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失落、颓丧感倏地升起,他垂下手,气馁地耸一耸肩,“或许这一次我真的伤你太重,不过,对于在—个冷清孤寂家庭中长大的我而言,正因为你的温柔和体贴,让我对家有着更深层的了解和渴望,希望你能明了。”
傅欢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安戚炫,她发现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灰暗,看起来并不快乐。
安戚炫神情沮丧地苦笑一声,“你说的对,拥有再多的财富也不会带来快乐。认识你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温暖。欢欢,谢谢你带给我三天的快乐时光,那绝对是钱买不到的。”
傅欢欢仰望着他,他悲切的神情几乎催眠了她……倏地,傅欢欢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神情防备地说:“不,我不会再受你的骗了,也不愿意再听你的花言巧语。”
“欢欢,我说的都是真的!”安戚炫的声音沙哑.表情十分痛苦。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非常伤心地说出绝情的话语。
安戚炫眼看着自己无力再挽回傅欢欢的爱,充满着深深柔情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仍不放弃地说:“欢欢,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情真意。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让我将心中唯一想说的一句话说出来。”
傅欢欢低头不语。
“欢欢,我爱你,这句话绝对没有掺杂一丝虚假。”安戚炫缓缓道出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随即神情颓丧地转身迅速离开。
当傅欢欢听到自门外传进来的引擎声时,她确定安戚炫是真的离开了,不由得失魂地注视着门口。他是真的走了!
以他今天的举动看来,一点都不像父亲口中那个霸道又狂傲的总裁,她可以发现在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真情,她几乎快被他感动,消除了原有的坚持。
思及他那句句倾诉真情的告白,傅欢欢心痛如绞,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傅经义,悄然来到傅欢欢的身 边,“我终于能稍稍了解事情的状况了。欢欢,我并不晓得你是怎么认识安戚炫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爸爸——”傅欢欢抬眼望着父亲。
“不错!他的剖白是很令人感动,而且据我在公司近三十年所知道的,他从小到大确实没有享受过一丝家庭的温暖,这一点,他没说谎。”傅经义似乎有意帮助安戚炫。
傅欢欢不能置信地望着父亲,心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他会得不到一丝家庭的温暖吗?
“或许你不相信,安戚炫在十岁那年就已经接掌了整个公司,我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商业的天才。他的父亲在他十岁时便已过世,留下了一大片的产业。安戚炫他一边读书一边管理公司,任何事情他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傅经义的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他母亲呢?”傅欢欢诧异地问。
“没有人知道他的母亲在哪里,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据说他的父亲刻意让一个女孩怀孕,在她生下小孩之后给了她—大笔钱,之后女孩就不知去向。”
傅经义将他所知道的小道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傅欢欢不由得怔愣,看来安戚炫在这方面并没有骗她。突地,地忿忿不平地嗤哼了一声,“原来他们父子俩全都是一个样,专门拿钱压迫女人!”
傅经义苦涩地—笑,“其实也不尽然。”
“此话怎讲?”傅欢欢再次讶异于父亲的回答。
“据说安家曾经受到一种可怕的诅咒……”
“诅咒?怎么可能?你怎么也会相信诸如此类的怪力乱神?”傅欢欢不信地截断父亲的话。
傅经义无奈地回答:“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是安家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信,而且无论这世上到底是否有神佛,人皆要心存善念。”
傅欢欢同意父亲的活,赞同地点头,“嗯。”
“安家或许真的是受了诅咒,他祖父、父亲均活不过三十岁生日,他们都足在三十岁生日那天往生的,你说这事情是否有蹊跷?”傅经义说出自己的疑惑。
“真的吗?”傅欢欢紧拧着眉头,半信半疑地瞅着父亲。
“是真的,你别忘了,我在他家工作已经快三十年了。再说,我像个会说谎的人吗?”傅经义的话更加重事情的可信度。
“照你这么说,那安戚炫他……”傅欢欢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安戚炫。
“也许他也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傅经义不禁感慨地喟叹一声。
傅欢欢惊讶地睁大杏眼,如果一切真如父亲所说,那安戚炫只能活到三十岁?!
