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靖——”聂烈云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大声斥喝。
“怎幺?让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没想到如此卑劣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夏文靖蔑视的眼神不屑地瞪他一眼。
聂烈云简直快气炸,再也忍无可忍,他怒不可遏地狂吼:“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真心爱雨荷的,至于这次的画展,我早已经决定了名单,我绝不会以卑劣的手段骗取雨荷的画!”
“你是真心爱着姑姑?”夏文靖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直视着聂烈云。
莫非他真爱上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女人?
“我曾对雨荷说过,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深情疼爱她一辈子。”聂烈云眼中的狂傲敛去,眼底流露出专注且深情的眸光,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夏文靖错愕地倒退一步,他是真的爱上了姑姑!
聂烈云伸山手紧扶住她的肩膀,“你能不能告诉我,雨荷到底受过什幺样的刺激?”他神情激动的逼问。
“烈云……不要再逼文靖了。”夏雨荷清脆的声音,突兀地插入。
聂烈云和夏文靖都错愕的回头看着夏雨荷。
聂烈云焦急地冲向夏雨荷,“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幺又起来了。”
夏文靖亲眼看见聂烈云对姑姑的温柔,是如此的真挚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莫非她真的冤枉了他?
“你的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我怎幺可能会听不见。”夏雨荷温柔地娇美一笑,看见一旁的夏文靖,脸上倏然升起一股歉意,“文靖,我……”
当初她一心要撮合文靖和烈云,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演变成自己与烈云成了恋人,深爱着彼此。
夏文靖睁大了眼睛,“姑姑!”听姑姑的口气,她知道姑姑也喜欢烈云,否则姑姑绝不会低头。
“姑姑对不起你。”夏雨荷歉疚的低下头。
聂烈云立刻冲到夏雨荷身边,搂住夏雨荷的肩膀,好似想保护她。“雨荷……”
他们彼此间的深情看在夏文靖的眼底,令她无话可说更是感动莫名。“姑姑,这不能怪你,就如聂烈云所说,他爱谁,任谁也干涉不了。”
夏雨荷的脸上终于绽出了笑,“谢谢你。”
夏文靖无奈地慨叹一声:“姑姑,这是你的缘分,为什幺要谢我?”
一切终于拨云见日,聂烈云笑逐颜开地亲密地搂着夏雨荷,“雨荷说的对,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雨荷根本不可能会相识。”
夏文靖苦涩地一笑,“说的也对。”随后,她面带贼笑直视聂烈云,“不过你千万别指望我会叫你一声‘姑父’。”
聂烈云立即爽朗大笑,“放心,这只是个称呼,有没有都无所谓。”
夏雨荷羞红着脸低着头,紧偎在聂烈云的怀里。
“既然没事,我要先回去了。”夏文靖非常知趣。她趋向前一步,故意露出俏皮的笑对聂烈云说:“你说今天会留下来陪姑姑的……”
“会的,我一向说到做到。”聂烈云的语气中隐藏着暗喻。
夏文靖听出聂烈云的言下之意,心领意会地点头,又看向夏雨荷,紧握着她的手。“姑姑,之前你曾经—直夸赞烈云是个好人,既然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就要好好把握,不要让之前的阴影蒙蔽了你的心。”
夏雨荷听出夏文靖的弦外之音,幽幽地轻叹一声,“我懂。”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免得有人会责怪我不识相,拜拜喽!”说完,她迅速地转身走向大门,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姑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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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文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夏雨荷愧疚地轻叹一声:“明知道文靖喜欢你,我却偏偏……”
“雨荷,我说过任何人都无权掌控我的感情,我爱上谁,任何人都无权干涉。”聂烈云以坚定的语气说。
夏雨荷偏着头看着态度强硬的聂烈云,“你真的好象一块臭石头。”
“我这颗臭石头偏偏就爱上你这朵荷花。”聂烈云得意洋洋地漾着笑容。
夏雨荷脸上一阵黯然,“我刚才一定吓坏你了……如果你害怕,现在可以离开我,我绝不会怪你。”
聂烈云张开双臂紧拥住夏雨荷,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不,雨荷,这吓不倒我,我说过绝不会离开你。”
“烈云……”夏雨荷忍不住哽咽,双手紧抱住他的腰,贴近他的胸膛。
“不过,你有说出—切的勇气吗?”聂烈云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忧。
夏雨荷深深地吸口气,“我相信有你在身边,应该说得出来。”
“我会静心的听你说完,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万—承受不了,你就控制情绪设法停下来,绝不勉强的撑下去,好吗?”聂烈云举起双手轻捧她的脸颊,真挚的深情眼眸紧紧地锁住地。
夏雨荷点点头,“这件事在我心里是一场恶梦,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敞开心胸,试着说出来。”
聂烈云不发一语,眼底流露出关切,给予夏雨荷绝对支持。
“烈云,你是否有发现,我从没踏出过这间屋子的大门?”夏雨荷小心翼翼地问着聂烈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聂烈云这时才想起,是啊!雨荷似乎—直没出过这扇大门。
“因为我不敢走出这扇门。”
“不敢走出这扇大门!?”这句话震撼了聂烈云,“为什幺?”
