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温热的大手滑入她衣衫地下,轻抚她丝凝般的肌肤,教她难遏地发出低吟,浑身烫着酥麻,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松口。
“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没用。”
“……别再对我说这种话。”他顿住,瞳孔痛苦紧缩。
这段时日,他运筹帷幄,设下天罗地网,只等穆纳岳入瓮,然而心神却因她而起伏,有时恍惚得难以掌控情绪,有时又会突地发狂,想要杀尽天下人,有时还……想哭,却没有泪水。
他觉得自己就快疯了,尽管她就在自己身边。
从有她开始的十九年岁月,她的身影皆占满他的记忆,曾以为两人心灵相通,曾以为两人可以携手到老,然而残忍的命运却一再考验他的意志力,像是不将他逼到疯狂边缘不罢休一般。
“当年,我放手把你交给凌,每日都觉得生不如死……每回衔月城,虽然故作不在意,却总是偷偷看你,哪怕你的笑不是给我也无妨。”他伏在她身上,以双肘撑起重量。
明小满警戒的盯着他,粉拳紧握在侧,就是不让自己碰到他。
他身上黑影日渐清晰,浓得几乎将他覆盖,就算他真的有所防备,又能如何?改变得了她亲眼所见的事实?
“我爱你胜过你的想象,凌驾在我的意志力之上,只要你过得好,我便好……
其实这是多么自欺欺人的想法,我疯狂的想要你,想要拥有你、占有你,不知有多少次,我都想不顾一切的得到你,直到辟邪典那晚……”他眸色空洞,就连嗓音都显得支离破碎。“我一直想问你,那晚……你恨不恨我?”
明小满咬住下唇,不准自己回答。
她不恨他,从没恨过,只是害怕自己会拖累他,怕有一天他会跟爹娘、跟李伯伯一样……而事实证明,如今他就快要死在她手中。
李彧炎缓缓抬眼,亲吻她的唇,望向她的泪眸。
“想起我,别把我给忘了……”他要她像往常一样缠着他,别再和他玩捉迷藏,他真怕这次会找不回她。“别走得太远,我怕我会跟不上。”
她红唇轻颤,泪已滑落。
“不哭,就算穆纳岳曾占有你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其余的,都不重要……”他低喃着吻下她雪白颈项,解开她的衣襟,吻上她丰嫩的酥胸,舔吮粉莓般的蓓/蕾,长指也探向她的身下。
明小满倒抽口气,双腿间的敏感被他入侵,逼出她更多急促的娇吟,她想反抗,却被他挑逗得失去力气。
刹那间,他气息紊乱的埋进她体内,充满生命力的欲望在她体内狠狠跳动。
他缓而沉得律动起来,她无助得只能紧攀他的肩,感觉他凶悍地加重每一次力道,直至失控,疯狂撞击她柔腻潮湿的深处,待她无以负载的低泣出声,才进射出炽烫的种子……
第18章(1)
行宫外风雪不消,遮天蔽日,阴霾的天候令人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时辰。
李彧炎一夜未眠,听着外头风雪声,搂着怀里早已熟悉的女人,眷恋的亲吻她的额,还有被他吻得红艳的唇。
突地,她动了动,玉臂弹出裘被外头。
他随即轻扣住她的手,正要放进被子里时,却瞥见她手腕上未愈的疤痕,显示她根本没有上药。
微蹙起眉,正打算起身差人送药进来,又发现疤痕是沿着手腕环绕一圈,他不禁奇怪的眯起眼审视。
这疤痕并不算规则,说是烫伤,确实像极,但究竟要怎么烫,才能烫成这个样子?
他忖着,仔细观察那伤痕的范围,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
李彧炎赤裸着急急下床,拾起扔在地毯上的锦衣,取出装在暗囊里的凤衔月环回到床上,和她的伤痕比划,接着蓦地瞪大眼。
藏在凤衔月环里的承诺,是他不言明的誓言,必须借着火光才能折射出文字,而她的伤痕正巧与手环大小吻合,是否意味着她看过了里头的秘密,然后有人打扰她,让她在匆促间将烧得发烫的凤衔月环套入腕中所致?
抓起她软嫩的手,他不舍得亲吻她的伤痕,直到外头突地传来唤声。
“皇上。”
“何事?”他问着,将凤衔月环套回她的手中。
“段宰相从宫里面来,宫中出事了。”兵从戎压低声音禀报。
李彧炎闻言,不禁笑了。“是吗?”眼见熟寐的小女人长睫眨了眨,他不禁轻拍她的胸口,哄着她继续睡。
“皇上要见段宰相吗?”
