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对热爱艺术的聂烈云来说颇为怪异,打从聂寒将寒云艺舍交给聂烈云管理以来,聂烈云从来没有翘班过。
姿妤故意放轻脚步,想给聂烈云一个惊喜,当他走至聂烈云的身边时故意大声吓他:“嗨!儿子,你今天怎幺没去艺舍?”
聂烈云回眸看着母亲,脸上泛着似有若无的苦笑。“妈,你们回来了,这一趟好玩吗?”
姿好瞥见聂烈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免心生疑问。“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聂烈云苦涩地笑一笑,“没事。”
“是吗?儿子,遇上了什幺棘手的事?”连聂寒都感觉到儿子的怪异。
“真的没有。”聂烈云依然三缄其口。
“那今年的秋展,你决定展览准的作品?”
聂寒坐在聂烈云对面的椅子上,一派悠闲地跷着腿。
姿妤也十分关心今年的秋展,在聂寒的身边坐下来。“对,今年你决定用谁的作品?快说,我和你爸爸打赌,今天就要分出胜负见真章。”
两人相视而笑,感情之深非外人能了解。
聂烈云看着自己的父母亲,突地想起夏雨荷和他,为什幺他们不能和爸妈一样呢?他不禁轻叹一声。
聂烈云莫名其妙的一声叹息,令聂寒和姿妤颇为讶异。烈云的个性他们最清楚,若不是遇到真正令他心烦的事,他是不会轻易叹气的。
“烈云,你最近到底遇到什幺不如意的事?”姿妤试探的问,企图窥探出端倪。
“没什幺。”聂烈云依然坚决不吐实。
面对儿子的拗脾气,姿妤也不再追问,以眼神示意聂寒。
聂寒故意清咳—声,“你还没告诉我们今年到底是推出谁的作品?”他故意将话题一转。
“是夏雨荷的作品。”聂烈云淡然的说,但是一提及夏雨荷的名字,他的眼神随即变得温柔无比。
慧黠的姿妤没放过他一闪而逝的温柔,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夏雨荷?在艺坛上没听说过有这幺一个人。”聂寒不禁疑惑。
姿妤却小心地抿着嘴窃笑,“现在新人辈出,你哪能记住这幺多人呢?不如明天我们去一趟艺舍,不就清楚了。”她随即又对聂烈云说:“相信艺舍里,应该有夏雨荷的作品吧?”
“有,都在艺舍里,他们现在正忙着整理。”聂烈云神情怅然地说。
“好!寒,不如明天我们就先睹为快,不过……今年的打赌不分轩轾,明年再较高低。”
聂寒深情地望着娇妻,“没问题.明年我们再继续。”
仿佛再也无法忍受父母亲之间的甜蜜,聂烈云神情黯然地悄悄离开。
姿妤面带诡谲的娇笑,用手肘轻撞聂寒,“我现在还可以跟你打个赌。”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打什幺赌?”聂寒一脸茫然地问。
“看我们儿子一脸颓丧,肯定是和那个叫夏雨荷的人有关!”姿妤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
“你怎幺知道?”聂寒半信半疑地问。
“信?还是不信?你到底敢不敢赌?”姿妤索性撒起娇。
“好!赌!如果真是这样,就算输了我也甘愿……”聂寒轻捏着姿妤的下巴,戏谑地道。
姿妤眼睛一转,心里有数地娇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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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寒和姿妤—早就兴匆匆地来到寒云艺舍,他们一走进聂烈云的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特地裱褙的一幅荷花图。
聂寒和姿妤故意看清落款处的名字——夏雨荷。
他们俩不禁诡谲地相视而笑,相信姿妤的揣测应该没错!
这时,姿妤唤聂烈云的助理进来办公室。
“王小姐,这位夏雨荷小姐是怎幺发掘的?”