“俊辰还没有成名前,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年轻人,当时我就是看上他的务实才答应和他来往。之后他的表现一直相当好,我们已到论及婚嫁的地步,直到……”夏雨荷又想起那段令地惊惧的往事。
聂烈云担心地紧搂着夏雨荷,搂住她肩头上的手无意间加重力道,仿佛想传给夏雨荷力量。
“直到他在一夕之间成名,没想到他成名后却—改之前的单纯,不再是我心目中那个憨厚的俊辰。于是我决定要与他解除婚约,没想到他的态度激动,不肯解除……”说到伤心处,夏雨荷眼眶里的泪水已泛滥成灾,她用力吸着鼻子。
“他为什幺不肯解除婚约?”聂烈云忍不住问出口。
“他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背负着负心人的臭名。如果此时和我解除婚约,艺坛的人难免会有负面的评议,所以他坚决不解除婚约,而他却开始流连声色场所……”此时夏雨荷的神情逐渐恍惚,面色灰白地说:“他说我永远只属于他,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他。”
她的低语是如此令人心悸,聂烈云担心她会再次崩溃,心疼地轻唤着:“雨荷,说不下去就别再说了。”
“不!烈云,如果不说出来,它永远是我的恶梦……”夏雨荷激动的哭出来。
聂烈云能感觉夏雨荷为了他,下了极大的决心要挣脱这个恶梦。“雨荷你放心,所有的事都不会将我吓跑,我答应你会守在你的身边。”
夏雨荷感激的凝视着聂烈云,紧握着他的手。
“结果我只有选择躲藏起来,父亲可怜我的处境帮了我。可是他知道……他知道我根本无处可去,只会留在家里,而我又躲在屋里不敢见他,爸爸更强硬的不让他走进我家大门,他无可奈何之下居然……居然……”说到这里,她全身不住地颤抖,忍不住掩面低泣。
天啊!王俊辰到底对雨荷做了什幺事?雨荷居然吓得直打哆嗦,激动得一直无法平复。
此刻聂烈云的心在抽搐,好象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雨荷,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烈云,我求你让我说下去。”夏雨荷哭诉着、哀求着。
聂烈云看她如此坚决,只好忍痛让她说下去,“好吧……你说。”
“可恶的俊辰,居然每天都在大门口丢下—只被车辗过的狗尸体,死状奇惨令人惨不忍睹,好可怕……”当时恐怖的情形再次浮现脑海中,夏雨荷最后失控地伏在聂烈云的身上痛哭失声,“真的好可怕!”
聂烈云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已经说出来就好,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但是还有……”夏雨荷惊惶失色,嗫嚅地说着。
“还有?”聂烈云怔愣住。
夏雨荷神情痛苦地点头,“他还放话,如果我再不出现,有—天我就会像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狗一样,虽然我爸爸极力否认我在家里的事实,哥哥却吓得带着全家搬出去住,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踏出大门一步。”
“可是……你明明知道王俊辰已经死了,为什幺还害怕?”这是聂烈云所不解的。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每次一走到门前,我就会想到那些曾经躺在我家门口的狗。”夏雨荷仍然心有余悸,“还有……他说过……我永远属于他……”
这下子,聂烈云终于明白,夏雨荷为什幺在听到他说她属于他之后,整个人便陷入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