闻声,明小满蓦地张开眼。
他暗恼的皱眉,沉声道:“要他在偏殿候着。”
“末将遵旨。”
看她像是尚未完全清醒,只是傻傻的望着他,李彧炎不禁勾深笑纹,捏了捏她的颊。“时候还早,再睡一会。”话落,他起身替她盖妥被子。
“……谁来了?”她本能的发问。
“不重要,你继续睡。”背对着她,他快手着好装,替她放下床幔 “乖,继续睡。”深深看她一眼之后,他随即转身离开。
明小满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失去温暖的来源,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惊觉自己不着寸缕,她羞得赶紧钻进锦被里,手腕却像是卡到了什么,她疑惑的抬手一看,才发现凤衔月环竟又回到自己手中。
看着眼前的金雕手环,她心中感触良多,偷偷把脸轻蹭着那男人刚才睡过的位置,闭上眼回味他的温热,却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隐隐约约之间,她似乎听见通报说有人来了。
这时候,还有谁会特地前来行宫?
想了下,觉得不妥,她随即起身着装。
偏殿上,段询一身狼狈,没了平常的斯文从容,此刻他下巴布满胡髭,身上连御寒的披风都没有,浑身被雪水浸得湿透,冻得直发颤。
不一会,见李彧炎前来,他随即抖颤着下跪。“臣见过皇上。”
李彧炎冷冷瞥他一眼。“发生什么事了?”说着,走过他,坐上偏厅的主位,兵从戎就站在他身侧。
“皇上,穆纳岳率军占领皇宫了!”
“是吗?”微扬起眉,李彧炎眸色深沉难测。“然后呢?”
段询不禁一愣。“皇上,皇宫已经被泰漠军占领,为何皇上只有如此反应?”
“那么,你认为朕应该有什么反应?”他笑得诡谲。
“穆纳岳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攻入皇宫,必定是有内应,他入宫后对上官凌非常礼遇,想必内应定是上官凌,才能助穆纳岳不花一将一卒,占领了皇宫!”段询激动不已,整个人颤得更厉害。
当明小满踏进殿内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段询的言语让她气得眉头打了好几个结,暗骂他真是无耻。
“小满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在寝殿待着?”李彧炎瞧她走来,立即起身将她搂进怀里,发现她浑身发凉,不禁微恼低斥,“要出寝殿,也不知道要搭件斗篷御寒?”
从寝殿来到偏殿,必须经过两座曲廊,廊面无法遮掩风雪,那么冷的天,她自然是浑身冰凉。
明小满没回答,余光瞥见段询震惊的神色。
“来人,备火炉。”李彧炎沉声下令。
段询心吊得极高,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担忧明小满是否已恢复记忆,是否会发现是他让她掉落河里?
“宰相可还有事要奏?”看着殿口的火炉,李彧炎虽觉添了些暖意,但还是急着将心爱的女人送回温暖的寝殿。
见状,段询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庞沉声斥责,“皇上,皇朝将灭,然而皇上却丝毫不担忧,甚至拥着穆纳岳的侍妃,沉迷在女色之中,皇上真是令臣好失望!”他愤恨的嘴脸,仿佛他是多不受重视的忠臣,有志不得伸。
李彧炎眯起黑眸,让明小满坐在主位上后,才缓缓走向他。“朕沉迷女色?你不知道朕是什么样的人吗?这皇帝,不也是你段家力拱的?”
“臣要是知道皇上如此无能,当初就不会串百官力拱!”
“可不是?这帝位可是你朝思暮想得很,最终落到朕手中,你自然不满。”他哼笑,负立在后的手微摆,兵从戎随即跟上他。
段询心头一跳,力持镇定。“臣不懂皇上的意思,臣只想让皇上知道,玄人果真不祥,当初要是皇上别让那玄人成为国师,今日皇宫就不会被穆纳岳踏入。”
明小满不服的出声,“宰相这么说可就错了,那日,我可是亲耳听见宰相和殿下私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占领皇宫的。”
“你胡说!本相忠心耿耿,当初更是力拱皇上登基的功臣,岂能容你这泰漠女子在殿上胡言乱语!”说着,他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攻击明小满,却被李彧炎挡住了去路。“难道皇上真相信这名妖姬所说的话?她可是穆纳岳的侍妾,她说的话能信吗?”
李彧炎敛笑的黑眸隐晦威慑。“段询,为何你一点都不意外穆纳岳离去,却将侍妾留在朕身边?”
他一愣。
“为何你意外的是穆纳岳踏进皇宫便礼遇国师,而不是穆纳岳明言回泰漠,又为何会出现在皇宫?”李彧炎沉声质问,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