“其实当时是由一位夏小姐拿她的画找聂先生,请聂先生评估的。”助理实话实说。
“那这位夏雨荷小姐是否有亲自来过公司?”姿妤再进一步追问。
“没有。”
这下子可急坏了姿妤,“你仔细想一想,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聂夫人。”王小姐给姿妤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你真的没记错?”姿妤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
“我真的没记错,不过这段期间,聂先生曾经带一位气质相当高雅的小姐来公司,他们之间看起来相当亲密,而且以聂先生对她的呵护程度来看,不难察觉聂先生对她的重视。”助理将那天聂烈云带夏雨荷来公司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烈云没介绍那位小姐是谁吗?”这消息又燃起了姿妤的希望。
“没有。”
“我知道了。对了,通常展览的画者都要留下资料,我们是否有夏雨荷的资料?”姿妤再追问。
“有,等一下我去找给你。”助理很快的回答。
“麻烦你了。”姿妤面带笑容地说。
“姿妤,如果照王小姐所说,万一烈云带来的女孩并不是夏雨荷的话……”聂寒知道姿妤的用意,但是他又担心姿妤太过武断。
“寒,你仔细的分析一下,如果这个叫夏雨荷的女孩不是烈云心中所爱,他会将这画挂在他的办公室吗?再说今年推出夏雨荷的秋展,烈云应该会全力以赴,哪有可能躲在家里哀声叹气?还有,依你看,这幅荷花图的画者会是位什幺样的女孩?”
聂寒仔细审视墙上的荷花图,意味深长地道:“依我的猜测,这个叫夏雨荷的女孩应该是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孩。”
“这不就对了!刚才王小姐说,烈云曾经带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孩来过艺舍,而且对那位女孩呵护有加……寒,你想一想,我们烈云什幺时候对女孩‘呵护有加’过?”姿妤胸有成竹地说。
“啊!还是你说的对,女人的心思就是这幺细,在下不得不佩服。”聂云的脸上全是了然的笑。
“你呀!还真是会耍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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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妤拿到夏雨荷的地址,就和聂寒商量好由她来见夏雨荷,聂寒在艺舍等她的消息。
她照着手上的地址来到夏雨荷的家门口,她没想到在热闹的台北,竟然还有这一处看来如此幽静的地方。
姿妤在门前按了许久的电铃,才听到—阵慌乱的脚步声,“来喽!”
夏文靖拉开门, 讶异地瞅着陌生的姿妤,“请问你找谁?”
“请问夏雨荷小姐在不在?”姿妤温柔的问着。
“你要找我姑姑?她是在家,但是我不知道她要不要见你。”夏文靖小心地说。
“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知一下夏小姐呢?”姿妤没有一丝的愠色,依然和气的说。
夏文靖感到讶异,打量的眼神不时在姿妤身上梭巡,“还没请教你是……”
“我先生姓聂,聂烈云是我儿子。”
“你是聂烈云的妈妈!?”
夏文靖剎那间怔住!
“是的。”
“姑姑!”夏文靖像火烧屁股般冲了进去,留下不知所措的姿妤站在门口。
姿妤只好擅自推门走进去,才一踏进屋里,她立即被眼前的恬静深深吸引住,仿佛走进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仙境。
走在走廊上,还能闻到扑鼻而来的熏衣草清香,当她回过神时,眼前来了一位气质清新脱俗的女孩。
夏雨荷缓步走到姿妤面前,脸上挂着娇美的浅笑,“你好,聂夫人,我就是夏雨荷。”
自认向来气质出众的姿妤都不禁被她的气质折服。
“你好,夏小姐。”
“请别客气,叫我雨荷即可。”夏雨荷轻声低语。
“好,雨荷。”姿妤也不再拘谨。
夏雨荷领着姿妤走进客厅,姿妤望着那片荷花池,赞叹地道:“真的好美。”
夏雨荷笑而不语。
此时夏文靖手捧着熏衣草茶出来,“聂伯母,请用。”随即站在夏雨荷的身边。
姿妤看了看夏文靖,“这位是……”
“她是我的侄女,夏文靖。”夏雨荷温柔地介绍。
“你叫文静?”想起适才的情形,姿妤忍不住莞尔一笑。
“她就是这样,改不了那毛躁的个性。”夏雨荷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夏文靖立即羞怯地匆匆跑掉。
“雨荷,我能不能和你谈烈云的事?”姿妤开门见山的问。
“烈云?他最近好吗?”想起聂烈云,夏雨荷的眼底有份忧愁。
“他最近很不好!也不去艺舍,整天将自己关在家里,甚至不说一句话。”姿妤坦白地说出聂烈云的近况。
“他为什幺要这样折磨自己呢?”夏雨荷双眉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抑郁。
“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姿妤神情不安地问。
“其实我和烈云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我心中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夏雨荷神情变得十分挹郁。
“心结?什幺样的心结,可否说来听听?”姿妤急于想知道聂烈云为何会变成如此。
“先说我吧!我的年纪足足大了烈云六岁……”夏雨荷羞赧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