的冷冽吓得不停地发抖。
“去叫那混蛋医生过来!”段绝垣厉声狮吼。
“是、是……”仆人吓得连忙夺门而出,冲到楼下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佳美,吓得拿不定主意。“夫人,少爷要我们去请医生……”
“是不是飞鸢又怎么了?”佳美不禁紧张起来。
“少爷摸了一下小姐的额头,随后便铁青着一张脸要我们请医生来。”仆人急急地说完。
“这下子该怎么办?”佳美紧张得喃喃自语。
随后即听到段绝垣站在楼梯口往下吼:“叫那个混蛋医生了没有?”
佳美听出段绝垣声音中的愤怒;无可奈何地吩咐仆人:“阿福,快打电话给陈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他来一趟。”
阿福无奈地说:“好吧,只好试试看陈医生要不要来了。”
陈医生一听段绝垣在家,吓得连声回绝,阿福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答复段绝垣。
“夫人,陈医生说他……没空。” 阿福愁着一张脸望着佳美。
佳美无奈地叹口气,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一个人见人怕的儿子来。“上一回为了飞鸢病倒,绝垣一副要人家偿命的样子,今天换作我……我也不敢来。”
“到底来了没?”又是一声从天而降的怒吼。
阿福惊慌地看着佳美,“夫人……”
佳美无奈地深吸口气。“我自己上去跟他说。”
随即踏着沉重的步伐拾阶而上,每走一步,心里就不断地琢磨着要如何婉转地劝儿子。
段绝垣看到妈咪走上来,开口问:“医生来不来?”佳美面带微笑地望着段绝垣。“陈医生说会晚一点,现在医院里还有其他的病患,他要我们先喂飞鸢吃药,等一下再视情况而定。”
段绝垣话也不回地断然转身走进段飞鸢的房间,来到段飞鸢床前,恼羞成怒地说:“你还真会挑时间生病。” 天啊!哪有人这么说话的,生病还挑时间!
哈!偏偏段飞鸢好似就吃他这一套,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段绝垣看着那张翕合嗫嚅的小嘴,狂声大笑,“原来你是欠我骂。”
段飞鸢在昏沉的世界里仿佛听到~道讥讽的笑声,她不必睁开眼睛也能猜得出来那是谁。
“飞鸢,你醒了?”佳美温柔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段飞鸢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前只见一片模糊的影像。她努力地调整焦距,想看清楚面前的佳美。
“妈……” 不经意瞥见在另一边那张狂傲的俊颜,她随即又闭上眼睛。
“喂!你有没有良心?睁开眼睛只叫妈咪,我也在旁边耶!”他的声音像一道雷,迅速劈进她的大脑。
段飞鸢置若罔闻地紧闭着眼睛,相应不理。
他却面带邪邪的笑来到她床边,伸出双手袭击她紧闭的眼睑,硬是以手指撑开她的眼睛,“看到我却不叫我?”
段飞鸢无奈地睁开双眼,“绝垣哥哥。”
“叫哥哥,不准叫绝垣!”他厉声下令。
佳美立即来到段绝垣身边,拉着他的手提醒他:“不要这样,你忘记飞鸢生病了吗?”
段绝垣浅笑着放手,“今天因为你生病,所以我饶了你,不过限你在三秒钟内睁开眼睛,否则……”
他诡谲的警告着段飞鸢。
段飞鸢无奈地吐了口气,不等他读秒,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生病,不要闹。”
“对嘛,你看着我,这样我才可以知道你没被死神带走。”段绝垣冷冷地讽笑。
他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关心她,却始终摆出一副冷傲的样子。
段飞鸢真想再闭上眼睛,不想成了他戏弄的对象,她无助且无力的以眼神哀求着他,“让我休息。”
段绝垣似乎有点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想休息可以,等你吃点东西、吃了药后,我就让你休息。”
难得他肯放过她,段飞鸢感激地看着他。“好,我吃东西、吃药。”
段绝垣却紧拧着眉停顿了下,仿佛在默数什么,随即怒瞪着段飞鸢,“为什么每一次我说了一大堆,你却都回不超过十个字?”
段飞鸢为难地苦涩一笑,“都被你说完了。”
段绝垣又在心里默数,随即气恼地责骂:“气死人了,还是不超过十个字!”
在一旁的佳美看了不由得觉得好笑,或许这就是飞鸢在他面前的生存之道吧!经由绝垣这么一嘀咕,她也注意到了,倔强的绝垣似乎在和飞鸢玩一种游戏,绝垣的倔强不服输在逼飞鸢臣服,而飞鸢似乎不理会他的跋扈,坚持不多说话。
“绝垣,你就行行好,别再闹飞鸢了,让她多休息。”佳美在一旁劝着段绝垣。
段绝垣看了看段飞鸢,摆出兄长关心妹妹的样子,“好吧,我会让仆人煮些东西上来,你吃完就一定要吃药!”
段飞鸢无力地点头。
“不准点头或摇头,说话!”段绝垣忿然咆哮。
段飞鸢无奈又吃力地吐出:“好。”
“这还差不多。”段绝垣得意地转身走出段飞鸢的房间。
佳美看着段绝垣离开房间,连忙坐到段飞鸢的身边,握住她无力的小手,“还很不舒服吗?”
段飞鸢晕眩地瞅着慈祥的妈咪,她能说只要有绝垣在身边还能舒服吗?
她无助地吞下想说的话,吃力地摇头。“没……有……”
佳美疼爱地摸着她略冷的粉颊,“我吩咐厨房准备粥,等一下吃点粥就吃药,然后安心地休息。”
段飞鸢感激地点点头。
她真想不透,为什么善心的爹地和妈咪会有一个跋扈不讲理的儿子?段飞鸢感激他们收养了她,并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和无微不至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