噢!不……
傅欢欢在心底惊呼。
“当初他坚持要娶你时曾经说过,他想要一个优秀的后代,或许他有什么预感也说不定。”傅经义不经意地说出来,“他还说将来所有的财富都是你的。”
“他当我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傅欢欢无端地被点燃愤怒的火焰。
“当时我也很生气,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里也是相当苦闷的。仔细算一算,他也即将满三十岁,不过他不像他父亲那般残酷,死了之后只留下一片产业给—个十岁的孩子管理,看来他极力地想留住孩子的母亲,不让他的孩子将来走上跟他一样悲哀的路。”博经义不禁为安戚炫的将来哀声叹息、
傅欢欢思索着父亲的话.心想或许安戚炫真的是这么想。他这一辈子仿佛活在—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没有亲情、没有朋友.甚至于连谈心说话的伴都没有,只有钱!
所以他才会说出,谢谢她在那三天里所带绐他的快乐时光。
其实那三天不只他的生活充满快乐,她又何尝不是;她第一次尝到爱的滋味,那种被男人呵护、疼爱的感觉,是她今生首次体会的。
傅欢欢豁然开朗的迎视着父亲,“我要去找他。”
傅经义先是一怔,随后明了地—笑,“想开了?”
“嗯!我曾经说过,人能觅得心中所爱,是一辈子中最幸福的一刻。既然我和安戚炫的心里彼此都找到了今生所爱,我怎能任它从自己的指缝间溜掉呢?”傅欢欢微笑解释。
“既然这么说,还不快去?好给他—份惊喜。”傅经义欣然地催促着傅欢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傅欢欢毫不思索地转身奔出家门。
她要去找安戚炫,她也要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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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傅欢欢的家之后,安戚炫根本无心再理会公司内所有繁琐的事务,他又回到充满冷清的家。
踏进家门,目睹所及之处皆是富丽堂皇的陈设,但是他总觉得一点都不如傅欢欢那简陋又朴拙的家。他第一次觉得就算是贫穷人家,也能享有浓郁的家的味道,而他豪宅只是用财富去堆砌出来的。没有一丝温暖,显得冷冰冰的!
这项认知使得他更加厌恶那个冰冷的家,他回到房间拿起安全帽,下楼跳上摩托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愤怒地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第九章
傅欢欢先是冲进公司里,公司里所有的职员莫不对傅经义的女儿另眼相看,因为只有地敢大胆地挑衅安戚炫。
其中—名职员告诉傅欢欢,安戚炫今天根本没来公司。
傅欢欢惊愕地询问他们安戚炫的家在哪里。
一名好心的职员连忙将安戚炫的地址告诉了傅欢欢。
傅欢欢手里拿着写有安戚炫地址的纸条,毫不思索地叫了部计程车,直奔安戚炫的住处。
当她站在安戚炫的家门前时.她不禁惊呼:“好漂亮的房子。”随后,她站在铁门前往里看。他家真的很大……
如果父亲所言不假,那么……她开始同情起安戚炫的孤单。
此时有人走近铁们,“请问你找谁?”
傅欢欢看了他一眼,“请问安戚炫在吗?”
“我们总裁刚出去,不在家。”对方的语气相当的温和。
傅欢欢听到那一句“不在家”,一股失望之情猛地升起,却仍不死心地追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刚才去公司,才知道他今天没去公司。”她期盼的注视着对方。
“总裁今天没去公司,早上他出门回来之后,接着又出门去了。不过他是—个人出去的,我们也不清楚他会去哪儿,我们只是他的手下。所以也没敢多问—句。”对方一脸歉意的回答傅欢欢。
傅欢欢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神情显得相当颓丧。“噢!谢谢你。”她转身离开安戚炫家。
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到何处去寻找安戚炫了。
傅欢欢一脸怅然若失地来到公车站牌前,一辆公车迎面面来,上头写着——
台北——石牌
石牌?
傅欢吹的心上霍然燃起—线希望,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跳上公车前往石牌。
到了石牌,傅欢欢凭着记忆找到和安戚炫共处三天的房子,欣喜若狂地冲到门前按着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前来开门。